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42)

程謙恭不知何時沒有在看手中的書,而是在燭火下靜靜的看著她。

也許是今晚的夜色太美,或許是室內的燭火太暖,沈悅好像看到了男人一向冷漠平淡的眼眸閃過一絲溫柔,如同曇花一現,很快就消失了。

等她清醒來,再看過去,男人的眼底是淡漠的,並沒有倒映出她的身影。

沈悅輕輕的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失落,再次抬眼,嘴角已經歪了起來,隱約漾出一絲清淺羞澀的笑容。

她的睫毛鋪了一層金色,輕輕的說︰「我有個禮物要給你。」

說著她拿起手上一直都拿著的畫卷,遞給了程謙恭。

程謙恭一頓,伸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有些震驚,眼楮卻舍不得離開畫卷,這是世間的驚世之作,千金難求。

他對那些金銀財寶沒有太多的熱愛,但是對于這種作品到是十分的喜愛,就連眉梢都帶著喜意。

細細觀賞了許久,程謙恭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愛。

就連沈悅什麼時候靠近的都不知道,等他回過了神,鼻尖滿滿的都是熟悉的暖香,像是從骨子里面散發出來的,淡淡的,特別的好聞。

恍然之間的抬起頭,淡漠的瞳孔倒映出了沈悅的模樣。

烏黑漂亮的眼眸微微彎起,精致如畫的眉眼是這世間最迷人的線條。

「喜歡嗎?」

她的聲音好像都染上了夜色般的輕柔,簡單的三個字從那艷紅飽滿的唇尖輕輕的流轉出來,給人一種正在被深愛著的,纏綿眷戀的錯覺。

程謙恭的心都跟著抖了一下,像一道微弱的電流順勢淌過他的心間。

他呆愣著,眼中一沉。

幾縷發絲垂在了他的眼前。

「喜歡。」程謙恭的睫毛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心神劇烈波動,又被他強行壓下。

沈悅忍不住笑出了聲,眉眼彎彎,梨渦淺淺︰「喜歡就好。」

程謙恭攥緊了手中的畫,心跳停了一拍,而後如擂鼓般快速震動。

他下意識的垂下了長長的眼睫,有些不敢看沈悅的眼楮。

沈悅見此還以為程謙恭是不喜歡她靠的他那麼近,于是稍微的後退了一些。

氣氛安靜了下來,程謙恭並不是性子淡漠之人,甚至說他的脾氣可以稱得上是親和的,但是和沈悅在一起的時候,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淡淡的寒氣,抗拒之色不加掩飾。

而沈悅也並不是話多之人,見程謙恭那副冷漠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是這次兩個人的氣氛卻有所緩和,雖然兩個人依舊沒有說話,卻沒有之前那麼僵硬。

後來沈悅會經常送他各種各樣的玩意兒討他歡喜,珍藏快要絕版的古籍,或者是巧思玲瓏的物件,什麼樣的都有。

因為太子被廢,沈悅手里的權力也日漸膨脹,漸漸的在朝廷上收買人心,此舉動也引起了皇帝的警惕,一開始皇上只是覬覦太子,但是在不知不覺中,才現四皇子的勢力也在不斷的壯大,他卻毫無察覺。

等反應了過來,才覺得心驚。

這不禁讓皇帝覺得惱怒,甚至在上早朝的時候還不輕不重壓了沈悅幾句,對七皇子沈堯瑾倒是表現的溺愛親昵。

被隨意的帶了一個高帽子,沈悅跪在地上乖乖的認錯,沒有透露出一絲不滿,這道讓皇帝有些滿意。

早朝結束了之後,沈悅被喚到了御書房,還走在門口,她就听到里面傳來皇帝愉悅的笑聲,等走了進去,才發現沈堯瑾也在里面。

沈堯瑾就站著和皇帝輕聲說著什麼,把皇帝哄的笑得合不攏嘴,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對沈堯瑾的偏愛。

沈悅不聲不響的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這副父慈子孝的一幕,無動于衷,好似只是一個外人。

她早就過了已經需要父愛的年紀了,現在看著這一幕,只是覺得無比的嘲諷。

過了好一會兒,皇帝好像這才發現了站在一邊的沈悅。

「悅兒。」皇帝揮了揮手。

沈悅走上前,輕聲的叫了一聲︰「父皇。」

「老七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朕瞧著老七也該磨練了,朕看太常寺少卿就不錯。」

太常寺少卿這一職位沈悅其實心中早已有了人選,那就是施維,她想提拔,也花費了一些心思,原本都已經勢在必得了,結果半路殺出了一個沈堯瑾,而且皇帝並不是在跟她商量,只是簡單的告知而已。

但是沈悅其實並沒有把沈堯瑾看在眼里,對方畢竟都已經痴傻了幾年,而且手中又沒有任何的實權,在朝中也沒有太大大的地位,根本就威脅不到沈悅的位置。

她看了一眼沈堯瑾,而沈堯瑾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來,始終都低垂著眼睫,身長如玉。

也許是懷著某種愧疚,沈悅對于沈堯瑾這樣的行為也沒有覺得不滿或者不甘。

在她的眼中,沈堯瑾永遠都是記憶中懵懂而又單純的少年。

所以沈悅非但沒有反駁,反而還出言夸了沈堯瑾好幾句,倒是讓皇帝都覺得詫異。

後面又隨意的聊了些瑣事,沒過多久皇帝就放他們走了。

路上沈悅和沈堯瑾都沒有說話,氣氛格外的沉重壓抑。

梨花泛白,

太常寺少卿這一職位沈悅其實心中早已有了人選,那就是施維,她想提拔,也花費了一些心思,原本都已經勢在必得了,結果半路殺出了一個沈堯瑾,而且皇帝並不是在跟她商量,只是簡單的告知而已。

但是沈悅其實並沒有把沈堯瑾看在眼里,對方畢竟都已經痴傻了幾年,而且手中又沒有任何的實權,在朝中也沒有太大大的地位,根本就威脅不到沈悅的位置。

她看了一眼沈堯瑾,而沈堯瑾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來,始終都低垂著眼睫,身長如玉。

也許是懷著某種愧疚,沈悅對于沈堯瑾這樣的行為也沒有覺得不滿或者不甘。

在她的眼中,沈堯瑾永遠都是記憶中懵懂而又單純的少年。

所以沈悅非但沒有反駁,反而還出言夸了沈堯瑾好幾句,倒是讓皇帝都覺得詫異。

後面又隨意的聊了些瑣事,沒過多久皇帝就放他們走了。

路上沈悅和沈堯瑾都沒有說話,氣氛格外的沉重壓抑。

梨花泛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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