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你要去哪里?」
從醫院出來後,薇爾看著付前問道。
「不好說,隨便逛逛吧,可能會去看書。」
「看書?」
薇爾听起來很有些吃驚。
「對啊,前邊不遠有家書店,你不知道?」
「有個性格惡劣老板的那家?」
「那位伯納德店長這麼出名嗎?」
「確實很出名,鎮上每一個人應該都听說過他。」
談到伯納德,薇爾幾乎是下意識的皺眉。
「據說這位性格極其惡劣,脾氣暴躁,喜怒無常,開關店也是完全隨心所欲,從不考慮他人。
「不過我沒有直接跟他打過交道,沒法判斷描述是不是有失真的地方。」
「絕對不失真,我可以確定。」
付前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听你說這里是故鄉,我以為你跟他是熟人呢!」
「怎麼會,要知道我已經有差不多十年沒來過這里了。」
薇爾勉強笑道。
「小的時候來的多一些,但那時候可沒有這家店,那位伯納德應該是後來才來的。」
原來如此。
付前思索片刻。
「知道了,那我去看書了。」
「好……」
薇爾默默點頭,不過怎麼都不太相信的樣子。
然而事實上,付前卻是真的晃到了伯納德的書店。
這次的醫院之旅,還是算的上有所收獲的。
雖然目前還判斷不出原因,但空洞的反常還是相當值得注意的一點。
包括古德曼爵士,雖然暫時沒從他身上發現異常。
但付前早就打定主意,把他列為重點觀察對象。
古德曼今天會出院,所以不需要再去醫院,到時候只要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上門就好。
這中間還有一段時間,可以自由活動。
而听剛才薇爾的說法,這個伯納德店長確實很有意思。
以他的經營風格,很難想象他能從這生意中賺到錢。
而這樣一個人,卻專門跑到這個小鎮上開了個店,動機真的很是耐人尋味。
付前一時間很有跟他聊一聊的興致。
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付前有些驚訝的發現書店已經開了門。
在他的印象里,總覺得以伯納德的風格,不大可能這麼勤快。
不過仔細看了看之後,付前才發現自己可能想多了。
伯納德此刻穩穩的坐在位置上,似乎從來沒有移動過——這位怕是壓根昨天就沒有關門!
真是讓人神往的境界啊!
付前油然間對這位多了幾分欣賞。
這會兒店里倒是有三三兩兩的顧客。
付前推門進店的時候,伯納德睡眼惺忪的抬頭望了一眼,接著瞬間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下一刻,仿佛黏在位置上的他直接躥了起來,一把抄起旁邊的擴音喇叭。
「本店關門了,謝謝惠顧,所有人出去!」
「這才十點半——」
毫不意外的有人提出了抗議。
「本店夜間營業,現在甚至已經超了下班時間了。」
伯納德卻是壓根沒有搭理他,另一只手抄起掃把直接趕人。
無奈之下,僅有的幾位顧客紛紛放下手里的書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本店關門了。」
見其他人都離開,伯納德盯著唯一沒動的付前。
自己好像很不受歡迎呢!
付前嘻嘻一笑。
「我不是來買書的。」
……
那一瞬間,付前似乎看到伯納德眼角在抽搐。
「那你是來干嘛的?」
這位語氣如殺人般森冷。
「我是來表示感謝的。」
「感謝?」
這答案明顯出乎伯納德的意料。
「是啊,感謝你之前的建議。」
一張卡片在付前的手指間靈活的撥動。
「我听你的去了趟醫院,最終認識了很有趣的人。」
說完付前手指停下,把有名字的那一面對著伯納德。
「古德曼。」
伯納德很明顯看到了名片上的內容,當即哼了一聲。
「那老頭子還算不錯,他死了?」
「沒有,甚至看上去氣色還挺好。」
付前搖頭。
「這位古德曼爵士怎麼個不錯法?」
「相對來說而已。」
伯納德哼了一聲。
「在那幫老家伙里面,他還算正常點的一個。」
這樣啊!
付前點點頭。
「對了,我也試著听你的建議作死了一下,可惜沒成功。」
昨天離開的時候,這位建議自己最好在那邊死一死來著。
……
伯納德沉默好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的感謝我收下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嗎?」
良久之後,他終于開口。
然而話還沒說完,他就發現付前已經溜達到一邊,從書架上抽下一本書在看。
「既然你處于關門狀態,我就只看不買了。」
……
伯納德最終還是拿付前沒辦法,選擇了煙酒消愁。
連灌了兩瓶下去之後,這位直接趴倒呼呼大睡。
而在煙霧繚繞中,付前卻是真的津津有味的把一本書翻完了。
時間差不多了。
往窗外看了看,時間已然是下午。
付前把書合上放回原位,當即準備動身。
喂!
伯納德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抬了起頭,沖著付前喊了一聲。
「看你還算有點禮貌,給你個忠告,在拜爾盧克,晚上不要四處亂走。」
晚上不要四處亂走?
付前默默思索著伯納德的話。
至于這個有點禮貌的評價,莫非是因為自己把書放回去的舉動?
「感謝提醒!」
付前笑眯眯的道謝,沒有再試圖詢問,因為後者腦袋已經重新埋了回去。
……
這位似乎知道點什麼。
離開書店,付前邊走邊想。
伯納德似乎是在暗示自己,晚上出門會有危險。
不知道他口中的危險,是不是讓半神赫羅姆隕落的原因。
思索間,付前按照名片上地址,找到了古德曼爵士的府邸。
這是個相當漂亮的庭院,面積不小。
可能是治安良好的原因,守衛比較松散。
當然了,松散與否對于付前來說完全沒有意義。
他如入無人之境的行走在爵士的庭院里,輕松就發現了古德曼的氣息。
這位果然已經從醫院回來了。
此時的古德曼爵士,看上去依舊處于靜養狀態,整個下午只是安靜的待著,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針對這種情況,付前卻也是極有耐心的等在外面。
之前就說過,付前是個選擇性有耐心的人。
一件事如果他覺得有必要,會表現出超乎想象的耐性。
當前這也跟伯納德有關,如果不是他提醒晚上會有危險,付前可能會選擇先去醫院那邊看看。
這會兒他反而決定要再等一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就在夜幕已深,彎月當空的某一刻,異變陡生——古斯曼的氣息消失了。
而原先他的位置,出現了一塊無法感知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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