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10)

手上捧著的赤足忽然掙動一下,似乎是想縮回去,滾燙粗糙的手掌一下子抓緊了她的腳果,不讓她掙月兌。

在那一瞬間谷欠望戰勝了恐懼。

也許是明白沈悅此刻已經睡著了,理智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顫抖著一雙手,低頭,斗膽的踫了踫雪白的赤足。

停留了很久,如濃墨翻涌般逐漸失去了控制,等離開時,薄薄的肌膚上已經留下了一枚紅痕。

從門口走進來的福安看到這一幕,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那身形瘦弱白淨的太監跪在地上,背梁弓著,整個人都因為激動興奮而神經質的顫抖。

他見沈悅還是依舊毫無反應,竟然以下犯上的想要撩起沈悅的衣擺,福安大怒,一把沖過去把太監給踢翻了。

太監一驚,那一腳的力道很重,他吐了一口血,渾身的骨頭都好像快要散架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完蛋了,會死的,會死的很慘,理智逐漸回歸,恐懼像一根繩子一樣勒住了他的脖子。

驚慌失措的抬眸,沈悅也被這麼大的聲響給吵醒了,太監注意到沈悅淡漠又迷茫的目光,原本的恐懼煙消雲散,他情難自禁的露出痴迷的笑容。

沈悅看著地上的太監滿臉血,笑容那麼的滲人猙獰,眉尖一皺,眼底浮現出厭惡。

地上的人卻抖得更厲害了。

他一邊喘著氣,一邊笑著叫著,「……殿下……殿下……」

福安迅速上前,他把這太監給拖了出去,就怕晚了一秒而髒了沈悅的眼楮。

太監的下場死的很慘,被活生生的割掉的舌頭砍斷了雙臂。

福安也不敢讓其他人服侍四皇子了,他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離開了一會兒,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的場景,他的手腳就冰涼。

福安從小就跟在了沈悅的身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沈悅小時候是多麼的陰暗淒慘。

那時候淑妃神智瘋瘋癲癲,時而清醒,時而發瘋,年齡很小的四皇子乖巧又懂事,被淑妃神志不清打罵時不吵不鬧,等淑妃清醒了之後看著滿身傷痕的小四皇子哭的撕心裂肺的時候,她反過來還去安慰那個女人。

宮里的人也是見風使舵,見淑妃不受寵,又是個瘋子,自然就怠慢了,膳食更是簡陋敷衍。

而小四皇子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其他皇子吃著精致軟糯的糕點,福安心疼,趁著夜色,就偷偷的潛進了御膳房,偷拿了一些糕點。

最後還是被發現了,免不了一頓亂打,但是他還是趁機跑了,懷里用絲帕包住的糕點完好無損。

想著小四皇子看著糕點會露出高興的模樣,身上的疼痛一下子就覺得沒什麼了,滿滿都是幸福。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也就是他離開的這一會兒的功夫,有個大膽的太監潛入了四皇子的寢宮,當時他在門口就听到了里面傳來嗚咽含糊的哭聲。

推門進去看到的場景讓他終生難忘。

那一瞬間,只覺得無數暴戾嗜血的情緒洶涌而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那太監已經被他給打死了,流出來的血都是涼的。

濃濃的血腥味刺鼻的要命,福安渾身都是血,臉上也沾著,如同陰間的惡鬼。

他想要去抱蜷縮在角落的小人兒,但是又怕手上的血給嚇到了她。

只能小心翼翼的半蹲在地上,像往常一樣輕聲的誘哄著。

「殿下,不怕,壞人已經被趕跑了。」

他笑著,聲音溫柔哽咽,眼淚奪眶而出。

在冰冷的宮中,一個半大的少年哭的時候泣不成聲。

——

金鑾殿。

殿內金溪雕龍寶座上,皇帝神情大怒。

下面跪了一地。

「徐州瘟疫嚴重,難民失所,百姓家中無米下鍋,青黃不接,食不果月復,朕撥了那麼多賑災銀,派遣如此多人手,為何情況還是不見好轉?朕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何用?!」

「皇上息怒啊皇上。」

眾臣顫顫巍巍,磕頭的聲音接二連三,頭上的冷汗擦都擦不干淨。

皇帝不怒自威,眼神冰冷。

「若是爾等明天想不出對策,也都滾去徐州,要是治理不當,便不要再出現在朕的眼前。」

留下這句話,皇帝被甩袖離去,只留下一群臣子面面相覷。

出了金鑾殿,剛好看到了太子和名滿天下的程謙恭站在一起,小聲的談論,旁邊還有一些文臣。

而程謙洗耳恭听,一派恬淡雅致之姿。

沈悅一身絳紫色的朝服,濃郁的顏色很難讓人駕馭,可偏偏被她襯著格外的好看。

暖暖的光線灑在了她的身上,像是金光,越發的出塵。

眼角的淚痣紅的艷麗,噬魂奪魄的樣貌,是災難性的美。

太子先看了過去,停留的時間有些久,程謙恭覺得疑惑,順著視線望去。

和沈悅對上了視線,目光沉靜的如同一潭深泉。

太子文臣環繞,而沈悅孤身一人,形成了極致的反差。

沈悅先一步收回了視線,然後不再看他們一眼,從他們的身邊越過去離開。

「四皇子也太目中無人了一些……」

那些臣子在耳邊羅里吧嗦,太子是一個字都沒有听清,視線一直隨著那單薄修長的身影離開都還是恍惚的。

程謙恭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皺眉,輕喚了一聲,「太子殿下?」

太子慌慌張張的回過了神,像是掩飾一般干咳了兩聲,兩個人回到了殿中也一直都在說瘟疫的事情,可是程謙恭明顯能感覺到太子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里。

見太子不認真听,程謙恭也沒有接著講下去的必要。

太子躊躇了一會,還是問出了口,「最近老四好像有點過于老實。」

程謙恭的目光,因這句話而變得更加幽深了許多。

「這難道不是太子所希望的嗎?」

「當然不是!」太子情緒激動,緊繃著鋒利的下顎,語氣凶狠,「我了解老四,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有所作為!」

雖然太子嘴上說的這麼肯定,但是他眼神中的猶豫和不安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手指甚至還焦慮的揪著衣角。

程謙恭沉默許久,才開口道,「臣不懂,太子對于四皇子到底是如何?」

外人都說太子和四皇子的關系惡劣,只要一見面就會鬧的雞飛狗跳,互相看看對方不順眼,不像是兄弟,倒像是仇人。

一開始程謙恭也是這麼認為,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也不全是。

太子對四皇子的態度很奇怪。

就好像是淘氣幼稚的孩童為了吸引大人的注意力一般,使出渾身的解數,就是為了能讓對方多看他幾眼。

太子眼神閃躲,指骨發青,面上不顯,「能如何?當然勢不兩立。」

程謙恭心中已有了猜測,說不出是對太子的心軟和猶豫不決失望還是什麼,他沒有多說,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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