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洲淡漠的垂下眼,看了一眼少女微微顫抖的手指,薄唇微勾,嗓音輕淺,帶著些寵溺。
「悅悅比較害羞,我就先帶她離開了。」
說完他就轉身摟住了少女的肩膀,就如同普通恩愛的情侶一般黏黏糊糊的上樓梯離開了。
關山還有些緩不過神,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走遠了才緩了過來,連忙去看白波。
「白波,你,你沒事吧?」
關山並沒有了解那麼多,他還以為白波和沈悅已經好上了呢,畢竟那天告白沈悅也接受了他的玫瑰花,原本以為白波這小子會瑟很久,沒想到變得消沉了很多。
從白波的態度上,關山已經猜的差不多了,只不過沒有想到沈悅轉頭跟魏景洲好上了,這不是明晃晃的打白波的臉嗎?
簡直把白波的臉丟在了地上了,還踩了幾腳。
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的攥緊,指尖都陷入了皮肉里,他像是察覺不到疼痛。
他突然嗤笑一聲,充滿著嘲諷和諷刺,瞳孔看起來冰冷得可怕,卻又蘊藏著翻騰的怒火,且在不斷的扭曲跟躁動著。
他用一個極其難听的詞匯,放在他之前喜愛的恨不得捧在心尖的少女。
「女表子。」
關山啞然,愣愣的看著白波冷漠的背影。
——
等兩個人快走到的教室,沈悅都還一句話都沒有說。
魏景洲熱臉貼了一路的冷,也有些繃不住了,他把少女抵到一個角落。
魏景洲身高過一米九,他的肩膀很寬,手臂可以輕輕松松的把少女圈住,而少女只能被男人抵在他的胸膛和牆壁的中間。
突然被抱住少女小小的「啊」了一聲,像只幼貓的叫聲,軟軟的惹人憐愛。
魏景洲內心被牽起一陣悸動,心里的不滿很快就散開了,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大掌托起了少女的臉,緊緊盯住她,把她每一個微末的表情烙在眼底。
低聲暗啞︰「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又沒有說錯,你到底在氣什麼?」
他的語氣委屈,好像沈悅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少女眉眼如畫,抿了抿淡粉色的唇肉,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她鬧著別扭。
「你為什麼要和白波說這些?你明明知道他之前……過段時間說不好嗎?這樣弄的很尷尬,到時候他們會怎麼想我?」
魏景洲親了親她的眼楮,「不用管他們,不用在意那麼多,你只需要看著我就行了。」
沈悅扭著頭不想去看他。
魏景洲不滿她的態度,手背上顯出青色的脈筋,在那柔軟的下唇上重重的咬一口。
沈悅被咬哭了,薄薄的眼皮泛著紅,睫毛上粘著生理淚水。
男人的呼吸粗重,聲音與之前大不相同,明明是輕柔的語氣卻無端透露著一股冷漠和危險,讓人遍體生寒。
「以後……只能在我的面前哭……」
沈悅把下半張臉藏進圍巾里,低著頭走進了教室,坐到了莊婉兒的旁邊。
下唇很疼,沈悅的眼角還是紅紅的。
她去看莊婉兒,發現莊婉兒的狀況有點不太對。
「婉兒。」軟軟的聲音帶著鼻音,沈悅清了清嗓子,「你怎麼了。」
莊婉兒的面色憔悴,臉色蒼白,眼楮紅腫,明顯是哭過一次了。
「婉兒?」沈悅靠近看出了莊婉兒的不對勁。
莊婉兒慢慢的抬眸,面目平靜的說︰「他和我分手了。」
沈悅並不覺得意外,拉住莊婉兒冰冷的手,「婉兒,唐哲他不適合你,你值得更好的。」
「是不是你和唐哲說了什麼?」莊婉兒突然紅著眼楮問。
她不等沈悅回答就質問道︰「不然為什麼唐哲一見到你就要跟我提分手?一定是你說了什麼,沈悅,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
少女似乎被她的話給傷到了,干淨純粹的眼眸難受的微斂著,她縮回了手。
兩個人相互沉默了很久,莊婉兒也沒有再問,而是趴在桌子上。
離得近的沈悅知道,她正在哭。
沈悅能理解,但是她盡量的想讓莊婉兒的結局好一點,起碼出現在她面前的事情,她不能袖手旁觀。
系統打破了沈悅的幻想。
[你幫不了她,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結局。]
沈悅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莊婉兒的背,像一種無聲的安慰。
莊婉兒的肩膀抖的更厲害了,好不容易鐵樹開了花,結果還沒有開一天就凋謝了。
還好這節課並不是專業課,莊婉兒趴在桌子上也沒有老師說。
等下了課,人都走光了,莊婉兒才抬頭,露出了紅腫的眼楮。
而她一轉頭,發現少女也一直都坐在她身邊,並沒有離開。
少女看了過來,精致如畫的眉眼一彎,語調軟甜,「走吧,我請你喝女乃茶。」
說完她就牽住了莊婉兒的手,二話不說的把她扯起來往前走。
女乃茶店的人很多,不管是冬季還是夏日女乃茶都很火爆,隊排的挺長,沈悅讓莊婉兒坐在一個地方等,她自己去排隊。
差不多等了半個小時,沈悅才拿到了女乃茶。
莊婉兒坐在外面的長椅上,低著頭,看起來心情低落。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杯女乃茶,莊婉兒抬頭,就對上了少女清純漂亮的臉,還有那干淨又純粹的眼楮。
手無意識的接過了那杯女乃茶,微熱的溫度讓她冰冷的手指回暖了一些。
沈悅吸了一口熱乎乎的女乃茶,舒服的眯了眯眼,「真甜,真好喝。」
莊婉兒也喝了一口,的確是很甜,鼻尖一酸,她泄憤似的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然後用力的嚼完嘴里的珍珠。
兩個人坐在一起,喝完了大杯的女乃茶,莊婉兒的情緒也好了很多。
冰涼的手指變得溫熱,莊婉兒的心也熱了起來,她轉頭去看咬著吸管的少女。
露出了實在算不上好看的笑容,「悅悅,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沈悅看得出來她是放下來了,也笑了起來,嘴角的梨渦淺淺,漂亮的不是凡人。
「沒關系。」
莊婉兒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視線在少女的嘴角徘徊,心髒跳的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