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 各人心思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砰——」

一道沉悶至極的聲音,在那幽深的古跡洞府之中猛然響起。而伴隨著這道聲音響起,一個中年人也被一道黑白色的光柱轟退,最終結結實實地被瓖嵌到洞府的牆壁之上。

此時此刻,這個中年人一改往日那般沉著冷靜的模樣,時常會不住的大笑。盡管他的氣息已經很是頹然,但是從他臉上的笑意,還真的可以看出,他現在其實很高興。

「哈哈哈哈——」

事實上,那個中年人現在的確很高興,因為那道他一直都未曾能夠打破,始終都橫在他修行之路上的桎梏,終于在這個時候有了松動甚至是破碎的跡象。

盡管他一直都很清楚,清楚的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跡象,是突破的丁點希望,僅此而已。但就算是這樣,他也已經足夠滿足了。而他所修行的大道,也在不斷地演化著。

在他的身上,不時就會有大道符文衍生出來,然後又泯滅。種種大道的氣息,也是一一在他的身上顯露。然而如此之多的大道,卻是因為一種神通而顯露。

而在他的身邊,也是足足有八十柄形式各異的長劍凌空而立,散發著恐怖的氣機。只是在上一刻,這些長劍全部都盡數碎裂了。因為對他出手的人,是那個黑衣白發的青年。

那青年,不是白夜,還能是誰。時間過的很快,眨眼之間,探索那個修士的靈魂,並且因此而招惹未知之敵的事情,已經是三天之前的事情了。

說實在的,因為時間大道的力量反噬,再加上那神紋造成的傷勢,白夜的狀況,其實是不容樂觀的。而在這三天的時間里,白夜也僅僅只是讓自己的身體狀況有所好轉而已。

目前為止,白夜剩下的實力,也僅僅只有原來的五成。只不過,白夜自己並不是特別在意這件事情。他很清楚,他的傷勢雖重,卻也是根本就沒有傷及他的根本。

也就是說,只要給他足夠多的時間,他無需大費周折,只需要足夠的時間,就可以恢復到巔峰狀態的戰力。而現在,白夜也正是在兌現自己當初的諾言。

為了讓那個中年人交出妖神古果,白夜答應過這個中年人,要做一次對手。這個中年人的分量如何,別人也許還不明白。但是白夜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

所以在自己的力量恢復的差不多以後,白夜便著手于兌現自己的諾言了。其實不要說是五成的實力,縱然是只剩下三成的實力,白夜也有信心取得最終的勝利。

只不過,五成實力相比于三成實力,的確是要更為穩妥一些。只是在真正對決的時候,白夜心中所想的事情,可就不單單只是眼前之事了。

在白夜看來,除非是與這個中年人來一場生死之決,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會提起真正的興致。可若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對手不能殺的話,那事情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讓這個對手通過這一戰找到些許突破的契機,這樣的事情,他還是很有把握做到的。只是相比于眼前的戰斗,他心中更在乎的,是那些別人不會想到的事,以及關于未來的事。

別人不會想到的事情,自然就是有關于這萬族戰場的,是有關于這茫茫古跡的事。也許事實就是的確很少有人,會去在意這些地方到底有沒有問題。

但是白夜,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

他比任何人都要在意這些細節,因為過往歲月之中,他的經歷告訴他,若是想要好好活著,想要變得強大,在經歷一件事的時候,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在別人看來平平無奇,或者別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到的那些細節之事,在很多時候,往往可以決定一件大事的真正結局。

陣法,不會被人平白無故的布下。古往今來,世上從沒有這樣無聊到極致的人。再者,就是有關于未來的事情。

因為他以逆轉時間的手段,探查了那個修士的靈魂記憶,又觸踫到了那神紋禁制。所以他自己招惹上了一個未知之敵。

他並沒有感到後悔,更沒有感到懼怕。他只是有些期待,期待著,想要見證一下,這未來的敵人,或者說未來的敵對道統,究竟擁有多麼強大的實力。

當然了,在期待的同時,他也明白,他更應該做好迎接未知之敵的準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是真相大白的時候。到了那個時候,他可不想瞬間就陷自己于被動之中。

「可惜啊,就差一把劍。」

眼看著那個中年人動用了最後的力量凝煉出八十柄大道之劍,然後以破釜沉舟之勢,向著自己沖殺而來。白夜的嘴角也不由得勾勒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他不由得開始回想,這一次,他與這個中年人大戰的始末。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中年人在這一次戰斗之中,絕對是最認真的。

他把他所修行過的每一種大道,都盡力推演,讓其綻放出所謂的光華,而且光華也是極度的璀璨。

這個中年人的做法,使得別人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他,都會覺得,他做的沒有錯,沒有任何錯。可白夜覺得,事實並不是這樣。

從很多個角度去看,去評說,這個中年人或許都是沒有錯的。但是,這樣的說法,也僅僅局限于那前八十柄大道之劍的範疇之內。這個中年人一直都想要打破桎梏。

可問題就在于,他連自己的桎梏是什麼都沒有看清過。如此狀態,又叫他如何破境?事實上,如果白夜沒有與他進行這一戰,那麼到了以後,他也一樣可以破境。

當他認識到問題所在的時候,問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只是,等他自己明悟,怕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事情才會有一個結果。

但是有了白夜的指點,那事情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對于白夜而言,要指點一個修士,讓其打破一個小小的桎梏,這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有難度的事情。

也許對于當事人自己來說,這件事會很棘手,在處理的時候,會有無從下手,不知所措的感覺。而這,也只是因為當局者迷。

可白夜不一樣,白夜只是一個旁觀者。要他指引別人去打破桎梏,這種事情,說白了其實就是要白夜指引別人,把該看到的東西看清楚,僅此而已。

「大道三千,卻又不止三千。」

「三千大道,無一道屬于你。」

「你覺得,這悲哀嗎?」

在八十柄大道之劍以不可阻擋之勢,真正轟擊在白夜身上的那一刻,白夜的背後,緋紅十二翼齊齊一枕,而緊接著,白夜那沖天的戰意,便被在場的所有人一覽無余。

在這一刻,白夜的氣息徒然又變得恐怖幾分。在這方戰場之中,作為觀戰者的那些人,現在也是齊齊楞在了原地。

「不愧是神明大人!」

這是臨淵和臨清夢的心聲。說實在的,在他們兩個看來,能夠見證白夜的戰斗,也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他們終究只是普通的妖族,又生在這個紀元。

要知道,在這個紀元,妖神祖巫之類的存在,早就已經成為了古史和傳說的一部分了。所以說,在這個紀元,幾乎是每一個妖族的族人,都沒有奢望過,他們還能見到本族神明。

在他們的認知之中,這個紀元就是一個破敗的紀元,它很可怕,可怕之處就在于,這個紀元之中的一切,都要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衰落,而後消失。

巫族的祖巫,妖族的妖神……這些,通通都已經是上一個紀元的輝煌了,早就已經不屬于這個紀元了。所以說,那些妖族人哪怕只是見到一點點神跡,都會覺得這是莫大的榮光。

這個紀元,巫妖二族皆已經走向衰落。衰落的滋味,從來都不是好受的。所以,過往的歲月中,也有無數的巫族人和妖族人,期盼著他們這一族,還能再度迎來輝煌。

這樣的念想,也讓他們開始回想,開始思念他們的遠祖。他們很喜歡那個已經逝去的時代,也期盼著,那個時代能夠重新降臨。

而祖巫和妖神,也等同于那個時代。再者說,這兩者為各自的種族所做之事,哪怕是時至今日,也是被他們各自的後人銘記,並且一直都銘記的清清楚楚。

所以說,無論是巫族的族人,還是妖族的族人,都對他們的先祖,或者神明,帶有一種十分復雜的感情。

崇敬、期盼、想念、追思……

各種各樣的情緒,實在是太多了。它們混雜在一起,那般感覺,也只能用五味雜陳來形容了。白夜完全能夠理解這樣的感情,因為過去的他,已經是漸漸地接受了這樣的身份。

對于一個修士來說,因果自然重要。站在一個修行者的角度去看,或許白夜真的不應該接受這樣的身份,真的不應該接受這因果,而是應該選擇保持距離。

但是,這世上總有一些東西,值得銘記。

這東西可以是一份感情,也可以是一段經歷。無情大道是大道,有情,亦是大道。只是前者人人向往,卻又很少有人能夠做到。而後者無人向往,卻又人人皆是如此。

「傻丫頭啊……」

在心中默默感慨,並且不斷為白夜祈禱的同時,已經擺月兌了枷鎖的臨淵,也不由得看向了自己的女兒。他發現臨清夢依舊在目不轉楮地凝視著白夜。

盡管,他只是從這臨清夢那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崇敬和感激的神采。但是他很清楚,自家丫頭對白夜的感情,絕對不會只有這麼簡單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看起來還尚且年輕的時候,他便與臨清夢相遇了。他見證了這個小丫頭的成長,他知道自己女兒的一切。無論是性格還是習慣,亦或者是她的那顆心。

她的一切,他都知道。因此,他也能輕易地看透臨清夢的偽裝。這樣的事,他從見到了月兌胎換骨之後的臨清夢之後,便知道了。

他是自己看出來的,只是自始至終,他都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有結果的事情。洪荒紀元幾千億載的光陰,都沒能讓這位神明尋得一位紅顏,他的女兒,又憑什麼呢?

不能怪他現實,他現實一些,其實很好。

一個生靈可以有夢,但是不能徹底的活在夢中。否則到了最後,真正受傷的,還是這個生靈自己。對于臨清夢的狀況,臨淵,這丫頭要是能自己看開了,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可就算她沒能看開,他現在也不能說什麼或者做什麼。他只能等,等一個結果。只有那個結果出現之後,他才能去開導女兒。因為只有如此,臨清夢才不至于越陷越深。

「額——」

就在臨淵默默地在他自己的心中,進行一番深思熟慮的時候,臨淵卻是猛然察覺到,這個被自己凝視著的丫頭,好像也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

因為,她正在凝視著自己。

只是下一刻,臨淵就不由得驚訝不已。

因為他從自己女兒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抹坦然的神采。這樣的神采讓他一愣,然而還沒等他高興,他就發現,自己女兒的眼眸之中還有一種堅定的神采。

這樣的變化,不由得讓他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然後最後,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的他,還是不由得低下了頭,然後在眼中默默流露出一抹苦澀的神采。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歲月漫漫,他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對他的女兒並不是特別的了解。臨淵很清楚,那一抹坦然,說明這丫頭還有放下的可能。

只是有可能歸有可能,她不會放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臨清夢在平日里看起來的確是一個極好的人,可作為她的父親,臨淵心里清楚,這個丫頭的性子,也很倔強。

他覺得苦澀,也是因為他在仔細思索過之後,才猛然發現,想要解決這件事,他真的不能急于一時,他只能等待。太過于急迫,往往不會迎來什麼好的結果。

而臨淵與臨清夢,大概也是這場面之上心思最為深沉的兩個人了。只不過,無論他們兩人的心思如何變化,他們都不可能對白夜有任何傷害。

對于白夜,他們感激、崇敬都來不及,無論如何,自然都不會選擇對白夜做不利之事。而臨清夢,剛剛雖然也是在向自己的父親表達自己的真實意願。

但是,孰輕孰重,她始終都很清楚。而且在她看來,喜歡一個人也並非是一定要和這個人在一起不可。她的確可以確定,自己喜歡白夜。可是,她也能認清現實。

她是完完全全將白夜當成是樊離的,所以在她看來,她現在無非也就是和茫茫歲月之中那些妖族的女子一樣。

白夜乃是樊離,妖族的無上神明。古往今來,對白夜持愛慕、傾慕之意的女子,早就應該是不知有多少了。這其中,難道沒有用情至深的痴情之人嗎?

臨清夢的答案是,自然是有。

可這些人,到了最後,不也一樣是成為了塵埃,成為了茫茫古史中,一個無名者。這樣的人,別人做得,她為什麼不能這樣做。一個生靈應該活的現實一些,這沒有錯。

她懂得她父親的心意,也知道,到了以後她應該怎樣活著。白夜對她的恩情太大,她就算窮極一生,恐怕也很難還清。所以她現在的真實想法就是,只要能夠守望著白夜就行了。

如果白夜真的需要她,她絕對會傾她所有去幫助白夜。如果白夜不需要她,那她就好好的做她自己,讓白夜賦予她的這條生命,發揮出她應有的價值,就可以了。

而相比于他們父女兩個,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心思可就要正常多了。不同于他們父女兩個,那個年輕人和那個中年人一樣,只是知道白夜很強,卻並不知道白夜到底有多強。

他們又不是妖族,當然不曾知曉過樊離的戰績。所以說,若問此刻,誰是場面之上最為驚訝的人,那麼,一定非這叔佷二人莫屬了。

這中年人,他是參戰者之中最為驚訝的那個人。而這年輕人,自然也就是觀戰者之中,最為驚訝的那個人了。只是,這個年輕人現在已經不願意多想什麼。

在他看來,多想,就是無用的。實力,始終都應該通過自己的努力來獲取。只是一味的羨慕別人、嫉妒別人,那是永遠都沒有用的做法。這樣,並不能使得自己變得強大。

所以說,這個年輕人其實也是一個可造之材。他以前行事雖然有問題,但是以後,他絕對不會這樣了。因為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這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變化。

「叮叮叮叮叮——」

然而就在一段時間之後,連續向白夜發起多次進攻的中年人,卻是再一次倒飛出去。而這一次,他的大道之劍,也是白夜給打的寸寸碎裂,于片刻間便徹底的消失了。

「出手真狠啊。」

眼看著這一幕,柳青林都顧不得再去喝他珍視的美酒,而是出言吐槽了。不過現在,恐怕也只有他,才敢這樣去做了。

畢竟,在場的所有人之中,恐怕也只有他于白夜的關系最為特殊。而于此刻,柳青林也只是吐槽了一句,便再度自顧自地提起手中的酒壺,喝起了他的美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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