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青站在一旁，听著母親的問話，再看看默不作聲的父親。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眼神慌亂之中帶著一抹懷疑，連忙看向陳默︰
「你！你該不會是犯罪了吧？」
「月復部能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勢，應該不是普通的傷吧？」
隨著話音落下，整個屋內的氣氛似乎都隨之緊張了幾分。
母親面色一怔，沒有說話。
而是有些復雜地看向陳默，想要從他這里得到否認的答案。
目光觸及到他臉上的那些傷疤，心中不由得有幾分難受，如果是正常的工作，又怎麼會在臉上，身上各處，留下這麼多觸目驚心的傷痕？
心中的疑慮萬千，看著陳默，她咬了咬嘴唇。
听著女兒的問話。
陳默嘴角抖動了一下，想要開口，卻像是喉嚨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任務完成了，能說自己是臥底嗎？
她會相信嗎？
能夠為自己擔保的局長已經死了，一旦自己的這些案件爆發，勢必會連累到她們母女。
無論黑暗還是光明，都將是殘酷一場。
不如，徹底斷了聯系。
哪怕被女兒親自舉報，似乎結果都會好一些。
就這麼隱瞞下去，大家相安無事。
最多，罪名也僅加于自身。
不會影響她們母女的正常生活，這是最現實的問題和條件。
想到這里，
陳默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似乎是默認了這個事情。
陳小青瞳孔顫抖了一下，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雙眼之中多了幾分驚慌。
果然如此麼？
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還薄情寡義，對家人不管不顧。
除了這條路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解釋了！
想到這里，她點了點頭、
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退回自己的房間，撥通了巡防局的電話。
客廳中。
宋晴看著眼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一時間眼眶微紅，看向他︰
「你是真的走進黑暗之中了嗎？」
「嗯！」
陳默看了眼女兒的房間，明白她在做什麼。
沒有多做解釋。
只是嘆了口氣。
起身走開，要離開這個房子。
他有些後悔來到這里了，不該來這里打擾她們的正常生活，如果她們知曉了自己的事情，那麼整件事情在解釋不通的情況之下，只會給她們徒增壓力，一個處理不當，就會引起更大的麻煩出來。
所以，他並不怪女兒的行為，而是怪自己無法將整個事情交代給她們。
專項任務的秘密性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們還要正常生活下去。
宋晴眼中含淚，有些意想不到他會真的走向黑暗。
這些年寥寥幾次的見面，每次他的見面狀態都不同尋常，自己早該察覺到的，怎麼就絲毫沒有發覺？
每次見面自己似乎都沉浸在問責之中，那一遍遍問責之下，難道是他步入黑暗的壓力？
看著即將要離開的陳默，宋晴嘆了口氣，沒有阻攔。
任由他捂著月復部傷勢，離開了房間。
他剛走沒多久，女兒陳小青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目光有些疑惑地掃了眼空蕩蕩的客廳。
看向已經走回廚房，背影落魄的母親，連忙問︰
「他走了？」
「您怎麼能夠放他走呢？我剛通知巡防局，人家就要派人過來了！」
「您您怎麼不說話？」
話說到一半，陳小青面色一怔。
看著母親已然有些佝僂的背影，在陽光照耀之下，似乎正在顫抖。
一手捂著嘴，努力不讓她自己發出聲音來。
陳小青瞳孔顫抖著，咽下了剩余的話，走到媽媽背後，伸出雙手將其抱住寬慰道︰
「媽，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您的！」
母女二人，身影依偎在一起。
眼淚在這一刻變得不值錢似的，不停地掉落而下
巡防局。
會議室內，陳默的照片被掛在了投影儀上。
專項調查組已經成立了，對于持械互斗的案件，以及無牌照車將手提箱扔在巡防局大院門前的案件並案調查。
「現場的證據我們已經采集完畢，大概能夠鎖定一個目標，那就是陳默！」
「他是十幾年前來縣市場中的，當時還只是一個小嘍，一步步爬上去，直到如今成為組織內部的二把手！」
「這次發生的械斗，很有可能是他們黑吃黑造成的後果！」
「目前在現場發現的指紋全部匹配到了尸體所在，只有陳默的指紋，沒有找到他的尸體，說明他還很有可能活著！」
听著調查人員的報告，
再看著那投影儀上的照片，譚局長眉頭微皺︰
「有沒有可能，這個逃跑的陳默，跟無牌照丟違禁品的人，是同一個人？」
「應該不會吧？如果真的是黑吃黑，那為什麼他自己不吞下這批違禁品，反而是給我們送上門了？」
調查人員提出了疑惑。
「難道是良心譴責？」
「像這樣的走私販，尤其是經歷了十幾年模爬滾打，將整個市場吃透的人，心志早已堅定無比！他們的心里，沒有什麼能夠比違禁品更重要，這樣的人，我覺得幾乎沒有可能將違禁品送上門來！這次巡防局門口手提箱事件，應該是觸及到了我們不知道的事件，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關于無牌照這個案子，我們技術人員正在盯監控，我們大院門口的攝像頭沒辦法捕捉到他的臉，但是一路上還有其他的攝像頭，是能夠捕捉到他頭像的！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眾人議論著兩個案件，關于陳默的事情，他們有著不同的看法。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剛剛我們接到報案，舉報一個名叫陳默的男人！」
「什麼？」
譚局長面色一震，有些難以置信。
連忙起身。
「報警人據說是他的女兒，我們經過陳默女兒的信息對比，確認了陳默的身份！」
「核查無誤！」
那身影連忙說道。
聞言，
在場的人都有些不淡定了，被自己女兒舉報了？
大義滅親啊！？
既然身份都被查出來了，那麼無論他是否跟無牌照案件有關聯。
他之前所做走私販時候遺落的證據，就足以將其抓捕！
事不宜遲。
譚局長立刻下令，帶隊出發，前去捉拿陳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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