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我去拉糞車，我不干！」
听到王主任的話，賈張氏也是毫不猶豫地搖頭道︰「王主任啊，我一把年紀了，不適合做這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相比于賈張氏，秦淮茹卻是恨不得馬上就答應下來。
一個月15塊錢，這已經是一筆不錯的收入了，加上她每個月在軋鋼廠27.5的工資，足以讓一家四口過上很好的生活，而且還能攢下來不少錢。
「賈張氏，你不要不知好歹！」
眼見賈張氏拒絕了自己的安排，王主任也是皺眉，臉色有些難看︰「人家都能做得，你就不能做？」
「跟你說，這個工作可是個搶手活，外面好多人想求我給他們找個工作，我都沒有答應，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拉糞車又髒又臭的，太丟人了吧……」
「丟人？要不是看在你們家這情況，你媳婦秦淮茹一個人拉扯幾個孩子不容易，這活根本輪不到你！」
「秦淮茹，這活你們家做不做，一句話，不然我就去找別人了！」
說著，王主任便是準備離開。
見到這一幕，秦淮茹也是連忙拉住了王主任，陪著笑臉道。
「王主任，您別生氣，這活我們家做……」
「我媽她目光短淺，沒什麼見識，您別跟她一般計較！」
「淮茹，這……」
眼見秦淮茹居然替自己答應下來了，賈張氏也是想要拒絕。
卻不想秦淮茹早已想好了如何說服她，也是開口道。
「媽，王主任說得對，咱們家現在窮得快要揭不開鍋了，而且院子里其他人也不接濟咱們了，小當和槐花年紀又小，家里只能靠您了……」
「再說了，以後棒梗出來了，那不是要成家立業，要是現在不攢錢，棒梗以後找老婆都是個問題，您不會忍心看著您孫子打光棍吧？」
「我……」
一番話說得賈張氏啞口無言，但心中還是有些不太情願。
「這拉糞車也太丟人了吧，淮茹，咱們要不跟王主任商量商量，換一份別的工作？」
「媽，您覺得，我們家還有資格跟王主任談條件嗎？」
見賈張氏死活不肯答應，秦淮茹也是有些生氣道︰「您要是這樣的話，那好……這軋鋼廠的活我也不做了，我馬上帶著槐花和小當改嫁，咱們分家吧！」
「別……」
眼見秦淮茹要改嫁，賈張氏才是有些慌了。
她還指著自己這個兒媳婦照顧，況且秦淮茹一個月27.5的工資，這要是一走，那她不是要活活餓死？
畢竟軋鋼廠的工作，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淮茹啊，你別生氣，這活我做還不行嘛……」
…………
賈張氏拉糞車的消息，很快便是不脛而走。
至于原因……
還是歸功于許大茂那張嘴巴。
在他不懈努力、宣傳之下，很快整個大院的人都是知道了賈張氏拉糞車的事情。
有些原本和賈張氏就不對付的人，也開始冷嘲熱諷。
「他嬸子，你這怎麼開始拉糞車了啊？」
「哎呦，真臭啊，什麼味，怎麼這院子里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你們聞到了嗎？」
「賈張氏，你離我們遠點，你身上的味道太沖了！」
這些冷嘲熱諷，也是令賈張氏羞憤欲絕，很想撂挑子不干了。
只是……
這拉糞車的工作是王主任辛辛苦苦才安排的。
如果她才干了幾天就撂挑子的話，那等于是得罪了王主任！
在秦淮茹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賈張氏也是忍受著他人的嘲諷，以及那沖天的臭味，繼續做著拉糞車的工作。
…………
對于這件事情，江晨也是通過婁曉娥之口，很快便知道了消息。
不過現在自然沒空去搭理賈家，更是樂見其成。
惡人還需惡人磨。
對于賈張氏這樣的人，也是許大茂這種腳底流膿的惡人才有辦法收拾。
很快便到了周六……
而這一天，江晨也是提著一只雞，兩條魚，又從供銷社買了一些高檔糖果、糕點之類的東西，敲響了李副廠長家的門。
「廠長，我來給您拜年了。」
「小何啊，你看看……來都來了，還帶什麼禮物？」
听到江晨上面拜訪，李副廠長也是急不可耐的打開了門，目光落在江晨手中的禮物上，卻是沒有露出半分失望之色。
「快，進來坐……」
隨後，江晨自然是見到了李副廠長的夫人。
「……」
毫無疑問，這位副廠長夫人的尊榮，那是和漂亮這兩個字一點也沾不上邊的。
五大三粗，虎背熊腰不說，五官也是長得相當抽象，和某位喬姓女主播的相貌有得一拼。
這一刻，哪怕是江晨，都對李副廠長產生了由衷的同情。
這……
難怪李副廠長在軋鋼廠都那麼急色，不僅三番四次想打秦淮茹的主意，連劉嵐這樣的女人都能下得了手。
是的！
劉嵐是李副廠長的姘頭，這也是江晨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不過他之前還在納悶，為什麼李副廠長如此饑不擇食，連劉嵐都能看得上。
不過在看到對方老婆這一瞬間，他也是明白了什麼。
李副廠長，不容易啊！
「嫂子，打擾了，一點禮物不成敬意……」
這位「喬女乃女乃」，在見到江晨之後，先是打量了幾眼，看得他差點就想扛著火車跑路的時候，這才上前接過了禮物，笑著說道。
「哎呀，這位小同志，來都來了，還帶什麼禮物啊。」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她還是很快將糕點什麼的放在客廳，又把雞和魚放到了廚房，而且絲毫沒有給江晨這位客人倒茶的意思。
不過江晨也是沒有在意，趁著「喬女乃女乃」離開的時候，也是拿出了三條沉甸甸的大黃魚，遞到了李副廠長面前。
「廠長，正宗大黃魚，請您笑納！」
「這……」
目光落在江晨手中大黃魚上面，李副廠長也是毫無疑問的心動了，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這才飛快地收下了大黃魚，將其揣入兜里。
然後又是看向了江晨。
「小何同志啊，不錯，難怪廠領導一直都挺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