85.選擇(5K)

作者︰拿刀劃牆紙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我得承認,有些時候你真的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混蛋,托尼。」

史蒂夫躺在沙發上,茶幾上已經擺滿了酒瓶。他喝了十幾瓶啤酒,醉意沒感覺到,尿意倒是很充足,已經去了兩趟廁所了。比起他的老神在在,&bsp&bsp托尼就顯得有些弱不禁風。鋼鐵俠同志這會兒人都已經快栽倒在地了。

他迷迷糊糊地說道「什什麼?什麼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能不能別講中文!該死,我剛學沒多久呢!」

史蒂夫來了興致,他坐起身,字正腔圓地將這句話復述了一遍,甚至還講了遍典故。托尼本就混沌的腦子此時更顯不堪,他听得一愣一愣的,&bsp&bsp愣是沒覺得美國隊長說中文有什麼奇怪的。

哦,史蒂夫已經不是美國隊長很久了,他現在他現在是什麼來著?

托尼的腦子活像是斷線了似的,他指著史蒂夫的臉哈哈大笑起來。讓後者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你在笑什麼?」

「不,不,沒什麼」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隨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我,我只是想起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

「啊,忘了吧,史蒂夫。我很確定你不會覺得這個笑話好笑的,它不適合你這樣的老古董。」托尼突然收斂了笑意,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如果你忽略他試圖推墨鏡的動作,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

他的墨鏡在茶幾上呢。

史蒂夫翻了個白眼「我就當你什麼也沒說吧,自大狂。」

沒過多久,他離開了斯塔克大廈。

紐約還是那個紐約,但已經有了自治權。史蒂夫走在大街上,&bsp&bsp這些年來他再沒看見過流浪漢了,政策的調整和對貧困區的各項優待與公立學校,&bsp&bsp都在幾年里讓這地方變了個模樣。

如果你現在再回到地獄廚房去,會驚訝的發現那地方已經成了個漂亮的社區了。上帝啊,史蒂夫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能把‘漂亮的’這個前綴用在地獄廚房上。

夜晚也安全了許多,在人人都能享有一份工作,努力就有希望的當下。犯罪牟利已經成了一種瘋子才會選擇的事,雖然依舊會有惡性案件發生,但已經大換血的紐約警察可不會再像以前似的吃干飯了。

他們現在可不和你講什麼人身自由、假釋保障了。在徹底撕下美國所謂自由社會的那層虛假的面紗後,人們突然發現,跟罪犯講這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都對他人的生命產生威脅了,還跟他講什麼基本權利?

抓到你,你就等著坐牢吧。他們會盡力地保證不出冤假錯案,但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被逮了現行的混蛋有可以逃月兌的機會——偷竊,可以被原諒。但殺人之類的,你就等著在牢里待上個二十來年吧。

坦白來說,史蒂夫很滿意現在的日子。他也沒像人們猜測的那樣會成為聯邦的總理,恰恰相反,在保證了美國順利解體,解決了內戰與各類不安定分子後。史蒂夫立馬從一線上撤了下來,沒有貪戀一點權力。

說得再直白一點他跑了。

跑的地方還好巧不巧,正是隔壁的某個東方大國。當這位穿著樸素的白人男子出現在首都機場時,沒人發現他。然而一周之後,正在某蜀地吃火鍋吃的滿頭冒汗的他就被拍了下來。引起了一系列的討論和關注。

史蒂夫不得不連夜聯系托尼,&bsp&bsp讓他送一份數碼面具。

回想起那段時間,正在街頭漫步的史蒂夫笑了起來,笑得很是開心。他去那個國家到底干了什麼,我就不細寫了,眾所周知現在查的嚴。而且,我想諸位也都猜得出來——

眼楮,是人類認識世界最重要的工具。甚至可以沒有之一,我的意思是,一個人可以沒有听覺、沒有味覺。但沒有視覺?

那一定非常悲慘。

弗蘭克現在就正在體驗作為一個盲人的感受。不要誤會,並非他有戀殘癖,又或者是精神病發作。單純的只是因為他想拒絕再‘看’面前那殘酷的景象罷了。

他已經意識到了,再看下去瘋的絕對是自己。而他瘋了之後會干什麼?他想都不敢想這件事。而單純的閉眼似乎並不能讓他完全隔絕想看一眼的念頭,為了永絕後患,弗蘭克索性自己挖出了雙眼。

雖然他的耳朵依舊能夠听見那些慘事的動靜,但听見,總好過直接看見。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那巨量的人類罪孽的影響可不是單純摘除眼球就能夠解除的。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就能免除影響,熾天使可不會將這東西視作猛虎。

在黑暗中,那些月兌胎于人類的罪孽開始一點點伸出它們的觸手,直至能夠觸踫到弗蘭克的臉龐——隨後,猛然縮緊,將弗蘭克拖入了它們的懷抱之中。弗蘭克只覺得自己被拖入了泥沼之中,寸步難行。

四周好像有千百萬只不同的手試著將他往下拽,想要將他拉入更深層次的罪孽之中。弗蘭克能听見它們在竊竊私語,他立刻抬起手,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為時已晚。

「我要按下按鈕了!」

一個神色癲狂的男人站在那房間之中高聲喊叫著,他沒穿衣服,赤身。惡心的、被汗水打濕的胸毛隨著他的蹦跳甩動著,和那啤酒肚相映成趣。弗蘭克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知道,自己已經瞎了,不應該再看見任何東西才對。

但事實就是,他看見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認識這男人,不過認不認識都沒關系,有誰在乎?他只知道,這個瘋子似的家伙正在這間純白色的房間里上躥下跳,左搖右擺。

他那張丑陋的長臉上的五官已經因為猙獰的表情而變形了,盡管如此,他還是握著那按鈕,像是握著自己的小兄弟似的,瘋狂的叫喊著「我要按下去了!我要按下去了!」

那就按吧,白痴。

弗蘭克想。

誰知,那男人卻突然停了下來,他盯著弗蘭克站立的地方,那張猙獰又丑陋的臉突然平靜了下來。他凝視著弗蘭克,像是在注視著一個幽靈似的「你要我按下去嗎,先生?」

按吧,這個按鈕能帶來什麼壞事呢?

男人笑了「壞事,不,不,不。」

他開始結巴,開始一字一句地從嘴巴里往外蹦出單詞,就像是鐘表的秒針似的,精準又呆板,令人生厭。弗蘭克听見他說「恰恰相反,恰恰相反吶,好先生,我的好先生!這可是天大的喜事,這是一個寶貝!」

什麼寶貝?

「你不知道嗎?」男人驚訝地從地上跳了起來,隨後摔倒在地。他的後腦勺在地面上摔破了,鮮血與腦漿涌出。那雙無神的雙眼依舊緊緊盯著弗蘭克,令他想起自己獵殺的第一頭麋鹿。那時,那頭鹿也是這麼看著他的。

區別在于他給了那頭麋鹿一個痛快,且再也沒打過獵。至于這個男人?

他一直看著他斷氣,隨後從他手里撿起了那按鈕。

純白的房間突然亮起一道燈光,將他籠罩了進去。弗蘭克听見一個渾厚的男聲以播音腔說道「歡迎,歡迎啊!大英雄弗蘭克‧卡斯特!歡迎來到我們的這個小地方!你還喜歡剛剛死的那個伙計嗎?」

不怎麼喜歡,就和你一樣。

「啊,那就太可惜了。」那聲音砸吧砸吧嘴,又說道「你要按下去嗎?」

關你屁事。

「噢!還真是懲罰者的作風!不過,听我的,你真得把這東西按下去,弗蘭克。」

別那麼叫我。

「你指的是什麼?叫你懲罰者,還是弗蘭克?」

弗蘭克凝視著自己手上的那個按鈕,鮮艷的紅色按鈕被置放在白色的底座之上。顯得荒誕又可笑,活像是從卡通片里蹦出來的玩意兒。就像是《貓和老鼠》里的核彈發射按鈕一般令人發笑。

但問題是,人們之所以看見卡通里核彈發射的場面會笑,是因為他們知道,沒人會死。

但這個呢?我按下去,有人會死嗎?

「不不不,沒人會死的。或者說,沒有任何一個好人會死,弗蘭克先生。」那男中音又變得彬彬有禮了起來。「只有那些壞人會死,他們會一個接一個的被你送下地獄——只要你按下這按鈕。」

這件事我已經做了很多年了。

「哈!是的,弗蘭克先生,你做了很多年這份工作。可你從未真正的根除犯罪過,不是嗎?你殺了成千上萬年的黑幫、藥頭、犯、變態、人販子。但你從未真正讓這些罪孽遠離城市,而現在,一個絕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吶!」

「好好想想,好好地想一想,弗蘭克先生。只要你按下這按鈕,世間一切罪惡都將得到清除,沒有人會再受傷,也沒有人會再像你一樣只是帶著自己的妻兒出來野餐,就慘遭射殺——原因僅僅是因為你們擋在了兩幫黑幫的中間。」

閉上你他媽的臭嘴。

男中音毫不在意「你很暴躁,不是嗎?哈哈哈哈哈,不過也情有可原。干你們這行的,總是這麼暴躁。」

我們這行?

「是啊,弗蘭克先生,你不會覺得你是第一個想到以暴制暴這件事的人吧?在你之前可是還有許許多多的男男女女都投身進入了這一行,嗯,讓我看看」

沒過多久,弗蘭克左面的純白牆壁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一個女人的臉從中浮現。她並不漂亮,但那種眼神,弗蘭克再熟悉不過了。

復仇者的眼神。

那聲音洋洋得意地說道「看看她,弗蘭克先生。她是你的前輩之一,她對待自己的工作非常認真,也完成的很出色!只可惜,她沒選擇按下那按鈕。」

然後呢?

「然後她就在這兒死掉啦!」

呵。弗蘭克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

果不其然。

緊接著,那女人的臉換成了另外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他面容堅毅,胡子拉渣。頭頂一頂牛仔帽,眼楮里散發出的仇恨光芒猶如實質。

「這位也是你的一位杰出前輩。要我說,弗蘭克先生,這位可是個好家伙!是個見了鬼的西部快槍手,在他的妻女慘遭毒手後。這個老家伙又拿起了槍,干回了賞金獵人的老本行。區別在于,他從前為錢殺人,現在則是為了復仇。」

殺了多少人?

「很多,很多。讓我想想五千?或許吧,但他們都比不上你殺的多!你是這里最大的劊子手,弗蘭克先生!」

我听夠你的鬼話了,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

那聲音笑了起來,笑聲在房間之內回蕩,震得弗蘭克耳膜生疼,他听見「我是你們最痛恨的東西!我是一切人類罪惡的總和!在天堂里由天使們親手捧著鍛造而成!由善人的靈魂與地獄中的魔鬼交易而來!」

「是不是很諷刺?」它這樣說道。

是的,的確很諷刺,而且,你知道最諷刺的事是什麼嗎?

「是什麼?」

弗蘭克沒再說話了,任憑那聲音詢問千百遍,他都不再開口,右手里握著那個按鈕,始終不曾按下去。

你知道的,沉默,可以嘲弄人——而且可以不僅僅嘲弄人——

「懲罰者很顯然是一個自然的偉力要弱小的多的人。」

「他在很久以前就失去了自己的人性,他是那制服上的骷髏圖案所代表的的角色,是一個鮮明的符號。」

「他像是病毒一般游走在罪犯心靈中的復仇之魂,他完成了我們這個社會對審判和懲罰罪大惡極者的初期需要。」

電視里,節目的主持人正在巴拉巴拉講著些形而上學的心理學廢話,坐在電視機前的男人卻沒有心情听。他並不英俊,也沒什麼特別的魅力,但卻能令人聯想到死亡。

這不是弗蘭克‧卡斯特,還能是誰?

「把我弄到這個房間里來,讓我看電視節目里對我自己的剖析這就是你能做的全部了?」他嘲諷地對著天花板來了一句,隨後拿起遙控器,換台。

不過,所有的電視台都在播放這個節目。這個名為《懲罰者》的節目。

「你想讓我看下去?」弗蘭克再次笑了起來。「好,王八蛋。那我們就他媽的來看看我的人生。」

電視里,主持人的臉被骷髏頭替代了,又在轉瞬之間消失了,一段又長又臭的關于預訂棺材的廣告開始播放。弗蘭克一直耐心地等到廣告消失,節目正式開始。

節目的開始,正是他的童年。

不過,弗蘭克沒心情看這些,他迅速快進,一直快進到多年前的一個雨夜,他在紐約某棟大廈的樓頂,架著一桿狙擊槍,鼻青臉腫。

在他的身後,有一個被捆在原地的男人,他穿著一身紅色的緊身衣,頭頂兩只短小的犄角。

弗蘭克認識他,那是馬特‧默多克。一個好人,一個見鬼的好人,一個時時刻刻都想著阻止他的好人。

他的記憶力不錯,所以,他還記得這次自己干了什麼。

那是年,他想殺了當時紐約的黑手黨老大,那混蛋做得太過了。招兵買馬,城里被搞的烏煙瘴氣。

于是他從底層干起,不,或者應該說從底層殺起。

他一步一步地清空了那混蛋的勢力,終于,到了最後時刻,他能扣下扳機之時,馬特‧默多克來攪局了。

通俗點說——他被這混蛋一頓胖揍,一邊打還一邊說著之前早就說過的話,不是什麼‘你應該讓他受到法律的審判’,就是‘就算他有罪你也不能這樣四處殺人!’。

弗蘭克還記得自己當時在想什麼,他記得很清楚,他想的是去你媽的吧,這雜種就該被我一槍打死在街上。

不過,他抓到了一次機會,隨後打暈了馬特‧默多克。這是他的弱點,他不會對弗蘭克下死手,但弗蘭克會。隨後,弗蘭克將他綁了起來,在他手里放了把左輪手槍,用膠帶捆得死死的。再把槍口正對著自己。

等到他醒來好戲上演。

電視里,紅衣的男人面色震驚,他知道自己手里的是什麼,但不明白懲罰者為什麼要這麼做。

于是,懲罰者說道「一發子彈,一次射擊。一次阻止我殺掉他的機會。就像你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有做選擇的權利。」

他轉過身,將狙擊槍架好,開始瞄準「你沒法逃跑,也沒法扔掉槍。我穿了防彈衣,但沒帶防彈頭盔。我會背對著你,你可以試著阻止我——記得瞄準我的腦袋。」

「等一等——」

「如果你開槍了,你就是個殺人犯。如果你沒開槍,你會因為他的死遭到良心上的譴責,因為這次死亡你本可以避免的。現在,是時候做選擇了。」

「什麼選擇?這是什麼選擇?」

雨從天空落下,從紅衣男人的面具上滴落,落在他顫抖的嘴唇「這他媽是什麼選擇?!」

弗蘭克微微回頭,平靜地回答他「一個我無時無刻都在做的選擇。」

電視機前的弗蘭克凝視著這一幕,像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的經歷一般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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