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出征洛翁伯爵領

作者︰北地戰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西蒙,我的兄弟,」朗格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台階下的靠背椅上,面向西蒙,目光掃過了每一位舊封臣的臉,「你與我血濃于水,那就你先來吧。現在,我希望你向我效忠。」

實際上,在西蒙正式與朗格實行「臣服禮」之前,他們之間是沒有任何從屬關系的。

這意味著他們此時的地位平等,朗格得注意他的用詞——他只能用「希望」而不是「命令」。

西蒙或許心理活動與剛才向貝格伯爵效忠的朗格有些類似——不情願。但與急切想要伯爵加冕而表現得十分自然且克制的朗格不同的是,除了喝醉酒的家伙,幾乎所有貴族都能隱隱感覺到西蒙有點別樣的情緒。

「如你所願,朗格。」西蒙牽強地笑了笑,走上前去。

他知道自己有遺囑撐腰保證自己領地的合法性,也知道朗格如果不改變的話不管是明里暗里始終不會待見自己,于是他想他沒有任何必要去壓抑自己的情緒,假裝自己和朗格關系不錯的樣子。

西蒙不會在意其他貴族的眼光和背後的議論。在他眼里,多爾斯滕家族的榮耀自朗格接權的那一刻便已經隨科奧瑟一起徹底深埋地下了,他不在乎了。

「我發誓,在任何上帝看來公平公正的情況下,忠誠于多爾斯滕男爵朗格、並且不對他和他的繼承人動武。上帝為證。」西蒙單膝跪地,雙手合十。

他能感受到朗格扣住他手的雙手體溫以及力量。在印象深刻的同時,西蒙在心中反復告誡自己,倘若在朗格那獲得了任何不公正的對待,自己都可以理由充分、毫無負罪感、心安理得地以牙還牙。

朗格不傻,他顯然听出了西蒙話中的文字游戲。不同于剛剛貝格伯爵停頓一小會兒後開口,朗格沉默了好一會兒,逐漸,一些正在飲酒作樂的貴族也將目光聚焦在尚處于「臣服禮」中的二人身上。

朗格一時間進退維谷了,因為西蒙的誓言中的兩個重點詞匯——「公平」和「上帝」。

同意的話,只要西蒙不犯錯,自己以後就很難找到理由從西蒙手里收回弗爾德堡了;拒絕的話,當著司鐸和這麼多貴族的面不尊重上帝,影響實在惡劣,同時自己爵位的合法性也會受到極大的質疑。

「很好,我接受你的效忠。」朗格可謂是惜字如金,面無表情地說著,隨即像是放開一塊滾燙的烙鐵一般松開了西蒙的手。

坐在上級台階的大靠背椅上的貝格伯爵興致勃勃地捋了捋胡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嘿,卡爾,西蒙和朗格這倆小子好像在他們的父親過世後出現了間隔。」沃爾夫男爵喝著酒,將頭湊到卡爾男爵耳邊,小聲地說道。

「你終于發現了啊,」卡爾男爵揉了揉眼楮,「看上去朗格對老科奧瑟留下的遺囑有些不滿。」

「封給西蒙的不過是塊騎士領,听說那里在西蒙接手之前一貧如洗。」沃爾夫男爵看了看回到座位坐下的西蒙,又看了看此時正接受埃里克效忠的朗格。

「但現在那里是富裕的弗爾德堡,上帝降臨神跡的地方,朗格要是沒什麼非分之想那才叫奇怪。」卡爾男爵說完攤了攤手,沃爾夫男爵跟著聳了下肩。

…………………………………………

夜幕降臨,貝格伯爵的城堡比前天晚上要更加熱鬧。相比于前天的慶祝劫後余生,今天晚上的貴族和士兵更多的是處于即將出發掠奪土地的喜悅。

洛翁伯爵英年早逝,他最大的兒子只有十四歲,可憐的小家伙還未月兌稚氣就要接手這個簡直無解的爛攤子了。

因此,在所有貴族和士兵看來,勝利的天平在他們還沒出發之時便已經向他們傾倒。事實也確實如此。

當第二天的清晨,幾只鎮民養的公雞跳到了籬笆柵欄頂部向太陽充滿朝氣地打鳴時,興奮的士兵們開始陸陸續續地從自己的草席上醒來,開始擦拭武器、穿戴盔甲、收拾行李。

「醒醒,翰恩。」

翰恩在睡夢中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還沒等他放下盛滿了博納紅酒的銀杯從雲朵中起身,他便感覺傳來了一陣劇痛,不由地驚叫著從草鋪上坐了起來。旁邊的士兵們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這個惡心的蠢貨,昨晚喝了那麼多酒,天知道你做了什麼夢,流的口水都快淌成一條小溪了!」站在他面前的老鮑赫說完,不知道從哪里模出了一條爛抹布,丟到了睡眼惺忪的翰恩臉上。

聞著抹布傳來的汗臭味,翰恩終于清醒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腮部和下巴上的口水,拿著頭盔站了起來。

此時的臨時營地已經被拆得七七八八了,士兵們將固定帳篷的地釘從泥土中拔出,解下防風繩,和大篷布一起丟到了馬車拖車後面。與之相伴的還有許多工具和雜物。

「西蒙,」老埃里克騎著馬,來到了忙碌的士兵中央,找到了正在胖子的幫助下穿著鎖子甲的西蒙,「朗格沒同意我跟隨你們一起去劫掠新的土地。在你們征戰時,家園總得有人保衛,我老了,這個護盾還是由我來當吧。」

「有你在家鄉當後盾,我很放心。我們不在時,請保護好我的母親,我們家族的土地和我們的人民。」西蒙上前,拍了拍老埃里克的肩膀。

西蒙對這位侍奉自己家族多年的老者的忠誠毫不懷疑。

「當然,祝你好運,平安歸來!」老埃里克笑了笑,和兩個騎兵一起調轉馬頭離開了營地。

沒過多久,又有一陣馬蹄聲逼近了營地。

來者是一個戴著鎖甲頭巾、穿著黑色武裝衣以及印有伯爵家族紋章罩袍的傳令兵。

「西蒙爵爺,我帶來了伯爵大人的問候,他想知道您和您的士兵是否已經準備完畢。」

西蒙環顧了一下四周,大部分的士兵已經做完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這會兒正三三兩兩地靠著柱子或者坐在地上有說有笑地交談。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非常好,我馬上回去稟告伯爵大人,所有軍隊都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開拔出征了。」傳令兵點了點頭,夾緊了馬月復,沿著營地中的主路向遠處的杜塞爾多夫鎮一路狂奔。

沒一會兒,鎮子中傳來了悠長的號角聲,緊接著,一支支整裝待發的士兵們在各自領頭貴族的帶領下從鎮門走了出來。

「跟上他們。」西蒙說著,和胖子、米勒、加布里埃爾一起騎著馬帶領著弗爾村的士兵們走出了營地,和貝格伯爵以及其他貴族們的軍隊會和。

……………………………………

五天後的昆尼爾男爵領,埃斯拜村。

今天是陽光明媚的一天,不過大部分村民和自由民卻感覺心頭仿佛蒙上了一層陰霾。

首先,他們的領主昆尼爾男爵死了。

據說男爵得了一種怪病,從貝格伯爵領還沒回來兩天,便渾身肌肉發僵到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就在昨天早上,在他床邊守夜的老僕人驚訝地發現男爵的臉變得十分蒼白,呼吸越來越慢。最後男爵徹底沒了呼吸,一命嗚呼。

有人說昆尼爾男爵在貝格伯爵領的行軍途中做了傷天害理的壞事觸怒了上帝,受到了詛咒。不過當他的宮廷醫師拆開了男爵放過血的肩膀繃帶時才發現,原來傷口早就已經被感染了。

確切地說,昆尼爾男爵死于破傷風。

昆尼爾男爵也是個可憐人。他的大兒子在三年前的狩獵中出了意外不幸遇難,次子今年才十六歲,並沒有多少掌管領地的經驗,這會兒便風風火火地繼位了。

然而,昆尼爾男爵的次子盧克連男爵凳子都沒坐熱,更壞的消息就傳來了——貝格伯爵的軍隊即將佔領整個洛翁伯爵領。

不同于洛翁伯爵在貝格伯爵領一路燒殺搶掠,貝格伯爵知道,自己的領地已經元氣大傷了,如果再在這即將成為自己新領地的地方放火殺人,無異于愚蠢地殺雞取卵。

因此,幾乎沒有村莊慘遭屠戮,所有淪陷區的貴族要麼被迫接受極其屈辱的臣服條約,要麼被驅逐,又或者是因為反抗而被血腥地斬盡殺絕。

根據斥候傳回來的最新消息,年輕的盧克男爵感覺自己的大腿根子都在止不住地打顫——有一支將近有四十名披甲士兵的部隊正在往埃斯拜村行進,不出半天便會抵達。

「你有沒有辨認出來者是哪個家族的軍隊?」

盧克男爵深吸了一口氣,恐懼溢于言表直接寫在了臉上,這讓他的叔叔施海勃有些不滿——與其讓這個毫無經驗的佷子繼位,還不如讓他來執掌大權。

「如果我記的沒錯,應該就是河對岸的多爾斯滕家族。」斥候回想起了幾個禮拜前的大敗,他恐怕這輩子也忘不了多爾斯滕家族的紋章了。

「見鬼,見鬼,我親愛的佷子盧克,哪有這樣的巧合,他們一定是刻意來這里找你復仇的!」施海勃驚訝地睜大了眼楮,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這群貪婪的魔鬼,難道我們前段時間竭盡全力為父親籌集來的贖金還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盧克悲憤地說著,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

桌邊的切肉刀「砰當」一下掉在了地上,嚇得牆邊覓食的老鼠「吱吱」地尖叫逃回自己的洞穴。

「你永遠不要低估人的貪婪以及他們的報復心,」施海勃握緊了他腰間的劍,「听說那個家破人亡的錫格堡男爵在踏上這片土地的第二天就血洗了他的仇敵諾格倫家族,連尚在襁褓的嬰兒都沒有放過。」

「什麼!?」盧克臉上一陣發白,「那就是說……」

「我們得做最壞的打算。」施海勃有些喪氣地搖了搖頭。

「征召農奴和自由農士兵戍守城堡?」

「不可能的,我們絕對會輸!」施海勃立馬便打消了盧克的打算。

上次昆尼爾男爵帶到河對岸去的私兵幾乎一個都沒有回來。根據那些被放回來的自由農和農奴所述,他們要麼被秘密地處決了,要麼便被賣到了北方的奴隸市場。

事實是,現在的昆尼爾男爵領和他好幾個已經被攻破的鄰居一樣不堪一擊。

「那我們該怎麼辦,那個西蒙不是一個仁慈的人嗎?或許我們可以和他談判謀求和平共處?」盧克似乎還存在幻想,他不舍得放棄剛剛到手的權力。

「你以為他放過那些賤民士兵就代表他會放過你了?現實一點,他的父親前段時間因為這場該死的戰爭去世了,天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情緒狀態,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可怕事情,到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不,不,我絕對不想成為洛翁伯爵領第二個被屠殺的家族,我不能冒這個風險!」盧克男爵的聲音有些戰栗,他還年輕,他還沒有好好地享受他的人生,他畏懼死亡。

盧克的大拇指反復地摩挲著大橡木靠背椅的扶手。在他小時候的記憶中,父親在遇到難以抉擇的情況時,便會這麼做,最後往往能做出最明智的決定。

他希望已經過世的父親能夠給予他引導。

「叫人備馬,我們走吧,馬上就走,去弗蘭德斯公國找我的母親。總有一天,我會再次回到這,名正言順地攆走這群該死的侵略者,奪回這個屬于我的位置!」盧克說完,眼神明亮了起來,從男爵專屬的靠背椅上站了起來,沒有任何留戀地走向了大門。

………………………………………

當西蒙和弗爾德士兵們來到埃斯拜村時,不同于其他听聞侵略者到來變得死氣沉沉的村莊,這里的寧靜生活似乎並沒有被打擾。

村口羊圈旁的瘸子牧羊人正提著裝滿藤蔓和果皮木籃在給幾只髒兮兮的綿羊喂食,一旁柴房門口正在劈柴的老農婦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西蒙和他的士兵,便繼續干她的活兒了。

耕地里的農夫沒有人像兔子一樣拔腿而跑,反而摘下草帽向西蒙軍隊中的士兵打招呼——原來,他們正是那天西蒙釋放的農奴兵俘虜。

「想必您就是尊敬的西蒙爵爺了。」

這時,一個留著八字胡、穿著一件綠色毛邊束腰衣、系著瓖釘皮腰帶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的背後跟著一個穿著褪色陳舊軟鎧甲的大塊頭,不過大塊頭的手里只拿著一面盾牌,斧頭還是掛在腰間,至少從目前來看,他們沒有敵意。

「別靠近,你是誰,你想要干什麼?」胖子抽出了腰間閃爍著寒光的武裝斧,騎著馬上前了兩步,頓時把這個家伙嚇得連忙擺手退後。

「我是這個村莊的村長杜登,他是我的佷子民兵亞當,我們沒有惡意!」

「是嗎?你們的領主去哪了?」西蒙環顧四周,發現遠處山坡上的簡易木堡大門敞開,門口連一個站崗的私兵都看不到。

「老男爵昆尼爾大人昨天已經去世了,而他的繼位者盧克和他的叔叔施海勃听說英勇的您來了,幾個小時前便如同過街老鼠一般倉皇地逃走了,我有一個在領主廚房做事的朋友告訴我他們的目的地是盧克母親家族所在的弗蘭德斯公國。」

「知道了。」西蒙點了點頭。

這個叫杜登的村長倒是一個會審時度勢的家伙,自己的領主剛走,就用過街老鼠來形容他,來討自己的歡心。這不是個值得信任的牆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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