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對他人擅自報以信任會吃虧的(4K)

作者︰拿刀劃牆紙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奧朗多已經是第十七次路過這座法師塔了。

他每一次都有默默記下次數,因為每一次他都想過要不要進入,可他往往在快要敲門時選擇了退縮。他其實不知道‘法師塔’是什麼意思,只是人們都那麼稱呼這座塔而已,于是他也學著這麼叫了。

奧朗多雖然不知道法師塔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塔和法師是什麼意思。尤其是後者,在那些人的嘴里,法師都快成了無所不能的代名詞了。這令他很是渴望萬一這位法師閣下願意幫他呢?

他有些悶悶不樂地踢了踢路面上的石子,開始考慮這次是不是真的應該過去敲響那扇看上去很漂亮的門。但他又很害怕——萬一塔主人是個脾氣不好的法師怎麼辦?萬一他要把我變成桌子或者石頭怎麼辦?而且,我也沒有辦法給他什麼報酬。

于是他開始隔著一段距離在塔的兩邊轉來轉去的,不時還抬頭瞄一眼塔,生怕里面有人出來。

正當他在猶豫之時,那扇門卻自己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了一頭巨大的白狼。奧朗多倒吸一口涼氣,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巨大的狼!

它簡直就像是一堵牆

那頭狼像是知道他的位置似的,徑直沿著路朝他走了過來。奧朗多頓時開始發抖,他腦子里開始回響起母親的聲音狼是吃人的,狼是吃人的,狼是吃人的

他閉上眼楮,在原地蹲下祈禱起來。希望這匹狼不要把他吃的很難看,這樣他媽媽至少還能認出他來。

可是,他閉上眼超過十分鐘後,預想之中的疼痛都沒有到來。奧朗多偷偷模模地把眼楮睜開一條縫隙,發現那頭巨大的白狼正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趴著,滿臉的有趣。

奧朗多自己都覺得奇怪——我怎麼會從一頭狼的身上看見人的表情?

但事實就是如此,見他張開眼楮,白狼張開嘴打了個哈欠,它的毛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隨後它站起身來,轉了個身,又扭過來沖著奧朗多點了點頭。

「你,你要我跟著你?」

「嗚。」巨大的白狼點了點頭。

帶著遲疑,奧朗多和它一起進入了那法師塔。

他首先看見的,是一片黑暗。但奧朗多沒有多慌亂,他能感到白狼巨大的身體就在他周圍。沒過多久,黑暗中亮起了一點藍色的星光,那晶瑩透亮的藍色光芒只不過剛剛出現就瞬間奪走了他的注意力。

帶著一種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痴迷,奧朗多張大了嘴,他的視線追逐著那點星光而移動。時上時下,時左時右。在一段時間以後,星光炸開了——室內頓時亮起了光芒。

壁爐里的木柴 啪作響,散發著溫暖的橘黃色光芒。照亮了它面前那一片區域,一把古色古香的扶手椅正在地毯上輕微擺動,一張小小的圓桌被擺在地毯中央。上面堆放了四五本書籍,還有一束潔白的花,看上去才剛摘下來沒多久,還帶著露水。

在房間的角落,擺著三個大大的書櫃,分四層,每一層都擺滿了書籍。奧朗多的視線逐漸上移,天花板的景象令他久久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在那本應是天花板的區域,是一片星空。

黑暗作為幕布,繁星在其上作為點綴,如同一幅畫一般美麗。那些甚至星星卻都在緩緩的旋轉與閃爍著,仿佛是在向他訴說著自己的故事。奧朗多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感受,他只想多看看這畫面,看久一點。

但白狼可沒他那份心思,風用自己的尾巴掃了掃少年的脊背,示意他跟自己來。他們一路走上樓梯,樓梯突然變得很大,大到甚至足以容納下風巨大的身體。他們一路走上塔頂,風用尾巴掃開一扇木門,隨後用腦袋將奧朗多頂了進去。

木門在他身後關上,發出一聲悶響。奧朗多咽了口唾沫,他仿佛站在一片虛空之中,無邊無際,只有純粹的黑暗凝結于此。隨後,他听見一個男人說「噢,抱歉,我沒意識到你已經來了。」

隨後,世界亮起。

奧朗多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一片湖泊旁邊,他前方站立著一個背對著他的黑袍男人。奧朗多看不見他的臉,只知道他黑發披肩,正不斷從地上撿起石子,將它們一一擲入湖泊之中。

「呃,先生?」奧朗多遲疑著開口了。

男人微微側過頭來,露出半邊英俊的側臉「過來吧,孩子,你這個月在我家門口晃悠的太久了。」

「我很抱歉,先生。」

「為什麼要道歉呢?」

「因為我在您家門口晃悠太久了,這樣很不禮貌,但我其實」奧朗多慢慢走到他身邊,過去十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令他覺得自己好像身處夢中。他慢吞吞地說「我其實是想求您一件事。」

「先等等,孩子。」男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隨後再次擲出了手中的石頭。那塊黑色的、閃爍著晶瑩光輝的石頭在他手中旋轉著飛出。在湖面上打了足足二十幾下後才落進水里。

「您打水漂的技術可真好。」

「這可不是打水漂,孩子。」男人神秘地笑了笑,他轉過身來。這時,奧朗多才發現,他高大的令人吃驚。

他伸出手來,輕輕地和奧朗多握了握手,皮膚冰涼,仿佛不是人類。緊接著,他拍了拍奧朗多的後腦勺,說道「來吧,我帶你去個適合談話的地方。」

他們一路遠離了湖泊,在他們身後,那湖泊逐漸變化,成了一顆純淨無暇的小小星球,其上滿是男人剛剛扔出的黑色石塊。它就那樣一點點旋轉、升空,最終消失不見。

男人帶著他回到了一樓,他變戲法似的打了個響指,另一把椅子便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奧朗多局促,但又盡可能想表現的得體。他不安地坐下,連男人給他遞來的一杯茶水都接的非常勉強。

「沒必要這麼緊張,就先從自我介紹開始吧。」男人笑了笑,他向後一靠,躺在椅子上,舒適又悠閑地說道「我叫做何慎言,是個法師,你呢,孩子?」

「奧朗多,先生,我叫做奧朗多。」

「好,奧朗多。我記住了。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呢?」

何慎言帶著鼓勵的微笑看著他,似乎不急于得到一個答案。奧朗多猶豫了很久,才緩緩說道「我的母親她得病了,病了很久。父親一直在外工作,每天都很累,他兩個月才能回一次家,每次回來都會帶很多錢。」

「然後,他會讓我拿著錢去給母親買藥,但是,她吃了再多的藥也不見好昨天,我的父親又回來了。我听見他半夜在偷偷哭泣,他的身體也不是特別好。」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

何慎言的話讓奧朗多漲紅了臉,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將希望寄托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是多麼的不靠譜與令人厭惡——別人干嘛非得幫助你呢?

他噌的一下站起身來,還不忘記將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不讓里面的茶水濺出來。他看上去非常羞愧「我,我很抱歉,先生——」

「——干嘛要抱歉?」何慎言反問道,隨後指了指那把椅子「先坐下,我們慢慢談。」

「不,先生,我」

他本想拒絕,可看著何慎言認真的眼神,奧朗多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只好不安地坐下了。

「沒必要覺得抱歉,奧朗多。當你沒法靠自己解決一些事情的時候,求助他人再正常不過了。听好了,孩子,我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所以我會幫你。」

他伸出右手,手掌上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塊小小的藍寶石。何慎言隨手將藍寶石扔進奧朗多的懷里,不顧對方手忙腳亂的模樣,他笑了笑,說道「但我也不是沒有要求的,孩子。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只要我知道!」奧朗多忙不迭地點起了頭,他雖然不知道這塊藍寶石能為他的母親做些什麼。但目前為止的所見所聞都令他十分相信這位神秘的法師。

「那些人是誰?」

奧朗多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絲停滯,隨後,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吃驚,也越來越害怕。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您,您怎麼知道?」

這次,何慎言不笑了。他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平靜地說道「我是個法師,孩子,回答問題吧。」

奧朗多在二十分鐘後離開了法師塔,他跑的很快。說不上是想快點回家見到母親還是因為害怕塔里那位神秘的法師。

何慎言還坐在那把椅子上,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布滿繁星的天花板,伸出手拉住了想要越過他偷偷跑到外面去玩的風的尾巴。

「少來這套,風,你別想又跑到外面去玩。」迎著她可憐兮兮的眼神,何慎言笑出了聲。

「話說回來」他模了模自己的下巴,感嘆著說道「還真是人言可畏啊,不是嗎?我什麼都沒做,但在他們口中,我都快成神了。真是有趣。」

風嗚嗚的叫了兩聲。

「我不該嚇唬他?不,我那是讓他對陌生人提起應有的警惕心。況且,這算什麼嚇唬?」

「嗚嗚嗚嗚!」

「你從哪兒學來的這個詞?騙小孩的?我看你是想挨打了!」

何慎言勃然大怒,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一把拽著她的尾巴就拎著她往樓上走去。任憑風如何掙扎,她都沒辦法從那只白暫的手中掙月兌出來,明明兩人的體型差了好幾倍,可她除了發出悲慘的、認錯的嚎叫以外什麼事都做不了——

「將軍,他傷得很重,但我們好像沒辦法用猩紅秘法讓他恢復傷勢。」

一名猩紅秘社的成員站在塞恩面前,他穿著血液一般顏色的紅色長袍,臉上還帶著一副黃銅面具。猩紅秘社的存在在帝國內不是秘密,他們類似于隨軍醫師,但都掌握著血液魔法,能夠快速使人恢復傷勢,因此在軍隊里地位頗為崇高。

他們本身對于爭權奪勢倒也沒什麼想法,只是專注于血液本身——盡管帝國內有不少人對于他們的治療方法頗有微詞,但目前來看,猩紅秘社仍然忠誠。

「哦?」

那名猩紅秘社的成員的語氣听上去非常困惑「血魔法剛剛接觸到他,就會被他的身體自己吸收。我們沒辦法操控他的血液或是令傷口自己愈合就好像,魔法的力量對他不起作用似的。」

有趣。

塞恩漫不經心地敲擊著自己的鋼鐵下巴,這人的描述令他聯想到了德瑪西亞的禁魔石。他們的戰士在穿上由禁魔石打造的盔甲後,對于法師們可謂是天敵一般的存在。光是靠近就能讓他們呼吸困難,無法施法。

但是一個人就能擁有禁魔石的能力,他是不信的。那群搜魔人的情報已經被擺上了他的桌子,他知道,只有法師們才會被搜魔人抓起來。戰爭早已結束了兩天。德瑪西亞此時已經從諾克薩斯的地圖上除名了,那里此時正需要一個新的名字,作為諾克薩斯的一個新城邦。

「先退下吧,吩咐下去,讓醫師們一刻不離,吊著他的命。我會從國內再調一批藥材過來,務必使他活著,明白嗎?」

塞恩淡淡地說道,如果他所想的大差不差,那麼,這個男人或許會成為他們在面對法師時的一柄利劍。

談到法師他腦子里浮現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甚至都沒留意猩紅秘社的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營帳內再度恢復了寂靜,塞恩平靜地思考著。這點極為罕見,但他的思考顯然沒辦法持續太久,作為一只軍團的將軍,他有很多事要做。

德萊厄斯推開營帳的大門走了進來,他風塵僕僕的,盔甲上甚至還有未干的血跡。顯然,德瑪西亞人雖然官方上已經投降,但民間的抵抗力量仍在運作。

塞恩看了他一眼,在確認他沒受傷後,才問道「怎麼了?」

德萊厄斯恭敬地低下頭,沉聲說道「是德瑪西亞皇室的人嘉文四世,還有他們的元帥,想要見您一面。」

塞恩緩緩挑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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