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月光下的交易

作者︰北地戰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駕,駕!」

穿著公爵家族罩袍的傳令兵在森林中向北方疾速前行,他的目的地是處于洛翁伯爵領東北邊界的埃斯拜村。

「停下,你是誰,你想干什麼?」

當傳令兵趕到埃斯拜村村口時,一道拒馬攔住了他的去路,拒馬旁邊站著兩個舉著火把拿著維京劍的弗爾德堡士兵,他們的臉上寫滿了警惕。

「快把拒馬搬開,我有來自一封來自公爵大人的信件要給西蒙爵爺。」傳令兵有些不耐煩地指著其中一個士兵說道。

「什麼公爵,弗蘭德斯公爵還是東弗里西亞公爵?」其中一個士兵疑惑地撓了撓頭,他不知道西蒙爵爺又和哪個公爵攀上了關系。

「科隆公爵阿馬德烏斯。」

「什麼,貝格伯爵現在成為科隆公爵了!?」兩個士兵在驚訝之余,連忙拉開了拒馬,在傳令兵離去的背影中面面相覷。

「噠噠、噠噠、噠噠……」

听著門外越來越近的馬蹄聲,西蒙停下了與胖子的交談,有些疑惑地將椅子邊的劍掛在了腰間,握著劍柄看向了塔樓的正門口。

「西蒙爵爺,科隆公爵大人的傳令兵到了!」

門外傳來了站崗士兵的大聲呼報,這讓西蒙一時間有些模不著頭腦了,科隆公爵是誰,怎麼從來沒听說過?他派人來找自己有什麼事?

不過,當傳令兵進門後,看著這個風塵僕僕的家伙胸前罩袍上的貝格伯爵家族紋章樣式,西蒙恍然大悟。

「您好,尊敬的西蒙爵爺,我替科隆公爵阿馬德烏斯大人向您帶來了問候,」傳令兵微微欠身,從陳舊的牛皮腰包中掏出了一卷被火漆封住的信件,「同時,我要將這封信轉交給您。」

「謝謝,你叫?」西蒙說著,松開了劍柄,朝旁邊的胖子使了個眼色。

「我叫湯米,爵爺。」傳令兵說完,將信件遞給了走上前的胖子。

「謝謝你湯米,也請你再次見到科隆公爵時將我的問候帶給他。」西蒙從胖子手里接過信件,坐直了身子,「胖子,帶湯米去休息。」

「好的少爺。」胖子點了點頭,領著湯米向塔樓大門走去。今晚他會和馬夫們一起睡。

西蒙的目光又回到了信件上,他檢查了一遍火漆上的紋章,接著放心地拿起桌子上的小刀拆開了封臘,將信件鋪在桌子上捋平。

「難受啊。」看著一個個熟悉的字母組合成了一個個陌生的單詞,西蒙再次萌生出了要學好拉丁文的決心。

拉丁文對于西蒙而言依舊是晦澀難懂。

不過好在前一陣子萊安的教導下,西蒙學習了一段時間的拉丁文,記住了一些出現在信件中頻率比較高的常見單詞。

「西蒙,這是我的名字,前面的一長串單詞應該都是諸如親愛的、忠誠的之類的修飾詞吧。」

西蒙的手指順著信件的第一行往下劃去,他似乎找到了前世學生時代做高難度英語閱讀時的感覺。

「我……賜予…你…弗爾德堡男爵…頭餃……賜予…你……埃斯拜村……你的君主…科隆公爵阿馬德烏斯。」

在零零散散地讀完了這封信後,西蒙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喜悅。

自己成為男爵了,以後再也不用看朗格的眼色了。現在只要想想朗格那時不時流露出的陰毒眼神西蒙就渾身不舒服。

另外,這封信件的落款人是科隆公爵而不是朗格,這意味著自己的君主變更了。朗格再也沒有辦法對自己指手畫腳了,就算走到動武的地步,他也得好好地掂量掂量。

「我明天要派人渡河邀請萊安、阿瑟羅、瑪蒂爾達他們到埃斯拜村來,我要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並且宣示我對埃斯拜村的合法統治。」

………………………

當西蒙沉浸在喜悅中時,靜謐的夜幕中,埃斯拜村的酒館依舊點著燈火。

在壁掛火把的光亮下,三個男人正坐在酒館外的長椅上拿著木杯子喝酒。

如果說他們喝的是酒,今天下午在酒館喝過一杯的米勒絕對第一個不同意,按照他的原話︰這里的酒發酵過度,簡直比醋還酸。

不過這里的人們看樣子似乎很喜歡。

「蒂拉,快過來,再給我來一杯酒!」

村長杜登舉起了他手里的木杯子,拍著桌子朝酒館里喊道。他那白天時還算干淨的綠色毛邊束腰衣這會兒被酒液浸濕了一大片,他喝起酒來什麼都顧不上了。

被稱作蒂拉的女人穿著髒兮兮的圍裙拿著酒罐子嘟嘟囔囔地從酒館里走了出來。

她看上去已經四十歲了,不過村民們都知道她以前是漂亮過的。自從她嫁給了酒館老板赫爾塔之後,身材便開始肥碩了起來,原本長著雀斑有些可愛的臉龐也變得市儈彪悍了起來。

「杜登,你早晚有一天會把自己給喝死的,但只要你給錢,我依舊樂意為你提供美味的酒水。」蒂拉皺了皺眉頭,將酒罐子啪的一下拍在了木桌上。罐子中傳來了挑撥杜登心弦的酒水搖晃聲。

「該死,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麼?喏,趕緊拿去,然後給我倒酒!」杜登明白蒂娜的意思,拍了拍自己腰間干癟的錢袋,卻忽然將手伸到了佷子亞當的腰間,從他的錢袋里模出了一枚銅幣,然後拍在了桌子上。

「如你所願,」蒂拉用她那只肉肉的手抓住銅幣,放到了圍裙的口袋里,給杜登滿上了一杯酒,接著轉頭回了酒館,「小氣鬼。」

「亞當,你別這副表情啊,作為你的叔叔,這些年我帶你賺的錢還少了嗎?」杜登注意到了旁邊亞當無奈的表情,于是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他那油滋滋的手揉了揉亞當的頭發。

「杜登,」坐在杜登對面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男人打斷了杜登的動作,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我們差不多可以來談談正事了吧?」

「當然可以,科利夫,」杜登放過了亞當的頭發,坐直了身子,「其實你隨時都可以講的,我在听著呢。」

「放屁,如果沒有我請的第一杯酒助興,你恐怕只會垂涎著酒水一個勁地敷衍我。」科利夫暗想道。大家都知道,如果要請杜登幫忙辦事,得先用一杯樹樁酒館的酒打開他的嘴巴。

科利夫是埃斯拜村的磨坊主。他的磨坊在萊茵河邊,離村子有點遠,卻是個藏污納垢的好地方。

他戴著一頂米白色的包頭巾,穿著一件還算干淨的白色束腰衣,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本人純潔無瑕,與之相反,村民們認為他的心比面包坊爐子里的爐壁還要黑。

「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又喝了一大口酒的村長杜登看上去很滿足,他的臉已經開始變得赤紅了起來。

「我需要我磨坊旁邊的那片牧場,無論用什麼方法。」磨坊主科利夫湊近到杜登身邊,小聲地說道。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片土地屬于羊倌西奧多。說吧,我能從中得到什麼。」杜登打了個酒嗝,但卻清醒地意識到他接下來說的話不宜大聲,于是同樣壓低了聲音回道。

「兩枚涅爾銀幣。」科利夫說著,左顧右盼了起來,在確定了旁邊沒有其他人後,鬼鬼祟祟地將手伸進了他的布袋里掏了起來,一陣清脆的 里啪啦聲後,杜登感覺到手里被塞進了兩枚冰冷的、硬邦邦的錢幣。

科利夫就喜歡杜登這樣直來直去,向來不會多問的人。他從來不會問你要某樣東西用來做什麼,他只關心自己能得到什麼,這樣挺好,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

事實上,看上去稀里糊涂的杜登因為這個習慣避免了很多麻煩,乃至殺身之禍。

「嗯……」杜登抿了抿嘴唇,低下了頭,在月光和旁邊忽明忽暗的火光下看清了那兩枚錢幣,是兩枚銀幣無誤,「這件事有點棘手,或許來年你得再多給我兩頭羊羔。」

科利夫故意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才一臉肉疼地回答道︰「沒問題。」

他知道過快地回答杜登只會激發起他的貪婪,最後的結果只會是自己被迫繼續往桌子上放籌碼滿足他。

「嗯,我會幫助你的。但是你要知道,西奧多養的羊和牛是屬于領主的。」

「我當然知道。現在村子里不是處于沒有領主的狀態嗎?這對于我來說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科利夫睜大了眼楮,有些激動地說道。

「好吧,我來想辦法。等我有了主意,我會讓亞當去找你。」看似已經喝醉酒的杜登眼中忽然閃現出了一絲精明和狠戾,不過喝了酒後變得遲鈍起來的科利夫並沒有察覺到什麼。

「太感謝您了。」科利夫一口將木杯子中的酒喝了個精光,站起了身像一個得意的冠軍一樣踏著月光朝村外磨坊的方向走去。

杜登也喝光了酒,將木杯放到桌角,趴在桌子上思索了起來。

他想,現在春天來了,西奧多已經開始將牛羊從家里的牲畜圈里趕到牧場里的牲畜棚了。或許自己可以制造一場意外,弄死幾頭屬于領主的羊和牛,讓西奧多失去幫領主飼養畜牲的資格,然後再讓磨坊主科利夫接替這個位置,順便還能吃上「死于意外」的牛肉和羊肉。

這真是一舉兩得啊,杜登都快忍不住為自己獻上溢美之詞了。

「杜登,你還要酒麼?」

忽然傳來的女聲將沉浸在自己算計中的杜登嚇了一跳,思緒回到現實中的他連忙轉過頭去,原來是蒂娜。這個胖女人正抱著酒罐子倚靠在酒館的門框邊詢問地看著他。

杜登看了一眼亞當,這大塊頭居然像個小姑娘似的護著他的錢袋退後了一步,盯著杜登的眼楮直搖頭。杜登氣得咧開嘴罵了起來︰「我怎麼有你這樣吝嗇的佷子。」

「所以,你要還是不要?」蒂娜搖了搖酒罐。

「不了,我才不會用自己的錢喝酒呢,永遠都不會,」杜登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拍了拍亞當的肩膀,「走,亞當,我們去看望一下可憐的寡婦蘇塞吧。」

「樂意之至,我的叔叔。」亞當耐人尋味地笑了起來,擼起了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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