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付前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居然敢對自己動手。
下意識的躲避完全沒起到作用,菅景政只覺得一股龐然巨力傳來,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一頭栽到了牆上。
「菅老師。」
旁邊的阮爍驚叫一聲,看著付前連連後退。
「你瘋了?」
瘋?
付前踏上一步,手上猩紅一閃而逝。
你很快就會知道誰瘋了。
啪!
面對暴君之拳的攻擊,阮爍拼盡全力依舊沒能躲開,手背上被掃了一下。
付前毫不猶豫的又是一鞭抽出。
「你就……這麼想死嗎?」
下一刻,阮爍的身體突然加速,躲過了這一擊後緩緩抬頭,完全換了一種語氣。
他臉上已經看不到絲毫驚惶,取而代之的,是瘋狂之中的滔天殺意。
「你看,人還是要坦誠一些比較好。」
這次付前沒有再追擊。
「剛才那麼說話,你自己也覺得惡心吧?」
「是啊,人還是坦誠一些好。」
阮爍發出一陣低沉的冷笑,手里多了一柄長劍。
「比如說……你們今天都得死!」
不僅如此,他的身體也是陣陣脆響,四肢開始詭異的拉長。
直到變化完畢,他身上的每一處都仿佛變成了利刃,一眼望去,宛若一只嗜血的螳螂。
「有意思,純粹殺戮化身的感覺。」
付前站在原地,任由這位把身體伸展開,一邊觀察一邊點評。
「如此看來,倉庫里那些材料你都丟了?」
「你真正的目的就是奔著殺人去的,拿走那些材料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轉移注意力吧?」
「很對!我只要侍奉殺戮之劍就可以了,怎麼會需要那些垃圾。」
阮爍以一種痴迷的目光看著手中劍。
「這是真正的劍道,每一份殺戮都在讓我成長。」
「你們也是——」
「這樣啊!」
付前思索數秒,指了指牆邊的菅景政。
後者正以一種懷疑人生的目光,呆呆的看著這邊。
「你請便,我不會攔著的。」
這可不是瞎說,付前是真想看一下劍意成長的過程。
可惜的是,阮爍明顯不太領情。
「放心,你們都跑不了!」
一陣狂笑之後,他還是揮劍沖向了付前。
與錄像中相比,阮爍的攻擊更加凌厲,每一擊都快如閃電,充滿毀滅殺戮的味道。
就像他剛才說的,殺戮讓他在不斷成長。
可惜啊,這還遠遠不夠。
付前輕松了避開想把自己開膛破肚的一擊。
對于他來說,這種攻擊僅僅算得上能造成傷害而已。
而且以現在的生命力,就算要害挨上兩劍,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一擊不中的阮爍毫無退縮之意,動作更加瘋狂。
跟袁新相比,他的劍意並沒有附上什麼奇怪的力量,而是單純的增加了速度和威力。
異變的四肢讓他可以輕松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從任何角度發動攻擊。
付前並沒有急著把他解決掉,而是選擇了近身纏斗。
一道道猩紅閃爍,他手上的暴君之拳不斷發動,一鞭又一鞭抽到阮爍身上。
「死死死死!」
隨著被不斷抽中,暴君之拳效果累積,阮爍嘴里的聲音已經近乎野獸。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攻擊依舊快而不亂,遵循著最效率的殺傷模式。
就像是現在主導身體的並不是他,而是殺戮本身。
刺啦!
付前再次閃過一道瘋狂斬擊後,二人錯身而過的瞬間,阮爍的左邊肋下突然裂開。
一只枯瘦長爪閃電般探出,握著一柄漆黑匕首,對著付前腰間刺了過去。
第三只手?
這突如起來的一擊,連旁邊的菅景政都是驚叫出聲。
他的實力不夠又受了傷,不管再怎麼惹人嫌,如果付前真的倒地,自己絕對難以幸免。
可惜付前一開始就沒把阮爍當正常人類看待,這一擊雖然隱蔽,但離殺招還差得太遠。
不過付前並沒有去躲這歹毒的一擊,而是任由匕首插到自己身上。
鮮血飛濺。
付前哼了一聲,一把抓住那只枯瘦長爪,接著狠狠一拉。
阮爍一聲慘叫,長爪被生生扯了下來。
沒有猶豫,付前順著長爪留下的傷口,直接使用了內髒暴擊。
自己的任務可是摧毀劍心之遺。
如果阮爍真的是目標,那麼直接消滅才是正理,反而不能抓活的。
在參劍院的地頭殺人,受點傷能讓這個行為顯得自然。
轟!
血光飛濺中,阮爍的胸腔被這一擊幾乎掏空。
然而即使這樣的傷,阮爍依舊沒有倒下。
他甚至手中長劍回撩,試圖直接把付前斬首。
可惜下一刻他的腦袋就被一只手抓住。
清脆的骨裂聲中,黃白飛濺。
阮爍一陣顫抖,身體終于停止動作,軟軟癱成一團。
看來不一定是「你」在成長。
付前搖頭一陣感嘆。
他現在再次肯定劍意有些問題。
一方便頂著必死之傷還能動,這表現實在有點非人了。
另外這位之前被暴君之拳抽了不下二十次,神智早已崩潰的情況下攻擊依舊不亂,甚至還能用出第三只手的偷襲,這也絕不正常。
阮爍早就死了,自己最後面對的怕是另一種東西。
倒是跟自己的任務要求有些契合了。
可惜的是,付前等了半分鐘,收容完成的提示也沒出現。
事實證明,這個不是自己的目標。
哎,早有所料!
付前搖搖頭,看了一眼菅景政,後者正盯著滿地的血腥發愣。
「目標已消滅,你可以開始寫報告了。」
「……我承認。」
良久之後,菅景政咽了口口水,聲音干澀。
「這次是我看走了眼,沒想到阮爍早已經走火入魔。」
「不過雖然你看出了問題,還是應該跟我溝通,而不是貿然行動。」
「你該慶幸自己判斷正確,否則你今天麻煩大了。」
「誰說我看出來了。」
付前疑惑地看著他。
「這家伙偽裝得很好,我剛才詐一下而已。」
「你不知道?」
菅景政直接傻住,接著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什麼都沒看出來!就為了打草驚蛇!你直接攻擊一位學宮導師?」
「是啊。」
付前看都沒看他。
「覺得委屈可以去找李惟玄哭,讓他來替你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