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恍恍惚惚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每一天都存在著一個獨特的時刻,每當這個獨特的時刻來臨之時,太陽便會漸漸地隱沒到黑暗之中。然而太陽終究要沒入黑暗的,就像剛剛那場雨過後,雨水在大地上消失一樣。

而到了這個獨特的時刻,原本屬于太陽的的金光璀璨,也就會換成暗紅的血芒。在這個時候,靠近太陽的流雲也染上通紅的火光,映照著粼粼閃著波光的湖泊。

這種光輝會把湖面也映成一片通紅,就仿佛有恐怖的烈火在這湖面之上燃燒一樣。而那大地上也會升起頗為朦朧的淡煙。這些煙塵霧靄,就縈繞在清風書院,草木山川的邊緣上。

而此刻,正有那種名為暮鴉的生靈停在樹枝之上,它們時不時地就會發出一聲听起來極為嘶啞的鳴叫。距離這往聖大殿很遠的大山也沉默著,在逐漸黯淡的金光中也變得暗淡了。

「身為修士,我們每一個人在修行的同時往往也都在渴求著更加豐厚的壽元。而對于我們而言,這往往並不是一件我們想要完成便能夠完成的事情。」

「我們常說,事在人為。但是很多時候我們都不能完成我們想要完成的事情。所以在這最後一次論道課上,我這個人,更想告訴大家一聲,生命很短暫。」

「它甚至已經短暫到了,只夠我們來看一看這個豐富多彩,卻也危機四伏的世界。不過修行之路究竟能夠走出去多遠,還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每個人的緣法都是不盡相同的,雖人各有志,然在那條路上走到最後,很多人還是會感嘆一句人各有命。可這命到底是天賜的還是自己爭來的只有自己才能知道,才會明白。」

……

往聖大殿那個道場的窗外就是那般殘陽如血的景象,而在此刻,就在那方古老的道場之中,一個中年人卻是也屹立著。這個人面對一眾修士,也能夠侃侃而談,顯然是十分不凡。

按照既定的安排,今天將會是這個中年人在這方道場之中論的最後一場道了。據那些經常來這方道場之中論道的清風書院弟子說,今日過後,這位前輩便要出門遠游尋覓己道了。

很明顯,今天將會是那些常來這道場之中論道的清風書院弟子來到這里,能夠再見到這中年人的最後一天。誠然,修士的生命相比于尋常人的生命要更加長遠的多。

而且成仙之人的生命,也要比尋常修士的生命長遠許多。可是對于這大荒世界來說,沒有成仙的生靈才是最為稀少的,而在這種一個個生靈皆是仙境的環境里。

生命,看起來似乎也不再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麼漫長了。而听這場論道听到這里,許多修士卻是也不禁轉頭,他們紛紛看向窗外,于是他們看到了,正好看到窗外殘陽如血的黃昏。

這般黃昏的景象自然是無比美好的,而放在往日里,他們若是看到如此景色,自然也是會感嘆一句景色不錯。不過最多最多,他們也就是驚嘆一句景色還不錯。

可是多余的話,多余的想法,他們卻是並不會產生的。但是今天可不一樣,懷揣著那即將與道友分別的沉重心情,很多人卻是不由得涌現出更多的想法。

正如那位清風書院前輩借著這黃昏之色談論生命意義的那般言語一樣,他們這些人心中的想法,若是能夠被概括出來,那也必然會是萬千言語,會是無比精彩的。

可是此刻,每個人的想法最多就是化為心聲,為他們自己所傾听。他們之中,有人在感慨人生苦短,修士也好,仙人也罷,其之一生其實也是在以他們自己的方式奔波勞碌著。

擁有這樣想法的人,臉上通常都會掛上一抹苦笑。他們心中有苦,非言語所能夠訴說,只能將其壓在心中,依靠不懈的修行,依靠自己的心性,將這苦澀的感覺化解。

而還有一種人,臉上通常會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這樣的人,心中也有萬千想法,心中也有苦澀存在。可是他們的心中也並不全是苦澀,他們也有快樂。

人生誠然苦短,修士的一生的確短暫。他們知道,也許在凡人的眼中,他們的生活就是修身養性,就是安然愜意。可是只有修士自己才知道,入了修行,便終身都要修行。

希望自己隨著壽元的流逝而隕落的人終究只是少數人,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希望自己能夠繼續在這個紛爭不斷的世界之中活下去,能夠擁有更加悠久的壽元。

然而,那個前輩所說的話卻也是極為在理的。很多事情,很多人的一生也正如人家所說的那樣,終其一生都在紛爭搶奪,都在追尋著自己的道與路。

可是到了最後,卻也終究還是迎來了屬于自己的黃昏與落日。很多人都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夠怎麼樣?在這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夠擁有從新來過的機會。

很多事都講究緣法二字,當然了,相信的緣法的人自然也會講究緣法,可是不相信緣法的人,自然也不會講究緣法。而每一個人對于道的理解都是不一樣的。

他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論道,可是在辯論過後,在听了前輩的想法之後,他們的心態卻又會發生改變。而對于他們而言。這一切事情就猶如飲酒一樣,需要去品嘗,入斟酌許久。

然而在場之人中,卻是有那麼一個人,他是極為特殊的。他並沒有在思考有關于道的事情,也很少將那位清風書院前輩的話听到心里去。他只是始終都在沉默著,思考著別的事。

其實這個人正是白夜了,也不可能會是別人。而此刻的白夜思考的問題也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前些天出現的黑衣女子,她到底是誰又為何會找上自己。

她說她的名字是小白,可以叫她小白。那她又和小白是怎樣的關系?而且對于那個女子身上的氣息,白夜居然覺得自己對那種氣息會感到莫名的熟悉。

還有人家的力量,白夜居然也覺得自己會對那力量感到莫名的熟悉。而除此之外,白夜還有許多問題,就比如說,那女子為什麼不回抗拒自己的冒犯之舉。

現在的白夜雖然已經喪失了記憶,也失去了自己原本的認知,但是在無間小城之中的生活,卻是也依舊讓他明白了有關于日常瑣事和平常之事的一些原則,一些準則。

可就算是在白夜現有的認知之中,他也始終覺得,這世間的所有女子都斷然不會像那個黑衣女子一般,那黑衣女子和他認知之中的所有女子都是不同的。

具體是哪里不同,白夜覺得自己不是說不出來,而是想要說的話,可以說的方面就太多了。所以說,與其去說,還不如去想。想個明白,也總比說出來為自己徒增煩惱強。

但是此刻,白夜也是真的很想要再見一次那個黑衣女子。上一次那黑衣女子前來論道,講了一堆他似懂非懂的東西,直接就讓他沉沉睡去,等他醒來他也只是對那些事有個印象。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怎樣的細節存在,白夜迄今為止都覺得自己始終都無法想起來。然而他仔細回想,卻偏偏又能夠想起一些當時的情景來。

只不過在想起那些情景的同時,白夜也會心生一種愧疚之感。他總覺得是他自己做錯了事情,而且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小白對他的態度就變得微妙起來。

白夜能夠感覺的到,相比于以前,小白對他的態度要更復雜的多。在有的時候,小白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的,但是有的時候,小白就像完全變了一樣,它會莫名的發怒。

可偏偏它在發怒的時候,並不是真的在針對自己,而好像是在針對另外一個,看起來好像是完全不存在的人一樣。對于這些,白夜是怎麼去想都不可能想明白的。

但是白夜隱隱約約之間,卻是也能猜測的出來,自己身邊的這條小白,與那時候曾出現在這方道場之上的那個小白,她們兩者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極其微妙的聯系一樣。

可就算是能猜到有微妙的聯系又能夠如何呢,現在的白夜斷然不可能猜測到,兩個小白之間那種復雜關系。現在的他對于修行的認知甚至遠遠不及那些普通的修士。

而這就是這樣的他,又如何能夠猜測的出來,那種分身與主身之間的復雜關系?所以此刻,白夜才會無比的期盼,期盼著,那個黑衣女子能夠再度出現一次,同他相談。

他有太多問題想要問她了,雖然白夜自己也知道,這其實是一件多半都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心中的期待卻又不曾消失過。因為他真的很想要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都是些什麼。

「修,來為大家談談你的見解如何?」

然而就在白夜沉思的這段時間里,那個前輩的聲音卻是再度響起,直接就將一眾清風書院修士的目光帶到了白夜的身上。所以在一時之間,白夜的身上反而全部都是期待的目光。

現在的白夜倒是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受到別人的嘲諷了,因為在那次論道活動之中,白夜已經憑借他所展露出來的那些實力,成功的震懾了很多人,也贏得了很多人對他的尊重。

「哈哈,前輩,他恐怕沒想著修行吧。」

「是啊,是啊,佳人在懷,誰還修行。」

「你們才不懂,那不是桃緣,是桃劫。」

「什麼桃劫,分明就是桃緣!」

……

若說這些人一定要因為某些事情而對白夜有一個壞的印象的話,那恐怕也就一定得是前幾天發生的那件事了。坦白說,那件事情就算是在今天被提起,也足以讓他們震驚無比。

那黑衣女子,他們可是見過的。在他們看來,這般女子自己自然是不可能配的上的,可是那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清楚的說明了,這女子明顯就是傾心于白夜。

那天發生的事情,就算是一個傻子看了以後,恐怕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這個名為修的家伙,這幾天他居然也是一直都準時來到這里,而且看上去不為修行,只為發呆。

當然了,再怎麼說,這件事情在他們的心中也都已經被他們給認定為了,是修的家事。反正他們是不會再多說太多的,即便是現在說出什麼話來,也都是想要調侃一下修。

他們心中的惡意其實並沒有言語中的那麼大,只不過,白夜那天的行為實在是太具有讓人感到人神共憤的潛質了。這就導致了,這些說話原本只是想要調侃一下白夜。

可是到了最後,話說出來了,就變成了調侃過頭,頗有陰陽怪氣的意味了。不過白夜顯然不會在意這些的,只見他在听到那人的呼喚之後,是直接就站了起來。

不過白夜的表現終究還是出人意料,又讓很多人都覺得他的行為就在情理之中。而事實就是,白夜在站起來之後便不再多言,甚至是一直到坐下,都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而對于白夜的這副樣子,那位清風書院的前輩則是笑了笑,揮了揮手,便讓白夜再度坐下了。不過很快,他就宣布了這場論道就此結束。實際上,今天結束的時間比每天還要晚。

而這一眾修士,也是在依依不舍的告別之中漸漸的離開了。唯獨只有白夜,他沉默了一會兒以後才帶著小白上了路,成了最後才離開這道場的幾個人之一。

「這就是秦老看中的年輕人嗎?」

「嗯,也許是還沒有將路走完。」

走在回去的路上,那個被一眾清風書院弟子稱為前輩的中年人不禁喃喃自語。很顯然,他又想起了白夜。而想起白夜的同時,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苦笑。

在這一刻,他也想起了一個喜怒無常的老人。那個老人于他而言,是有著栽培之恩的。人家在他這里交代了一些事情,要他務必做好或者說是完成。

可是現在,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能確定自己到底完成了沒有。因為白夜實在是太過于奇怪了,同他認知中很多年輕人都有所不同。而且前些天那些事情,也更能讓他感到頭痛。那個黑衣女子的來歷,絕對只能說是非凡啊。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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