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徐府看病

作者︰太陰單殺天策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少爺……」

隨著徐峰一起來的,還有一名老僕。

卻是跟隨在徐峰身邊多年的老管家,深得徐家的信任。

「莫非那位法海大師不願意出手?」

見到徐峰獨自一人離開了金山寺,老僕也是露出了疑惑之色,忍不住問道。

「倒也不是。」

「法海大師已經答應了出手,只是囑咐我先行乘馬車回去,他隨後便到……」

徐峰也是開口道。

「少爺……」

听到這話,老管家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麼?」

「少爺……恕老奴直言,少爺莫非是被那法海大師騙了?」

「這杭州城距離金山寺千里之遙,便是快馬加鞭都要至少大半日的時間,那位法海大師又如何能夠趕到?」

「這……」

徐峰聞言,也是皺眉道。

「可法海大師不會無緣無故欺騙我啊……」

「哎,少爺。」

老管家也是一副過來人的態度,搖頭道。

「這金山寺的法海大師久負盛名,又是官家曾多次親自召見,自然是愛惜羽毛,想來他也是猜到老爺的病情非常棘手,卻也不好直接拒絕……」

「就用了這種方式,好讓我們徐家知難而退。」

「這……」

徐峰作為知府之子,卻是有著一個毛病,說得好听一些就是知人善任。

但說得不好听一些,就是耳根子軟,容易相信身邊的人。

在听到老管家一通分析之後,也是認為自己被江晨湖弄了過去,心中惱火至極。

想他堂堂知府之子,平日里在杭州城之中也是無數人追捧討好的存在,然而在這小小的金山寺之中,居然被一個和尚給戲弄了一番!

「真是豈有此理,安敢如此欺我!」

「若是我父親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帶人砸了這金山寺!」

說著,也是怒氣沖沖地坐上了馬車。

「哎——」

…………

然而另一邊。

金山寺內,江晨也是微微一笑,像是已經預料到了什麼。

一步邁出,然而整個人便是消失在了金山寺。

不多時,便是來到了杭州城內,一處頗為氣派豪華的宅院之中。

而這里……

便是杭州知府徐盛的府邸。

入眼處。

整座徐府大院,幅員遼闊,赫然佔據了大半條街的面積!

要知道!

這里可是杭州城內,最繁華,也是人流最為鼎盛的地方。

而徐家竟然能夠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佔據了這樣大一座豪宅。

可想而知……

這徐家的豪奢與權勢!

雖說徐盛此人,在官場之中的名聲並不算壞。

並非那種一昧貪贓枉法,巧取豪奪的貪官污吏。

饒是如此。

對方這些年擔任杭州知府,卻也積攢了不少的家財,加上又是背靠梁王府。

能夠擁有這樣一處府邸,卻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江晨也是沒有過于驚訝。

上前報上了自己的來意之後,也是很快被放行,來到了徐府內部。

而宅院內部,恢弘大氣,卻也不失江南水鄉構造之精巧別致。

只見一處處亭台走廊縱橫交錯,假山奇石之間,更有小橋流水,潺潺流淌……

竟然不知是從何處引來的一汪活水!

「法海大師,這邊請。」

「先前我家公子親自前往金山寺,請大師出手為我家老爺診治,為何只見大師一人前來,不見我家公子?」

負責給江晨帶路的,也是徐府的另一位管家,卻是帶著一些疑惑道。

要知道。

徐峰乃是早上離開,按照杭州和金山寺的距離,現在估計也就差不多剛到金山寺沒多久。

為何這位法海大師,這麼快就到了徐府呢?

「你們家公子,現在大概還在回來的路上,救人如救火,貧僧不過是先他一步。」

江晨也是笑得一臉和煦,隨口解釋道。

「原來如此……」

听到這話,管家心中疑惑更甚,卻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裝出一副了然之色點了點頭。

雖然說。

他也很想知道,江晨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從金山寺來到徐府。

很快。

二人也是來到了徐府的正廳之中。

此刻……

偌大的廳堂之中,足足匯聚了十余名的醫者。

而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跟隨在他們身旁,為他們跑腿打下手,提著藥箱的藥童。

也是令得這偌大的廳堂。

此刻卻宛若菜市場一般喧鬧。

不斷有人在皺著眉頭,高聲爭論、交談著,似乎在為徐峰的病情所著急。

而一旁的管家,自然也是給江晨解釋了一番。

眼前這些人都是杭州城之中小有名氣的大夫,甚至除了這些人之外。

那邊……

得知了徐盛的病情。

梁王府也是懇求當今聖上,千里迢迢派來了三位御醫,為徐盛診治。

而也就是徐峰離開沒多久。

三位御醫才是剛剛風塵僕僕,來到徐府,此刻正在忙著查看徐盛的病情,討論救治對方的辦法。

而眼前的這些大夫。

雖然對徐盛的病情束手無策,甚至找不到一點辦法,卻也不敢離開徐府半步。

要知道……

徐盛乃是一州知府,肱骨之臣,掌握著一州生殺予奪。

乃是這些人的父母官。

這些人雖然是被徐家,恭恭敬敬的派人請到這里。

但隨著徐盛始終昏迷不醒,而他們這些大夫,連對方到底是得了什麼怪病,都難以診斷出來。

整個徐府上下,也是籠罩在了一種極度壓抑的氣氛之中。

哪怕這些人之中大部分都是久經陣仗。

可面對這樣一副山雨欲來的景象,心中也是焦灼萬分……

甚至有些心中悲觀的。

也是想到,若是徐盛不幸身亡。

三位太醫或許能夠全身而退,從容離開徐府。

但他們這些人。

難免也是要被徐府遷怒,日後在杭州城的日子也是不好過了!

「徐管家……」

見到徐府管家到來,在場的大夫或多或少都是朝著對方點了點頭。

不少人臉上還帶著幾分羞愧之色。

行醫數十年,他們在各自的領域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大夫。

然而如今卻連患者的病癥都覺察不出任何蛛絲馬跡,面對主人家,自然是倍感慚愧。

「諸位大夫,不知三位太醫可有什麼發現?」

「這……」

幾名年齡稍長一些,在一干大夫之中似乎也有著不低威望的老者,互相對視了幾眼,卻是苦笑搖頭。

「三位太醫進去已經數個時辰,卻始終沒有出來半步,我等也不敢去打擾里面的情況……」

「哎——」

听聞此言,徐管家也是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什麼。

徐盛乃是徐家的頂梁柱,徐家上下的希望。

一旦徐盛倒了。

雖然看在梁王府的面子上,徐家的這些財富或許能夠保存下來。

卻也不負徐盛在位之時的盛況,注定是要沒落下來!

至于他這位管家。

也是早已和徐府休戚與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位是……」

就在徐峰沉思之際,在場的一干大夫,也是注意到了一旁的江晨。

畢竟在一干神色緊張,或是滿臉肅穆的大夫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名年輕僧人,神色從容的站在旁邊。

似乎並非是給徐盛治病,而是在徐府做客一般,也是太過引入注目了!

「這位……是金山寺的法海大師。」

這邊管家見狀,也是將江晨介紹給了一干大夫。

「乃是我家公子特意請來,為我家老爺治病的。」

「什麼,此人並非大夫?」

「胡鬧,區區一介方外之人,又怎麼能夠為知府大人治病呢!」

「不錯,我等也知道,公子是心憂知府大人的病情,但未免有些關心則亂……」

「萬一知府大人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不知這位法海大師,可能擔當得起?」

「荒唐,簡直是荒唐!」

在得知了江晨的身份之後。

原本還是憂心徐盛病情的一干大夫,此刻卻仿佛是找到了目標一般,變得同仇敵愾起來。

一個個都是對著江晨怒目而視。

仿佛是他們與江晨之間,有著不可化解的仇怨一般。

特別是其中幾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楮的。

若非顧及這里乃是徐府,怕是早已當場開罵了起來。

饒是如此。

十多名大夫七嘴八舌,仿佛江晨的出現,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當然。

這也很好理解。

如果說徐家請來的乃是另外的大夫,來給徐盛診治。

那他們這些人也是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誰讓他們自己技不如人,找不到徐盛的病因,無法為對方治病。

但……

如果來人是一位方外之人。

縱然是有著天大的名聲,但在自己的領域內被一個外行人質疑。

卻也是這些,行醫幾十年,對自己的醫術也是頗為自豪的大夫們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這就好比……

一群廚子在討論如何做滿漢全席。

結果這個時候。

一個木匠突然跑過來說,你們這群渣渣,都讓開放著我來!

並且表示自己要來主廚。

這簡直是比墳頭蹦迪還要嘲諷的事情!

然而這些大夫的反應,也是出乎了管家的意料,頓時冷汗涔涔。

畢竟……

這些大夫都是他親自請來的。

雖然找不到徐盛的病因,但這些天在徐府忙碌,討論病情,沒有功勞也是有著幾分苦勞。

而江晨呢?

卻也是自家公子特意請來的高僧。

雙方之間發生了矛盾。

便是這位徐府的管家,都是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呵呵,似乎諸位大夫,不太歡迎貧僧啊。」

而眼前一群大夫的反應,自然是落入了江晨的眼中。

雖然說。

他不介意被人質疑。

但眼前這群庸醫,醫術不精也就罷了,卻還一個個端著架子,圈地自萌,將徐府當做了他們的一言堂。

絲毫不給江晨為徐盛看病的機會。

這是為了救人嗎?

分明是怕自己等人丟了顏面!

否則又怎麼會如此迫不及待,一上來就要排擠江晨?

「法海大師息怒。」

似乎是感受到了江晨的不滿,徐管家也是暗暗叫苦,只能硬著頭皮來做和事老。

「這件事情……」

「並非我能夠做得了主,還請諸位稍等片刻,我去請夫人!」

徐管家口中的夫人。

自然便是徐盛的原配妻子,徐家的女主人。

眼下徐盛昏迷不醒。

而徐峰又是遲遲未歸的情況下。

整個徐府上下唯一能夠做得了主的人,自然便是這位徐夫人!

不多時。

管家也是去而復返,身後還跟著一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婦人。

婦人看上去也不過的三十少許,卻是保養得極好,一看就是那種養尊處優之輩。

然而此刻……

卻是面帶憔悴之色,顯然也是為了徐盛的怪病所困擾。

「徐夫人……」

在場的一干大夫,在見到來人之後,也是露出了恭敬之色。

面對徐府管家,他們還敢當面質疑。

可面對這位徐府的女主人。

若是還敢這樣的話,等于是在打主人家的臉了!

這樣的話。

他們也是直接上了徐府的黑名單。

或許此刻徐家看在徐盛的病情上面,不會跟他們計較什麼。

但日後也有的是機會慢慢算這一筆賬!

「諸位大夫,這幾日為了外子的病也是辛苦了。」

「來人,為諸位大夫送上參茶。」

這邊徐夫人一開口。

卻並非詢問眾人為何喧鬧,而是吩咐丫鬟送上了參茶。

顯然也是為了籠絡眼前這些人。

作為徐盛的枕邊人,這徐夫人自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學到了一些手段。

便是這一次。

看似好像徐夫人為眾人準備了參茶,實際上卻是為了接下來的事情鋪墊。

所謂欲先取之,必先與之。

這一杯參茶送出,再去詢問情況。

即便徐夫人做出什麼決斷,這些大夫也是不會有什麼怨言。

「諸位……」

「法海大師,乃是我兒親自前往金山寺請來的高僧,同樣也是為了外子的病。」

「還望諸位大夫能夠理解……」

「夫人息怒,我等並不是不懂得通融,只是這位法海大師,既不是大夫,也不懂得醫術,如何能夠為知府大人看病?」

「若是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敢問這位法海大師可擔當得起?」

卻見一名年齡稍大一些,看似眾人之中比較有威望的一名大夫,也是開口。

其余人都是紛紛點頭,顯然也是贊同了這一番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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