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平靜覆滅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那個虛影一直都在發聲,他的聲音听起來很是低沉,吐字偏偏又清晰,不過在白夜听來,這個虛影在說話的時候,其實多多少少也有點滄桑的感覺。

這樣的滄桑,非真正經歷過一些事情的人不能擁有,也是實實在在的能夠打動很多人。只可惜僅僅想要通過這份滄桑來觸動白夜內心的話,還是遠遠不夠的。

在這個虛影講話的過程中,白夜始終都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樣子。如果白夜與這虛影不是都立身在這片空間中,不是能夠讓人一眼望去便可窺得全部的過程。

那麼不知不覺中,莫要說是這根本就只是存在于假想之中的旁觀者們,就算是這虛影自己,恐怕都會產生,白夜已經消失在他面前的錯覺。只不過,他現在正在忙著進行這演說。

他從很多方面,站在他那個獨特的角度向白夜闡述著他的觀點。不得不說,他的言語,的確是為白夜打開了一扇前所未有,未曾出現過的窗戶。

有這樣一扇窗戶在,白夜就能夠窺見與以往完全不一樣的風景了。不過白夜自己對于那些新的風景還並不是特別感興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夜的心,從未改變過。

「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您的想法嗎?」

話說到最後,這個虛影也是發覺,他將所有能說的話講到最後,終于也是無話可說了。索性他也不停滯,直接順勢問了一句,想要知道白夜的意願如何。

只不過,就在他問出這最後一句話,又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他卻是看到了,眼前這個無比不凡的年輕人,始終都沉默著,只是在凝視著他。

這不由得讓他感到一陣異樣,時間一長他甚至還會心生一種慌亂之感。可在這個時候,莫要說是他的思想了,就算是他用來表達思想的言語白夜也從未在意過,只是听一下而已。

不過這個虛影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等待白夜。他深深的知道,不管時間過去了有多久,他都只能去做一個等待者。他能與白夜對話,這本就是一個奇跡了。

因為拿他與白夜相比,他與白夜從一開始就沒能站到那一個相同的高度。他的姿態看上去還算可以,可是實際上,他才是那個放低姿態,是那個祈求對方的人。

他本就只是一道殘魂,若非禁忌之地的意志以大劫力量將他鎮壓封印到祭壇之中,他可能早就已經在過去的歲月中悄然逝去了。畢竟魂魄相比于身體要脆弱太多,更何況殘魂呢。

而相比于他,白夜擁有的優勢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來闡述了。僅僅只說上白夜現在就是此界大劫力量的掌控者,這麼一句話,其實就已經是足夠了。

「海族,注定要滅亡。」

然而,又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白夜面色沉靜的說出來這樣一句話。只是在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那個虛影便變得凝實了許多。而身為距離虛影最近的人,白夜在清晰的感知一切。

白夜知道,從他說出那句話的那一刻開始這虛影便已經忍不住了,想要對他出手。可那終究只能是一個瘋狂的想法,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想法。

這個虛影,他的確擁有著幾分力量。可他終究也就只是一道殘魂而已,如果剩下的力量也耗盡的話,那麼就只能加速他的滅亡。再者說,這幾分力量又算得了什麼呢?

對于漸漸偏離大荒世界修行體系的白夜而言,對于要踏出一條新路的白夜而言,對于現在這個已經可以輕易與真一境修士對抗的白夜而言,這幾分力量轟殺他,無異于清風拂面。

更何況,這樣說還是在那虛影真的能夠對他出手的前提下。這虛影在白夜的面前,也就只有顯化出來的權限而已,他其實一直都在被大劫力量給死死的壓制著。

這些大劫力量,就是他們那一族原本所在世界毀滅的根源。他在那個時候尚且算不上是他們那一族的強者,能以這種方式活到

現在說白了也是僥幸而已。

所以說,他也僅僅只是有著對白夜出手的心,他是真的想要出手,卻也無法出手。大劫力量無時無刻不在死死的壓制著他,所以說出手什麼的,根本就沒有可能。

不過在他內心的最深處,他也很清楚,就算真的是將白夜擊殺,讓白夜隕落了也沒有什麼大用。早在他的言語中,他就在明里暗里向白夜表明,白夜僅僅只是一個傀儡。

這就是他對白夜的定義,就如同白夜對那些大劫生靈的定義一樣。只不過,在他的眼中,白夜與那些大劫生靈相比其實也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那些尋常的大劫生靈,是最為劣等的提線木偶。控制著這些大劫生靈的就是刻印在他們的身體以及靈魂中的術式,術式觸動,便如同提線木偶的線發生了變動。

所以那些尋常的大劫生靈很輕易的便會被觸動,很容易的就會被掌控。這就是那些大劫生靈在這海族殘魂眼里的樣子,同時也是在白夜眼中的樣子。

而白夜在這海族殘魂看來,與尋常的大劫生靈是有大不同的。即便白夜在本質上也如同提線木偶一樣,是被掌控著的。可是在平日里白夜根本就不會遇到任何阻礙。

在平時,白夜可以去做他想要做的一切事情。因為相比于其他的大劫生靈,白夜要更加自由,而且還是自由許多。在這個海族殘魂看來,只有在大是大非之際,白夜才會被掌控。

這,其實就可以理解為,在本質上白夜的身上也被那一根根看不見模不到的線,纏繞在身上。只不過其他大劫生靈的線,是時刻都在緊繃的,而那些大劫生靈也是時刻被掌控的。

而白夜身上的線,則是始終都松懈的,只有在必要的時候那些線才會緊繃起來,白夜才會被那可怕的意志所掌控。這,就是白夜在他眼中的真實樣子。

所以這一刻,哪怕他是真正意義上的有心無力,他在看向白夜的時候,眼神中流露的,依舊是不屑、鄙視還有嘲諷和悲哀。只是下一刻,他的憤恨便轉為震驚了。

因為白夜在他的面前舉起了手,然後再緩緩的落下。霎時間,一道光幕瞬間在他二人的身前浮現。而在那光幕中演化的情景,赫然就是海族以及其他勢力遭遇圍攻的情景。

「我與你想象中的,其實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之處的。我擁有自由,並且從未失去過自由。大劫,對于我來說,還是與我平等的一種存在。我可以掌控它,但它卻掌控不了我。」

話說話但這里,白夜的面色不再沉靜,而是流露出幾分坦然。而就在他面色發生改變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氣息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恐怖的氣流,在整片空間中翻騰不息。

那氣流的本源,其實是那些原本就渾濁不堪的氣息,只不過白夜于揮手間,便將這些氣息給全部煉化干淨,讓它們發生蛻變,成為了被他所掌控的力量。

「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家伙,總要有個寄托的。你的寄托毀了我的寄托,讓我覺得不舒服,所以你也不會舒服。該滅亡的終究還是要滅亡。你,我,皆是活在過去的人。」

听到白夜的話,感受到白夜的變化,震驚的表情也徹底的凝固在那個虛影略微凝實的臉上。于此刻,那個虛影的心情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五味陳雜。

從白夜的話中,他听出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滄桑之感,也听到了那種直面一切的無畏無懼之感。更為關鍵的,是那種蔑視一切的感覺,白夜讓他覺得,白夜本來就應該那樣。

那樣的心態似乎沒有什麼不對,背負過去而努力面前,更期盼著未來,以恢宏之志作為迷途中最為明亮的燈,來為自己指引未來的方向。這個人,可平諸天萬界,可泯然眾人矣。

他還能夠感受到,清晰的感受到,白夜很輕易的便可以掌控那種讓他畏懼的力量。不過事實並不如白夜所說的那樣,因為白夜與大

劫之間哪里是平等的?分明就是白夜更高一等。

不過這也讓那個虛影明白了,白夜到底是何其的可怕可怖。只是,當那個虛影眼看著海族被白夜營造出來的殺局困擾著,一點點的和那些盟友勢力共同破滅時,他又很是無奈。

無盡歲月之前,他們那一族遭受了一次無妄之災,險些滅亡,而剩下的後輩,也將先祖忘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記憶在傳承。而現如今,他們的後輩也要滅亡了。

只是這一次,海族所遭遇的可不是無妄之災。無限的自大,強烈的自滿,錯誤的道路再加上一味地欺騙,還有瘋狂的貪婪之欲,這些東西才是促使海族滅亡的根源。

而總結起來,其實也可以用一句話概括。

那句話就是,走錯了路。說是一句話,其實也就只有四個字。可這四個字,偏偏就能讓局中之人苦不堪言,讓局外之人無奈不已。白夜則是冷漠者,他清楚的知道一切根源之理。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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