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空間站雜事(完,4k)

作者︰拿刀劃牆紙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我們要怎樣才能讓攝政王同意這場會議呢?」

一名艦長問道,他留著筆直的八字胡,有著一對綠色的眼楮和一張長臉,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令人覺得他相當精明。

「我們已經用盡了辦法。」

另外一名艦長答道。他滿臉平靜,寬大的額頭與鷹鉤鼻,是那種海軍們最不願意看見的上司——無他,長相過于嚴厲了。

這種人如果做艦長,大概率會狠抓軍紀。

從大角度來說,這是件好事,可惜,對海軍們來說卻並不是。狠抓軍紀意味著去後勤處偷吃或睡懶覺之類的事不可能再發生了,海軍們可不喜歡這種事。

雖說,海軍並不是傳言中的少爺兵,但他們還是喜歡相對來說較為優渥的生活的——不然還怎麼去嘲諷那些啃澱粉的陸軍?

要知道,這可是海軍的一大樂事。

他說︰「我猜,只能期待著攝政王殿下自己回心轉意了。我們怎可能更改一位天神的想法?」

「就這樣坐著干等嗎?帝皇在上啊,我已經坐夠了!我一天不殺點異形、綠皮或混沌叛徒,便覺得渾身瘙癢!來到神聖的泰拉空間站已經花費了我三十二天的時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個暴躁的老人大聲說道,甚至還拍了拍會議室的桌子。他的聲音非常響亮。

他白發蒼蒼,臉上有好幾道縱橫交錯的傷疤。盡管如此,他仍然體格健壯,且令人望而生畏,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椅子旁靠著一根手杖,棕紅色的,握柄處非常光滑。

「除了等待,我們別無他法,曼弗里斯艦長,除非您想要公然違抗攝政王的命令,調動您的艦隊離開神聖的泰拉空間站,並再次前往戰爭之中我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但攝政王可就不一定了。」

一個女聲響起,但卻並不怎麼溫和,反倒像是石頭彼此摩擦一般粗糲。她的口音相當濃郁,有著一股難馴的野性。

這位女士比那位最為高大的曼弗里斯艦長還要強壯,灰色的長發束在腦後,而且,身上除去那些證明她榮譽的勛章外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哼。」曼弗里斯冷哼了一聲。「不勞你費心,阿廖娜艦長,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手底下的狼崽子們會不會跑出去尋歡作樂,敗壞你的名聲吧。」

被稱作阿廖娜的女士眯了眯眼,湛藍的眼眸因此被遮蔽了,氣氛頓時變得僵硬起來。

她一字一句地開口了。

「我無意干涉士兵們在閑暇時的娛樂活動,還有,你的用詞令我感到相當的不愉快這是某種指證嗎?尋歡作樂?他們只會在帝皇與泰拉空間站允許的範圍內進行適當程度的娛樂活動,且絕對不會忘記日常訓練!」

阿廖娜厲聲說道︰「你要是覺得你的士兵比等待狩獵的群狼更加危險的話,那麼,你就來吧,曼弗里斯艦長!我們擂台上見真章!」

「請冷靜下來,阿廖娜艦長。」

此前說話的八字胡再度開口了,他抿起嘴,搖了搖頭。

「雖說作為同僚,我們之間的關系並不怎麼融洽,而且還是初次見面。可是,這是一次遠征的前夕。我們榮幸地站在這里,並準備成為這場偉大戰役的一份子,我們應當保持團結,不是嗎?」

「我同意魯道夫艦長的話。」

鷹鉤鼻平靜地點了點頭︰「我,赫拉克西馬的埃爾伯特同樣認為,我們應當保持團結,在神聖的帝皇面前、在人類面前、在即將到來的黑暗威脅面前,我們必須也應當保持團結!唯有這樣,我們才能取得勝利。」

曼弗里斯不情不願地在幾分鐘後道了歉,阿廖娜接受了,氣氛十分勉強地回歸正常,也回歸到了他們討論的問題上來—

—即,到底要怎樣才能和羅伯特‧基利曼談一談有關于那艘船的事?

沒有任何一個海軍能在看見那艘船的時候不動心,恐怕有超過一大半的人都願意為了這艘船而死,或者同時與十個敵人進行肉搏戰。

「我認為我們應當等待,是的,等待。」

埃爾伯特平靜地重復著自己的建議︰「攝政王殿下不可能不召見我們,到了那時,再向他提起這方面的事也不遲。另外,我有個疑問,不知道諸位是否注意到了。」

曼弗里斯撇了撇嘴,用一種不耐煩地語氣說︰「別賣關子了,小子。」

「您可以稱我為赫拉克西馬的埃爾伯特,或是埃爾伯特‧拉格莫里斯,亦或者以我的軍餃稱呼我,但是,請您不要用「小子」這種詞語。」

埃爾伯特先是嚴肅地說了幾句稱呼方面的事,隨後皺著眉,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的疑問其實很簡單——諸位難道不覺得,我們海軍的人數有點少嗎?」

「的確如此。」

長相精明的魯道夫拿出一根煙斗,將其點燃了。

煙霧裊裊之中,他靠在椅背上說︰「四支艦隊,如果這次遠征的規模真的有傳聞中的那般宏大的話我們這點部隊,其實根本算不得什麼。」

曼弗里斯不屑地一笑︰「可能還有些懶還在路上沒過來呢,哈,我再清楚不過了,現在這些年輕人根本就不知道遵守命令的重要性,一個兩個在開戰後都忘乎所以,想要建立戰功最後只會是丟了命!」

他似乎話里有話,畢竟,在場的三位都不如他資格老,也不如他年齡大。而直接與他爆發過沖突的阿廖娜則是四人中最為年輕的。

這位似乎來自某個苦寒之地的女士危險地呲起牙︰「我勸你謹言慎行,老頭。」

「終于不裝了?听你說那些文縐縐的詞匯真令我難受。你這頭母狼」曼弗里斯咧嘴笑了起來。「你上次那招可真不錯啊。驅逐艦擋我們的路,巡洋艦提前一步趕到戰場媽的,事後我的艦隊什麼也沒撈著!」

「是你腿腳太慢了,老頭,瘸了條腿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阿廖娜冷笑了一下︰「別來摻和年輕人的事了。」

被戳到痛處的老人須發皆張地站起身,面容之凶狠令他看上去宛如即將咆哮的野獸。

但,他接下來所使用的聲音卻很低沉︰「我為帝國效忠,扛著槍和那群該死的海盜打跳幫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里喝臭狼女乃呢。和我這麼說話?你以為你是誰?」

「收回你的話!」阿廖娜對他怒目而視著站了起來。「否則我會使你明白何謂芬里斯的寒風!」

接下來,她吐出了一長串的芬里斯方言。語氣激烈到不需要讓人通宵芬里斯語也能知道她說的不是什麼好話。曼弗里斯同樣也冷笑著予以回擊,言語粗俗到可能會讓某些人心中不安。

這次,魯道夫與埃爾伯特沒有再勸,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嘆了口氣。

還勸什麼呢?一個暴躁的老頭,一個標準的芬里斯暴脾氣不打起來就算好的了。

于是,當後勤部所派來的記錄者推開門進入之時,他看見的便是這番景象了。

可憐的官員表情一僵,怎麼也沒想到海軍的艦長們竟然能在這種時候發生爭吵。

要是巡洋艦或驅逐艦的指揮官,他倒是還能理解——他們本就彼此看對方不爽,吵架算什麼,更有甚者甚至故意在作戰中惡心彼此,為此受到過嚴重的處罰。

但問題是,這四位可都是戰列艦的指揮官!其中一兩位看上去恨不得殺了對方,另外兩位卻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咳,咳咳咳咳!」

年輕的記錄者咳嗽了好幾聲才將那站著的二位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來,緊接著,他立刻開口,唯恐自己慢了一步讓他們的爭吵繼續。

「能否請您二位坐下來,好好說話呢?我是由後勤部派來的記錄者,諸位可以稱呼我為塔斯。」

「你沒有姓氏嗎,孩子?」相貌嚴厲的埃爾伯特率先開口,語氣溫和地問。

「是的,埃爾伯特艦長。」塔斯點點頭。「但是,這不是問題的重點。我只是想告知各位,從今日起,我將跟著諸位一起行動。」

「以全能的帝皇與重生的原體之名,我可以去往諸位船上的任何地方並采訪任何人。我有權獨立行動,並將我所見的事統統記錄。請諸位原諒,我必須對帝皇保持忠誠。」

說完,他行了個天鷹禮。兩只手在胸前交叉,露出綁在腕部的天鷹鐵鏈,灰色的長袍使他整個人看上去都質樸到了極點。

艦長們紛紛回禮,埃爾伯特肅穆地說︰「我沒有意見,但我有個問題,你太年輕了,孩子,你經受過相關的戰斗訓練嗎?」

「當然,埃爾伯特艦長,我的戰斗訓練是滿分通過的。」

塔斯笑了起來,笑容里滿是自豪——他也應該自豪。一個如此年輕,面容尚且稚女敕的孩子在這個年紀成了記錄者,而且還是個滿分通過戰斗訓練的記錄者,他絕對有權利自豪。

這意味著,他在戰場上絕對不是個需要人保護的累贅。這點很好,非常好。

當然,任何被派遣到星界軍或阿斯塔特之間的記錄者其實都需要通過這項訓練。訓練要求受訓者能夠熟練的操縱光槍與鏈鋸劍,知曉一部分軍事理論,同時也知道一些軍用機器的使用方法。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個沒有姓氏的孩子竟然通過

很有意思。

接下來,還是個孩子的記錄者便自發地退到房間的一邊去了。

他從腰間的布包里拿出筆記本和一只筆,開始快速地記錄艦長們的談話起來,正如他所說的一樣,全部記錄,沒有任何刪減。

阿廖娜余怒未消地開口︰「人數不是問題,我們必將所向披靡。」

「我欣賞你的自信,阿廖娜艦長。您作為我們中最年輕的,戰績卻相當彪炳——當然,我不想對您那著名的芬里斯作風做出評價,我只想問一件事。」

許久未曾說話的魯道夫皺起眉頭︰「您此前曾經和其他艦隊合作過嗎?我的意思是,和我們這種規模的。擁有戰列艦、巡洋艦和護衛艦的艦隊。您有過大型作戰的經驗嗎?」

「沒有。」阿廖娜坦誠地說。「我和我的士兵們大部分時間都在與海盜們作戰,防止他們騷擾帝國忠誠的子民。我很少與人合作。」

在說到合作二字時,她還特意看了一眼表情不善的曼弗里斯。後者冷哼了一聲,但是,考慮到記錄者在場,他倒也沒再說些什麼。

「好吧」魯道夫遺憾地搖了搖頭。「我想向您推薦一些書,都是帝國海軍英雄的著作,其中富有前人的智慧與經驗。您看完以後必定能大有收獲。這多少能對未來的作戰有些幫助。」

「是嗎?多謝!」

接下來的對話,就比較正常了。至少沒人再互相爭吵了,他們互相交流經驗,時間很快過去,當會議結束時,一天也差不多過去了。

而此時,魯道夫正與埃爾伯特並肩走在一起。前者稍矮,後者稍高,但在氣場上卻是前者更加強勢。

「那頭來自芬里斯的母狼顯然是習慣了獨來獨往。」埃爾伯特說道。「竟然從未和其他部隊合作過難道那傳聞是真的?」

「慎言,吾友。」魯道夫模了模自己叼著的煙斗,搖了搖頭。「太空野狼們雖然有許多這樣或那樣的傳聞,但你我還是得注意言辭。再者,我也不認為他們真的會不和軍務部報備就與那位女士一同出擊,截殺海盜。」

「可是,難道你沒听過軍務部的傳言?」

不苟言笑的埃爾伯特略顯憂慮地說︰「「阿廖娜艦長表現出對阿斯塔特修士極端的熟悉,她麾下的士兵也是如此」,不得不說,這句話真令我吃驚。」

魯道夫拿下煙斗,握在手中笑了笑,止住腳步看向舷窗外的神聖泰拉,輕聲說道︰「那又如何呢?我不知道這場遠征是否會有他們的參與,但我也不在乎。做好自己的事吧,埃爾伯特,我們都在為帝皇盡忠,而過程」

「其實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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