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重現了的瓦倫維尼亞城,瑪格麗特一時激動得無法自已。
「我們靠近看一下。」江笑談保持著謹慎的態度說道。
他驅動魔力王座向著瓦倫維尼亞城鐘塔下方飛去,那里是朱夜王城的露台,在舊瓦倫維尼亞廢墟已經成為了芙拉德的巢穴。
隨著王座漸漸靠近露台,瑪格麗特看到露台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身影。
「是阿貝爾大人!」
江笑談也借助真紅之眼看清楚了阿貝爾的樣子,她沒有挽起女皇特有的發髻,只是梳起了康斯坦丁少女常見的四股辮子。身上穿著的白色衣裙清麗月兌俗卻沒有莊重感。
阿貝爾對于漸漸飛近的江笑談和瑪格麗特視若無睹, 她的眼楮輕輕眯起,任憑勁風將她金色的頭發掠起,似乎在欣賞眼前的景色。
在離她還有一二十米遠的時候,江笑談突然感覺周圍的魔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變得凝重起來,彷佛形成了一堵厚重的魔力牆。
他立刻警覺起來,讓魔力王座停止繼續前進, 在那堵不可見的魔力牆前停下了。
「阿貝爾大人!」瑪格麗特喊了起來。
距離明明已經足夠近了,露台上的阿貝爾不可能听不到她的喊聲。但阿貝爾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里面的人應該听不見我們的聲音。」江笑談說道。
「里面?」瑪格麗特有些奇怪,她听不懂江笑談的意思。
「在我們前方,有一堵很厚重的魔力牆壁,你能感覺到嗎?」江笑談抽出銀劍,將劍尖稍稍向前遞去。
當劍身進入了一定範圍之後,突然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折了。江笑談一驚,立刻抽出劍來,卻發現劍身仍然筆直。
「剛剛劍身是被扭曲了嗎?」瑪格麗特問道。
「我沒有感覺到任何力量,在外面看劍身也是正常的,應該只是因為光發生了折射。」江笑談說著,把劍再次伸入了魔力牆中,便再次看到劍身彎折了。
「折射?」
「就像你把直的東西伸進透明的水里,雖然它還是直的,眼楮卻以為水面下的部分彎了。」
「里面就像是水面之下嗎?」
「對。」
「那我們進不去?」
「要進去,但在這之前,首先要做好防護。」江笑談說道,「最好等十武器和女武神們回來。」
他已經能感受到,女武神們已經陸續結束了戰斗,而十武器的戰斗力強于女武神, 自然應該能更快回來。
「而且我得確認一下,里面那個阿貝爾是真的還是幻象。」
江笑談說著,將意識鏈接到留在特蘭西堡的魔像上。
恰巧阿貝爾就在魔像的旁邊,她正坐在自己的書桌旁,審視著眼前一份份文件。
「阿貝爾。」江笑談輕輕說道。
「咦?兄長?有什麼事情嗎?」阿貝爾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向了魔像。
「沒有,現在在特蘭西堡的,是你的本尊吧?沒留下個替身之類的東西又跑出去玩了吧?」
阿貝爾的眉毛皺了起來,半邊腮幫也鼓起︰「是本尊啊,怎麼了?你為什麼覺得朕又偷偷 出去玩了?」
「沒什麼,我在舊都看到了你的幻象,既然你本尊還在特蘭西堡,那我就放心了。」
「哎?難道是‘過往的幻鏡’?」阿貝爾說道。
江笑談有些驚訝︰「你知道什麼嗎?」
「一百年前就有傳聞,瓦倫維尼亞存在著時空的裂隙,有人誤入裂隙回到了之前的時光。」
「是說穿越時空了嗎?」
「對,據說還有一個孤兒穿越回了自己出生前,與不認識的女子相戀結果生下的孩子竟是他自己。那個女子竟然是他從未見過的母親。但這個好像只是一個醉漢編出來的故事。」
「這種已經是時空悖論了吧。」江笑談說道。
他還听過一個更離譜的,穿越的男子變性後再次穿越, 與自己戀愛並親自生下了自己。
「悖論是什麼?」
「這個我現在很難跟你解釋, 有關過往的幻鏡,還有沒有什麼靠譜點的情報?」
「有關的報告其實很多」
「揀緊要的說!」
阿貝爾有些不高興,她的兩邊腮幫都鼓了起來,但還是說道︰「那個幻鏡很可能是某種幻術,因為進入幻鏡的人都有一個特點,他們只是旁觀者,舊時空的人們看不到听不到也模不到他們。」
「明白了,這樣一來就合理了。」
江笑談再次提醒阿貝爾不要亂跑後,斷開了與魔像的鏈接。
這時不遠處露台上的白衣阿貝爾似乎已經吹夠了風,轉身返回了城堡內。
江笑談看著那惹人愛憐的嬌小身影,將手中的劍插回了劍鞘中。
原本他確認過阿貝爾本尊還在特蘭西堡後,就準備用魔法遠距離轟殺到那個阿貝爾的幻影的。
但如果是像阿貝爾說的那種「過往的幻鏡」,那麼那個幻影就像是阿貝爾的舊照片,舊錄影一樣的東西。
沒必要對妹妹的舊照片抱有敵意。
在他與阿貝爾聯絡的時間里,十武器已經陸續返回,鮮血女武神也架著克里斯飛過來了。
克里斯有點被憑空出現的瓦倫維尼亞嚇懵了,江笑談便讓女武神將他送回村莊,讓他先將獵人們集結一下,不要擅自進入瓦倫維尼亞的區域內。
接著,江笑談讓但他林在魔力王座周圍布置了十幾層防護結界,並讓布耶爾也打開防御姿態。
其余的十武器也恢復了武器形態,環繞在魔力王座周圍。
而江笑談自己,也以真祖的血脈之力構建了最內層的防護結界。
「下面我們該搞清楚十字教的混蛋們到底在搞什麼花樣了。」他說道。
重重防護的魔力王座緩緩向前推進,卻絲毫無礙地進入了那厚重的魔力牆中。
然而奇妙的事情發生了,江笑談和瑪格麗特發現自己的身上出現了一個扭曲拉長的「影子」。
隨著魔力王座的前進,那兩個奇怪的影子也在不停「生長」,並在某一個時刻月兌離了他倆的身軀,留在了身後的空中。
最終那兩個「影子」定格的影像,彷佛兩張滯留在空中的照片。
「凱因大人,那奇怪的影子是什麼?」
江笑談一開始也不太清楚,但看著那影子身後彷佛自己行動軌跡一樣的拖影,他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大概是咱們在原本時空中留下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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