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荒界行 第四百九十七章 前夕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殿主大人,開幕式已經結束了,不知道您準備率先參加到哪個戰區之中去。谷主他老人家請我告訴您一聲,此次盛會,供修士們戰斗的地方一共分為兩個戰區。」

「這兩個戰區分別是北戰區以及南戰區。其中北戰區是為各宗各派的弟子們準備的,而北戰區則是為各宗各派的高層人物而準備的,谷主只是讓我告知您一聲,至于到底去哪里,您自己定奪便是。」

初晨的陽光之下,白夜孤身一人駐足在自己那房間的木窗之前。他負手而立,在這天空廣場之中看那雲卷雲舒,在他的身後,則是正準備去參加自己那場比賽的李劍白。

「你先去忙便是,我自有打算。」

「好的,殿主。那……再見。」

「再見。」

李劍白听了白夜的話也不作停留,他也有事,所以立刻就消失了。雖然說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已經大致明白了「白邪」是怎樣的一個人,也已經同這位新任殿主成為了熟人。

但是作為一個能成為一品弟子的人,他還是明白自己在宗門之中的位置的。他是弟子,而白夜是殿主,不同時候,他們身處的地位自然是不同的位置。

而待李劍白行禮告退以後,白夜還是久久地佇立在自己的窗前。此時此刻他正看著窗前那湛藍一片的天空,還有天空之中那變幻莫測的雲氣。

五年之前,他去大炎王朝復仇。

五年之前,他沒能守護晨露峰。

五年之前,他尋找淨世蠱救人。

四年之前,他入了墮仙谷。

…………

事到如今,他也隨波逐流,成了局中人。隨著時間的推移,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他預想好的那般成真。不過也並不是所有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他選擇如此的隨波逐流,究根結底是為了復仇。但是復仇只是他要的結果之一,他還想要的,是借助資源去成長。他需要去變得強大,這也是他選擇隱藏自己的理由。

只是他千般小心,凡事都小心翼翼,但是就在兩天前,他的身份還是暴露了。那個在茫茫人海之中擺攤的女子實在是神秘並且有她自己的玄妙。

說實話,白夜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能夠看穿自己。不過根據他的猜測,可能是由于那種莫名的親和之感所導致的。

這親和感是他們兩個相互之間存在的,這一點白夜憑借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可以斷定。憑借這種感覺,他在施展了重瞳法的情況下,也看透了那女子許多。

蒼薔薇,一定同那女子有莫大的關聯,不然他也不可能看到當時那樣的景象。而那女子最讓他感到奇怪的地方,也莫過于是她化身的那朵蒼薔薇。

那朵蒼薔薇搖曳之間,居然隱隱可以透出一株蓮的姿態。這明顯是一件極為不正常的事情,那般姿態,不應該是蒼薔薇該展露出來的東西。

更加奇怪的是,不知為何,提起「蓮」這個字眼,白夜自己的心也會不由自主地涌現出一陣陣奇異的感覺。

這不禁讓他堅信,「蓮」很有可能是他與那女子之間可以有那般奇異微妙親和之感的因果緣由。只是他也不知這是為何,因為在他的記憶里,他與「蓮」未曾有過任何因果。

血茯歸這種花雖然也有自己的神異,可它畢竟只是凡品,還算常見,只是比較珍稀。可是彼岸花這東西就不一樣了……它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白夜是最清楚不過。

那瓶血茯歸之中的確有一片彼岸花的花瓣,白夜在回到自己住處的第一時刻便已經開始了著手布置各種禁制,在確保萬無一失之後,他甚至將墨夜雪從沉睡之中喚醒。

當她醒來以後,白夜第一時間就講有關于那神秘女子的所有事情都給講了。只是讓白夜感到奇怪的是,墨夜雪也只不過是拿起了那片彼岸花花瓣呆滯片刻。

繼而她卻是看了一眼滿臉茫然不解的白夜,然後笑而不語。白夜記得的是,那片彼岸花花瓣當時在墨夜雪的玉指之上也閃爍著血紅的光彩,看起來新鮮無比。

這種新鮮的感覺,相比于那滿滿一水晶瓶子的血茯苓花瓣,那種干涸枯萎的質感,更是顯得尤為強烈。不過這也只能說,是白夜對那一幕景象的一個強烈印象而已。

白夜到現在還記得,墨夜雪當時是什麼都沒跟他說。當時他就站在這窗戶的邊緣,這木窗大開著,窗內的人可以看見窗外的風景,但是窗外的人卻看不見窗內的一切。

而他看到的,是那個他最在意的人正用手捻著那片彼岸花的花瓣,俏臉上洋溢著神秘的微笑。當時墨夜雪時而看看手中花瓣,又時而看著站在她身旁的白夜。

白夜只記得,那一刻花瓣與人在那湛藍天空的襯托之下皆是散發出瑩瑩鮮紅的微弱光輝,而墨夜雪對他的笑,卻是笑的俏皮,笑的莫名。

他不解,問墨夜雪,墨夜雪也只是告訴他,在不久的將來他會迎來一件大事。至于那事到底是什麼,她沒有說,看樣子也不想說。

而白夜更是沒能看出絲毫端倪,不過他也知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墨夜雪這丫頭,也早已經不再是那個,在自己身邊只會陪著自己在洪荒中跑東跑西的小小侍女了。

她告訴過自己,她在等待著他歸來的時候,一直都在輪回中守望。她曾見證過太多事情,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成長,學會了許多東西。

而過了這麼多年,陪伴著她一起等待的,卻只有鮮紅如血的彼岸花形成的花海。彼岸花是就生長在忘川河畔,一生都注定要行使它的職責。

它的職責是與生俱來的東西,既不為輪回定,也不為天道定。不論是在洪荒還是在末法,都沒有任何事物知道,它的職責到底源自于誰。

不過別看它們平時只是盛開在那方河畔,但是它們的傳說可是傳遍了洪荒。就算是歲月流逝,事到如今,在這小小的荒界也依舊有它的傳說在流傳。

當然,它也就是傳說而已。墨夜雪告訴白夜,除了在他渾渾噩噩的那十年這個世界曾經有彼岸花出現過以外。別的時候,這個世界不曾有過半株彼岸花出現過,就連花瓣也沒有。

而她更是說過,彼岸花並非死物,它們也是生靈。它們有自己的職責,它們的職責是接引逝者的靈魂,安渡忘川河,送其入地獄,接受真正的輪回。

只是在那些靈魂渡河的那一刻起,它們的所有就注定都要留在河的這一端,而渡河之後,它們便是純潔的魂靈,之前的一切都要被稱之為前世,一切都要被遺留在那片河岸。

這是事實,無法更改,並且已經被定好了。就算是天道,也不能影響。否則的話,以當時白夜的身份,天道的力量若是可以影響輪回,他根本就往生不了。

而作為當初同他一起發下誓言的人,在他往生的這個過程里,墨夜雪一直都在那花海中等待著他。

傳說彼岸花,花開千年,花落千年。可是在墨夜雪的記憶里,陪伴著她的那群花,花開千億年,花落千億年。

她的守望不孤獨,卻也孤獨。也正是因為這些事情,她能夠同彼岸花交流,甚至就連同她,也就是焚情,都沾染上了彼岸花的力量。

至于別的事情,也有白夜不知道的。那就是那個已經失落已久無人再能尋找到的地方——地獄,地獄之中,至今流傳著一個紅衣女子的傳說。

「此生不墮地獄,明朝再入黃泉。」

「孤身立于花海,只為待他歸來。」

…………

那就是一個傳說,只屬于墨夜雪,亦屬于白夜。至于其他的人,也只是听聞。因為他們只是過客,盡管他們不知,但是彼岸花知道,墨夜雪知道。

至于墨夜雪在見到那片花瓣以後對著白夜笑,那就是只有墨夜雪和那片花瓣都明白的事情了。

不過白夜相信,自己的女人絕對不可能坑自己,所以就算墨夜雪什麼都不說,他也不會說什麼。她說未來會有事發生,那就一定會有事發生。

他站在在想的,是如何應對未來。按照現在的情勢來看,他想到成長到足以回歸妖族的實力程度,至少還需要十年的時間。而十年,注定可以發生許多事情。

上一個十年造就了現在的他,而未來的十年會如何,誰也說不準。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見他第一面就嚷嚷著他很恐怖的胖子,那個家伙似乎真的可以看透許多事。

他站在真想讓那胖子站在他的面前來為他再卜一卦,不過這事也就想想。他與胖子也分別好多年了,至今為止,真的看不見那小子。

「呼……還走了。」

孤身一人立于窗前,白夜終于結束了這短暫的靜默。他又看了一眼窗外的藍天,感受了一下天穹之上的雲譎波詭。

他知道,不論是過去的十年,還是未來的十年,其實都會像是這雲一樣。它們注定是要變幻莫測的,而他能做的,就只有以自己的方式以及心態去應對。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概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吧。而白夜在沉吟了一句以後,身形便是變得模糊起來。

他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面前劃出一道灰色的光門,而後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他已經出現在一處廣闊無比的廣場之中,而在他的面前,也是立刻出現了一片白色光幕。

那光幕之上呈現的是無數荒界通用的現代文字,那文字的內容赫然就是盛會比賽的全部內容,以及事關一切的律法規則。

那上面說事情都是一條一條說的,講的都很明白。而此刻的白夜赫然被人群團團圍住,只是那人群,赫然也全部都是由參賽者組成。

那些人現在也在閱讀著他們面前的那一片光幕,仔細地記憶著那上面的規則。這是一次遍及整個荒界的盛會,他們來到這里,參加盛會,尋找對手,最後的目標也是提升自己。

而此刻這法規就是他們不得不去記憶的東西,畢竟他們來到這里,代表的不單單是他們自己,還有他們背後的宗門。

這是世界級別的盛會,前來參加盛會的宗門,上可有億萬年屹立不倒的超級道統,也有實力恐怖的當世一品勢力。而再往下,說不定連九品的勢力都有。

只不過他們之間的差別就在于,大道統的人昂首挺胸,身板挺的直。而小道統小宗門出來的人,則是總在隱隱之中給人一種中氣不足的感覺。

再者,人與人之間的氣息是完全不一樣的。真正的強者自然不能被用來同那些弱者相比,因為他們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存在。

規則這東西對于強者來說是一種約束,而對于弱者來說則應該是一種救贖。至于在場的人孰強孰弱?有些人一眼便可看的出來,而有些人則是只有上了擂台才能被人看的出來。

而白夜則是面帶微笑開始在人群之中走動起來。一路上他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麼的樣子,而他在尋找的,赫然就是屬于自己的擂台。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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