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五章 言出法隨!

絲絲縷縷的劍氣烙印入了虛空之中的諸多規則當中,而後讓天地之間都泛起了淡淡的漣漪,重演渾沌之時的氣機,而後將那渾天所贈的青竹竹竿裹挾其中,以群星列宿,森羅萬象為核心,不斷地擊打淬煉此物,最終讓整個匯聚有渾沌之力的青竹成型。

化作了一柄通體青翠,猶如長竹的長劍。

劍身相較于尋常的劍器更為地窄長。

仿佛有星辰化作的雷霆在其上奔走變化,予人天道蒼茫,渾沌洞同之感。

天帝右手握住了劍柄,左手平靜在這劍脊之上掃過。

無數的細碎星光交錯匯聚,化作了劍鞘,太一生水。

而後平靜一掃,長劍連鞘飛入道人身前,穩穩地停滯下來,仍舊可以看到上面的氣機交錯,星光劍氣,衛淵伸出手,握住了這柄劍,感知到了其中極為雄渾的氣息力量,而後立刻察覺到,這一柄劍,盡管只是相當于以星光包裹淬煉了渾天留下的青竹為劍。

但是卻極為契合衛淵自身域中四大之道。

其實想想也可以理解,一者渾天一者群星,某種程度上清氣之世前後兩位天帝,是跨越時間的聯手才完成了這一柄長劍,拔劍出鞘之時,劍氣流轉變化,隱隱和天地契合,收劍回鞘,越是暢快。

天帝平淡道︰「如何?」

道人屈指叩擊劍身,讓這一柄神兵散發一陣漣漪,劍鳴聲音清越,道︰「極好。」

「就是名字……」

衛淵臉色古怪,道︰「可不可以換一換?」

青萍劍,青萍,清貧。

到時候和人打架之前,先說一句‘貧道此劍,名為清貧……’

這個buff疊的也太滿了。

天帝淡淡道︰「本座覺得,恰如其分。」

衛淵嘴角抽了抽。

天帝難道是一個面癱月復黑戰斗狂?

帝俊看著遠處的群星萬象,為了淬煉這一柄青萍劍,他的庫存當中耗費了巨大量的寶物,若是說出來的話,大概可以讓這個道人從禹王時代一直打工打到歲月盡頭都未必能夠還得起,不過祂倒是沒有說這些,只是平淡道︰「不必道謝。」

「你將渾天之物帶來給本座,我承你的情。」

「只要你之後和我傾力一戰即可。」

衛淵挑了挑眉。

下意識月兌口而出︰「終于不說本座了?」

天帝垂眸。

群星萬象齊齊亮起。

大日萬千,映照虛空,炙熱霸道,恐怖喧囂,當年直接把濁世天帝碾碎揚了的恐怖壓迫力再度瘋狂地壓制下來。

白毛道人轉過身。

眼觀鼻鼻觀心,滿臉的淳樸無害。

等到了群星萬象又重新隱沒下去的時候,衛淵才徐徐吐出一口濁氣,裝作無事發生過,道︰「那麼,就等我重新推演完成我的劍陣,你也在大道之上更進一步,而後我們再重新切磋。」

天帝頷首,語氣清冷平淡︰

「本座自不會原地駐足。」

衛淵頷首,又看到這群星起落,萬物浩瀚,許久後心境越發平和,將原本得知後土情況之後的焦躁逐漸按壓下去,要做好足夠充足的準備,而後一氣呵成將後土救回來,看了一會兒這群星萬象,衛淵向天帝告辭,先要回去天帝山。

也是要給天帝留下足夠安靜的,參悟渾天留下饋贈的時間。

要把禹王那家伙帶回涂山一趟……

這家伙,當年三過家門不入。

現在可好,已經是五千年了啊。

衛淵忽而有些惆悵。

原來事情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千年之久嗎?

已經走下了這個所謂的觀星台,衛淵忽而腳步微微一頓,察覺到了詫異的氣機,而後,耳畔傳來了一絲絲碎裂的聲音,道人的動作徹底僵住,眼底瞳孔收縮——

這,這個聲音是。

不,不會吧?

喂喂喂……你……

衛淵猛地轉身,一步踏出,在觀星台下面幾位神將驚愕詫異的目光當中,直接化作了如星光風暴般的氣息,一瞬間掠過了觀星台的層層禁制,抵達了先前的地方,他看到群星萬象之中,天帝平淡地站立在那里。

右手握著渾天托衛淵贈予帝俊的珠子。

而此刻,那珠子之上,已經出現了一道道裂隙,其中原本圓融無暇的大道,只在剎那之間,就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大圓滿之境,出現了諸多的漏洞,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破綻,而後化作了元氣傾瀉而出。

衛淵腳步一頓。

「你……」

天帝淡淡道︰「天尊為何回來?」

衛淵看著天帝手中幾乎已經立刻要碎裂的珠子,不敢置信道︰「你,把它碎了?」

來自于唯一超月兌者的饋贈!

來自于渾天最後苦心留下來的道韻。

就這樣在天帝的手掌緩緩碎裂了,天帝嗓音平淡道︰「你已經將他委托的東西送來了,如何使用,便是本座的事情了……」

白發道人鬢角發絲垂落,道︰「這或許是超月兌更進一步的契機。」

「錯了。」

天帝道︰「這是讓我走入邪路的迷障。」

他的語氣平淡無波︰「或許所謂的頓悟和機緣,確實可以讓我更進一步,但是又如何?這是來自于渾天的領悟,是渾天的道路,我若是去領悟這所謂的機緣,那麼他的上限,就會是我的上限。」

天帝一身墨色服飾,玉簪束發,神色清冷淡漠,自語道︰

「我一生不會走他人的道路。」

「這饋贈,于我如浮雲。」

衛淵道︰「哪怕那是超月兌之路?」

天帝沒有回答。

手中對于道果層次的強者來說,無異于最強之寶物的珠子終于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隙,最終化作了恢弘而浩瀚的流光,天帝平淡將其送出,道︰「這是渾天送于我的,那麼我就再借他的名義,送給這天地眾生一場造化。」

星辰碎裂,宇宙浩瀚之道于天地之中衍化。

化作了前所未有的一場流星雨。

燦爛而明亮,幾乎籠罩了全部的世界。

而奇怪的是,流星雨落下的時候,並沒有留下隕石的痕跡,讓人間界的科學家,以及其余世界的修行者,機關師們頗為遺憾,只是詫異的是,在這之後百年間出生的各族後裔之中,幾乎全部具備有不錯的修行天賦,對于最為艱深玄奧的星穹之道有極佳天賦的更是許多。

而這樣的影響,一直蔓延到了千年之後,才逐漸消弭下去。

修行史上,記錄為群星千年。

諸族豪杰並起,群雄爭鋒,是修行的盛世。

而在這千年之前,這仍舊還只是一場看似是尋常的巨大流星雨,只是讓無數人都忍不住抬頭看著這星辰失神,也有不少的情侶和孩子們默默對著這燦爛的天象許下了各自的願望和誓言,人世間繁華,而背對著那讓無數眾生失神的壯闊氣象,天帝轉身離去。

黑色袖袍自星光燦爛走向安靜。

天帝平淡自語道︰「如此,也算不負你的饋贈了。」

「而是生是死。」

「我都要走在自己的路上。」

……………………

衛淵離開觀星台的時候,整個人就陷入一種沉默當中。

甚至于一時間都沒有和禹王提之後一起回去,一起下山,回到人間界,去涂山氏的事情,只是和牛叔重逢,兩人安靜地在一起坐了很久很久。

也成功地將精衛收入了門下,算了算真正意義上的時間。

精衛被後土代為收徒的時期,姬軒轅還年少。

而阿玄是姬軒轅退位之時的約定。

至于噎鳴,則是最後的。

所以這樣一算下來,精衛其實是大師姐,而堂堂的天帝副手,大荒歲月神靈噎鳴,輩再度理所當然地往下滑落了一個層次,變成了三師弟。

這些事情結束之後,衛淵在夜里打坐吐納時候,意識懵懵懂懂,踏入似有若無之眠。

周圍泛起漣漪,層層疊疊,銀光柔和如劍氣,無天無地,無宗無上,正是當時渾天和衛淵最後見面時候所處的虛無之境,衛淵會來此進行領悟虛無之道,手中的青萍劍仍舊如一根魚竿般伸出,垂落的劍氣為魚絲,

正是因為在此地的頓悟和感悟。

衛淵方才重構了誅仙劍陣的最後一環,也就是重現渾沌之時,陰陽未判的概念。

這才是目前的最強殺招。

重現渾天的力量。

但是此刻,衛淵心中卻隱隱胸懷激蕩,隱隱然有種復雜之感,不能如同之前領悟劍陣的時候那樣平靜沉靜,此刻他明明立足于虛無之境,腦海中回憶起來的,竟然是那燦爛恢弘的星海之下,步步離去的天帝背影。

‘遵循著他的饋贈,最後他的上限就會是我的上限’

‘是生是死,我都要走在自己的路上’

衛淵吐出一口氣,睜開眼來。

自嘲笑道︰

「心靜不下來了……」

這渾天的虛無之境之中,無數的劍氣勾勒法則,化作了一圈一圈的漣漪,漣漪和漣漪相互疊加,越發洶涌澎湃,亦如此刻心境,周圍劍氣勾勒變化,重演地水風火,域中四大,絕地天通,逆轉先天諸多陣法,最終匯聚虛無。

「鎮,困,殺……」

道人看著眼前的陣法變化。

鎮神魂,困肉身,殺魂滅魄,除滅因果!

無論是肉身神游萬里,亦或者肉身成聖不壞,還是說其余路數吞納一方世界的先天神聖。

陷入此陣。

皆要神魂俱滅,因果不存,天機不入,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著一座陣法的最終,仍舊是渾沌之時,陰陽未判。

衛淵本來性情閑散,但是此刻卻不知道為何,眼前始終只是出現天帝的背影,心中升騰起來一絲絲漣漪,劍陣劍法交錯變化,誕生出了不知道多少種細微玄妙之變化,胸膛之中,似乎是有一腔銳氣凌厲變化,讓他原本的功體從因果開始偏移。

衛淵感知到,此刻需要斬出一劍——

斬出一劍,將此刻的情緒此刻的感悟此刻的心境全部斬出!

而後便可以踏出極為關鍵的一步。

若是差了時機,就再不會有這樣心境沸騰的機會。

但是此刻哪里有什麼對手?

手中青萍劍垂落劍絲,道人忽而自語道︰「值得試劍的對手……」

垂落的劍絲落在了天地蒼茫,虛空之中忽而泛起了漣漪,而後無數的銀色法則絲線猛地踫撞,化作了一片如昆侖鏡般的畫面,衛淵抬眸,看到了一根巨大的棍棒砸落,而後,一道身影迅速地遠離,只是此刻青萍劍垂落因果,泛起漣漪,竟然有種此人被垂釣而起的錯覺——

一個值得試劍的對手——

濁世‧水神。

因果‧言出法隨!

PS:今日第二更………三千四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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