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斷崖之事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在那女子默不作聲之後,那個紫衣男子便不再理會這個女子了。他看向白夜,在打量了幾眼之後,面色微變,相比于之前似乎是變得凝重許多。

「這位道友,稍安勿躁。我剛剛是在跟這些道友比試箭術,是在下技藝不精,這才誤打誤撞,傷了道友的仙舟。若道友肯賞個面子的話,我第五狂瀾願意設宴,向道友賠罪。」

「此女名為第五輕靈,是在下的侍女。輕靈在言語上可能是有些冒進,她此番冒犯了道友,還望道友不要與她這個小孩子計較。這位道友,在下是誠心願意道歉的。」

……

隨著這個名為第五狂瀾的紫衣男子把話說完,這場面上的氣氛就不由得變得冷清許多。對于第五狂瀾于頃刻間表現出來的淡定還有誠摯,白夜是頗為欣賞,也覺得頗為不好拒絕。

然而白夜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這在場的一眾修士卻是被第五狂瀾的一系列行為給徹底的震驚了。他們根本就想不通,一向頗有傲骨的第五狂瀾,為何要這樣對人。

在場眾修之中,除卻第五狂瀾和第五輕靈之外的所有人皆是來自于一個家族。這個地區名為斷崖之淵,正是他們這些人的家族所在之地,而他們的家族,名為斷崖劍冢。

以斷崖為名,既是因為他們的家族就立身在這斷崖之淵中,也是因為,他們家族的老祖在創立家族之初,就是依靠著一招斷崖之劍才在這個地方立足,並且成為一方人物的。

他們的家族,家族之中,人人皆為劍修。

他們家族那位老祖的名字叫做「崖」,正是因為這樣,在成為真正的強者之後,那位老祖也就被人尊稱為「崖祖」。不過他們的家族不同于別的家族。

他們的家族,從來不靠血脈維系傳承。因為崖祖一生是為劍而生,崖祖一生從未糾纏于任何兒女情長,他的道就是劍道,而這個人也真的是用他的一生在貫徹那條路。

無論身處何時何地,崖祖所在意的,就只有他的劍而已。在崖祖游歷人間,尚且沒有開山立宗的年代,世人皆知,崖祖獨愛劍,世間女子,無論有怎樣的風華,皆不及手中之劍。

據說直到最後,斷崖劍冢這個勢力成立的時候,崖祖也從未想過在找個女人。劍冢,就是劍的墳墓。他以冢為名,卻不單單是將這個地方看做是墳墓。

在斷崖劍冢這個家族迄今為止還在流傳的種種傳說里曾經有所提及,說那位老祖之所以以劍冢為名,就是想要告訴世人,他這個曾經的用劍人雖然已經身隕,但他的道還在延續。

據說,這是那位老祖眼中的長生。

「世間大道有萬道,劍道當屬第一道!」

「以劍為骨,以劍為身,乃道之極致。」

「世間紅顏,終不過紅粉骷髏。」

「世間名利,終不過半刻浮華。」

「唯有長劍,可為大道,亦是真長生。」

……

這些話是那位老祖流傳下來的話,據說就是他本人說過的話。這些話,有的听起來並不是很難以理解,有的听起來的確不好理解。到今天,斷崖劍冢已經是斷崖之淵最大的勢力。

斷崖劍冢補足新鮮血液的方式和其他宗門道統的方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只不過斷崖劍冢在尋找弟子的時候,只在乎加入到劍冢中的弟子對劍的態度。

只不過這是最初的方式,盡管到了現在這種方式也一直都在衍用,可是以往的已經加入到劍冢之中的弟子,有那麼一部分人終究還是活的太好,以至于成功的開枝散葉了。

就比如說剛剛那個和第五輕靈爭辯的紈褲男子,他就不是用那種古老的方式加入到這劍冢的人。他能留在這個勢力之中,完全只是因為他有一個好父親,還有一個好爺爺。

若非是因為這兩個人的話,以這家伙平日里的所作所為,只怕是早

就讓斷崖劍冢給掃地出門了。不過不得不說,傳承到了現在,斷崖劍冢的確已經成為斷崖之淵最大的勢力。

斷崖之淵這個地方不像是大荒世界的其他地方,也許在很久之前,斷崖之淵還是百家爭鳴的局面,有很多道統存在。但在歲月的流逝中,那些道統也是沒落的沒落,消失的消失。

在不曾知道那些陌生人的真實身份,或者說真實實力之前,其實也無怪于那些斷崖劍冢的子弟這般說話,在這斷崖之淵,他們這些人還真的有這般說話的資格。

這斷崖劍冢傳承之今,相比于當初,雖然還不能算是徹底失了本心,卻也在不斷壯大的過程中漸漸的迷失。不然的話,現在也不會有這樣一群看起來身嬌肉貴的年輕人出現了。

究其原因,還是時間過去的太過于久遠了一些。那位會被人尊稱為崖祖的老祖,已然是不知死活。盡管斷崖劍冢的人說崖祖已經隕落了,可是外界大多都在傳言說這人其實沒死。

不過仔細想來,如果崖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且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的話,那麼這斷崖劍冢應該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舊的規矩依舊存在,新的秩序也在緩緩誕生。

新舊之間是必然會有沖擊產生的,只不過那種劇烈的爆發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就不是一般人能夠評估的了。而且斷崖劍冢,是自稱為家族,其實更像是一個道統。

這斷崖劍冢的真實狀況,就是標準的已經亂到一定的程度。在這個家族之中,除卻那些開枝散葉的人是以血脈論資排輩的之外,以古法加入家族的人,是不會用那種方式排位的。

以古法加入家族的人,多半還是要按照古法進行排位,就比如說,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進入的家族。斷崖劍冢的人,會劃分出一個個時間段來,以一個完整的時間段為一輩。

如果以古法加入到家族之中的人沒有拜師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會順理成章的被劃歸到時間一輩中去。如果這個人拜師了,那就要另當別論,是要按照其師尊的輩分去劃歸輩分的。

這三種方式現在都在使用,看起來雖然混亂了一些,可是卻也能夠有效的解決問題。所以到了現在,最基本的格局,基本上也就通通都定下來了。

而時至今日,斷崖劍冢的人大概也是分成了兩個派系,也可以說是兩個陣營。這兩點派系,其中一個就是堅持古法的舊派,舊派的人很是保守,在面對新派的人時就會顯得激進。

與舊派的人一樣,新派的人在面對舊派的人時同樣也會表現的極為激進。在舊派的人看來,新派的人破壞了原有的規矩,理應被認定為罪人,並且一定要受到懲罰。

而新派的人則是覺得,舊派的人不僅僅頑固不化,更是冥頑不靈的。若將整個斷崖劍冢的利益比作是一塊珍味佳肴,就算這佳肴再怎麼可口,它的數量終究也還是有限的。

舊派的人和新派的人,他們就像是兩個食客一樣,只不過從始至終擺在他們面前的佳肴就只有這麼一盤而已。所以,即便他們現在只是相互之間存在成見。

可是終有一天,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避免不了什麼。而在斷崖劍冢的人看來,值得他們尊敬的人只有一種,那就是絕對的強者,這一點,是舊派和新派的共識。

就拿第五狂瀾來說,他能夠成為這斷崖劍冢的客人,也是因為他的實力不俗,再加上身份神秘,所以斷崖劍冢的人暫時還不會對他做出什麼。

……

「時至今日,我這個對斷崖劍冢早有耳聞的人親自來到這里,在真正的見到之後,才明白這斷崖劍冢的人,其實早就已經與我最初了解到的,不同了。」

「人,都是會變的。只不過我真的從未想到,原來,就算是崖祖那樣的人,他所傳下來的道統,那里面的人也會墮落。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離開了,回到屬于我的地方去。」

「道友,這個地方我是不會長待的,再過一段時間我必然會離開。在離開之前,我奉勸你還是早點離開這里比較好。就算現在的斷崖劍冢里不全是虛偽之徒,也好不到哪里去。」

……

第五狂瀾的聲音在白夜的耳邊于響起,于這一刻,白夜也只能對第五狂瀾回以一個驚詫的眼神。說實在的,白夜很驚訝,因為第五狂瀾在向他傳音的時候動用的居然是巫族秘法。

這不禁讓白夜懷疑,第五狂瀾到底是不是巫族的後裔。而白夜之所以能夠听懂第五狂瀾的言語,還是因為他體內有相柳之血,這血脈就算發生了異變,多多少少也算是巫族之血。

所以說,如果這第五狂瀾真的巫族後裔的話,那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夜與他還能算得上是同族。只不過,白夜終究並非是真正的巫族,就算血脈算,白夜的心也屬于他自己。

白夜之所以會驚訝,更多的還是因為第五狂瀾的表現。白夜實在是沒有想到,原來就在他從第五狂瀾的身上看出些許端倪的時候,第五狂瀾同樣也從他的身上看出了一些東西。

而且就在剛剛那段時間里,有關于斷崖劍冢這個家族的一切,第五狂瀾幾乎都跟白夜講清楚了。在听過故事之後,白夜也不由得對那個被稱為崖祖的人產生了一絲向往之意。

他知道,這樣的人只會是一個一心向道的人,也是少數的真正能夠在一段時間之內做到太上忘情的人。活到崖祖那個境界,人世的情與愛乃至于是一切情感,就都沒了意義。

那種狀態之下的人,真的就只會在意自己所走的道。這就是事實,是白夜曾有過的一段經歷。曾經的白夜何嘗不是像這崖祖一樣,只不過這崖祖只在乎手中劍。

而那個時候的白夜所在乎的,是他所選擇的殺道。正是因為經歷過,所以白夜知道,活到那個份上的人,所在乎的,無外乎就是三個字,也就是所謂的「道之極」。

太上忘情,白夜自問,他從來沒有在真正意義上進入這個狀態。他就算是進入到這個狀態之中,往往也就是維持一段時間而已。在前世,他進入到這個狀態中還是因為心無牽掛。

墨卿隕落,樓蘭語亦是如此。

在那段時間里,他就是眾多洪荒生靈都畏懼不已的四代殺帝,墨承。至于和墨夜雪之間的故事,那都是後來的故事了。不過現在,經過第五狂瀾的一番講述,白夜也改了想法。

白夜最初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下船確定一下情況,然後在了解了情況之後,去渡過一個只能以人力,而並不能借助器具渡過的阻礙。

至于這個過程要不要殺生,在最初的時候白夜的想法就是隨機應變。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因為第五狂瀾這個家伙,白夜在剛一見到這些人的時候就會動手殺人了。

雖然听第五狂瀾這麼一說,這個斷崖劍冢的確是個大勢力,可白夜在這大荒世界之中行走,終不過孤身一人而已,又有什麼可以在乎的?一人去,一人行,現在的白夜是真逍遙。

「好,那你就設宴吧。不過我得提前跟你們說好,我只會拿出一天的時間來參加你們這場宴席。並且,我還有兩個道友要一同參加這場宴席,到時,我們會一同離開。」

「好,難得道友願意給我第五狂瀾一個面子。沐兄,不知你可否願意賣我第五狂瀾這個面子,願意借寶地一用,讓我向這位道友設宴賠罪。」

白夜的話音剛落,第五狂瀾的臉上便已經掛上了笑容。隨即第五狂瀾看向那個最開始與白夜搭話的男子,而後者看著第五狂瀾和白夜也是笑笑,只不過他眼底還是有些尷尬之色。

這兩個人的交流他是真的看不懂,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怎麼在幾個眼神之後,連話還沒解釋清楚呢,便顯得這般要好了?這白發青年可是連船都被人砸了呀。

這種事情若是放在他

的身上,他是一定要祭出劍來討個說法的。可是這兩個人,居然是一個人直接給出一個台階,而另一個人順著台階就下了。他意想中的大戰,根本就沒發生。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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