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婁曉娥心中也有一個疑問。
那就是江晨一個孩子，又沒工作，是怎麼弄來的錢和肉票？
「婁姨。」
似乎看出了婁曉娥的心思，江晨也是澹笑道。
「我現在在什剎海釣魚，每次都能釣到不少魚上來，就連今天買的這些菜和肉，都是拿魚跟人換來的。」
「這……」
婁曉娥聞言，也是瞪大了美目。
雖然她從不釣魚，卻也知曉想要做到這一切，絕對沒有江晨口中說得那麼容易。
否則的話。
什剎海早就是人滿為患，到處都是前去釣魚的人了。
「既然這樣，我就來嘗嘗小晨你的廚藝。」
婁曉娥也是滿懷期待的開口道。
「小娥，要我說啊……小晨的手藝，那可是比柱子還強。」
聾老太太也是笑著說道。
「不可能吧，老太太……你這也太夸張了？」
婁曉娥也是滿臉不信。
雖然她因為許大茂的關系，對傻柱有些看不上眼。
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廚藝。
畢竟……
能夠在軋鋼廠這樣一個上萬人的食堂擔任主廚的。
即使是燒大鍋菜，那也要真本事才能服眾。
不過……
一塊排骨入口，婁曉娥也是瞪大了眼楮。
香、軟、女敕……
作為婁半城的女兒，婁曉娥也是吃過許多美食。
便是常人眼中可望而不及的八大樓，亦或是老莫這種地方她都是常客。
至于什麼魯、川、粵、蘇、閩、浙、湘、徽八大菜系，以及什麼譚家菜、孔府菜，婁曉娥也都品嘗過。
饒是如此。
她卻是感覺，江晨的廚藝在她所品嘗過的美食之中，足夠排得上前三！
要知道。
這還是加上食材等多方面的原因！
畢竟許多美食。
除了烹調手法之外，食材本身的味道也佔了很大的比重。
總不能用一盤普普通通的老豆腐，燒出鵝肝熊掌，鮑參翅肚的味道吧？
更不要說。
像是開水白菜這種看似簡單，實際上卻頗為復雜的國宴菜。
總而言之。
一塊紅燒排骨，也是讓婁曉娥認可了江晨的廚藝。
「怎麼樣？」
比起婁曉娥，聾老太太也是毫不意外，畢竟她昨天才嘗過江晨的手藝。
「很不錯！」
「至少我吃過的廚子里面，小晨的手藝能排進前五……甚至前三！」
婁曉娥也是贊嘆道。
從她的角度來看，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廚子這一行，可不是說會燒個菜，顛大勺就能學會的。
從最基本的刀工、火功、配菜、切墩、顛勺，哪一樣不是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練習。
而練好這些，也並不是就能成為大廚。
只是奠定了基礎。
還需要學會各種菜肴烹飪方法，以及一些獨門配方。
而這才是最難的一點。
畢竟無論是什麼年代，許多人的手藝都是敝帚自珍的。
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這句話不是說著玩的，許多師父都是防著徒弟一手。
臨到老的時候才會考慮將這壓箱底的東西傳給徒弟，甚至索性干脆帶下去。
就像劇情之中的馬華和胖子，跟了何雨柱那麼多年。
等到何雨柱離開軋鋼廠之後，給于莉家的小飯館打工，胖子自以為學會了傻柱的廚藝，想要頂替傻柱。
卻不想傻柱還留了一手，最關鍵的作料搭配的秘方，沒有教會胖子。
令對方炒出來的菜，徒有其表，味道卻是千差萬別。
而江晨這般年紀，家中又沒有什麼人是廚子，是如何學來一身廚藝的呢？
相比于婁曉娥，江晨卻是想得更遠了。
劇情之中，何雨柱掌握著譚家菜和川菜兩大菜系。
川菜還好說。
譚家菜，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官府菜，壓根不是尋常人能夠學到的。
而何雨柱呢？
年紀輕輕，除了他父親何大清之外，顯然不太可能從其他地方學到一身廚藝。
那麼問題來了。
一個自稱是三代貧農的人，如何學會的譚家菜？
這樣一來。
何雨柱的三代貧農身份，究竟是如何被認定的。
這就有些值得讓人深思！
想到這，江晨也是忍不住猜測，這多半是何大清的手筆。
而後者拋下兩個孩子離開了四九城和一個寡婦私奔，幫寡婦養孩子，背後多半也是有著某種隱情。
一頓飯下來。
婁曉娥和聾老太太二人也都吃得眉開眼笑。
而在吃完飯之後，江晨本想將鍋碗瓢盆收拾一下。
卻被婁曉娥搶著把這些事情都做了，還順便幫著江晨把家里的衛生打掃了一番。
「婁姨，謝謝。」
「你這孩子，客氣什麼，不就是順手的事情嗎？」
「再說婁姨吃了你一頓飯，總不能一點忙都不幫吧？」
婁曉娥也是笑道。
不得不說。
相比于秦淮茹這種，每天指望著傻柱飯盒接濟自己一家，還時不時借著洗褲衩的名義，趕走傻柱那些相親對象的綠茶婊。
婁曉娥的心思也是要純粹許多。
當然……
江晨的年紀也在這里，壓根不會讓人懷疑二人有什麼關系。
…………
入夜，家家戶戶都是準備各自安歇。
「嗝——」
一道滿身酒氣，走路一步三搖晃的身影，也是回到了四合院之中。
令得正準備關上大門的閻埠貴，也是愣了愣神，借助月光才是看清了來人。
「建國？」
「我還以為是誰呢……」
「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還好我今天沒關門，不然你怕是要在門外面湊合一晚上了。」
要知道。
這個季節已經是初冬，雖然還沒下雪，但天氣也是快要到了零度。
這種情況下在外面呆一晚上，也是一點都不好受。
「三大爺。」
雖然已經是喝得醉醺醺的，但江建國還是認出了說話之人，也是點了點頭，繼續向著後院的方向走去。
至于閻埠貴。
看著這道身影，再看自家大兒子閻解成，忍不住搖頭。
「哎，造孽啊！」
「就是苦了小晨這孩子……」
可惜。
以他的性子，雖然有些同情江晨家里，但也不會摻和別人的家務事。
而四合院內其他兩位管事大爺。
無論是道德模範一大爺易中海，還是習慣發號施令的二大爺劉海中，其實也曾私下和江建國談過，然而對方卻仿佛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這般情況下，加上又沒有什麼好處，四合院內其他人，都是不約而同選擇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對于閻埠貴的心思，江建國也是沒有在意。
或者說。
此刻他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家好好睡一覺。
「水，給我倒點水！」
搖搖晃晃來到家門口，推開房門，江建國也是朝著屋內喊到。
沒有回應。
江建國也是一愣。
往常這個時候，他那八歲的兒子也是應該會起來，攙著自己進屋，然後照顧自己的。
無奈之下，江建國也是抹黑找到了燈繩。
然後……
也是愣在了原地。
卻見自家兒子，居然躺在床上，小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似乎是被燈光刺激到了，也是睜開眼眸，朝江建國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爸……」
「小晨……你怎麼了？」
見到這一幕，江建國的酒也是一下子醒了大半。
他雖然渾渾噩噩，看似對江晨毫不關心，但在妻子走了之後，江晨便是他唯一的牽掛。
如今江晨這副樣子，也是令江建國揪心不已，眼前似乎浮現了妻子臨死前的一幕。
「建國……」
「我走了，以後就要靠你撐起這個家，小晨也拜托你這個當爹的好好照顧，看著他長大、上學、成家……」
「小婉……」
「不會的，不會的！」
眼前的畫面破碎，江建國也是搖頭，拼命的告訴自己。
「不會的，兒子你不會有事的，我答應過小芸，不會讓你出事……」
說著。
江建國也是起身，便要背起江晨，道。
「兒子，走，爸帶你上醫院看病去……」
「爸。」
「沒用的……而且咱們家現在沒錢……」
江晨的聲音也是帶著一絲絕望，似乎早已看澹了生死，令得江建國听來，也是揪心不已。
沒錢！
這兩個字重重敲在江建國心中，下意識地看向家中。
的確。
這個家里除了這間屋子之外，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而江建國的口袋里，上個月發的工資，早就是和一群狐朋狗友鬼混喝酒，花了個一干二淨。
「……」
直到這個時候，江建國才是萬分後悔。
為什麼違背了妻子臨終前的囑托，沒有好好照顧好兒子，也沒有盡到一個作為父親的責任。
甚至現在……
面對生病的兒子，卻因為口袋里沒有一文錢，連帶兒子去醫院瞧病都做不到。
「不行，我還有朋友，兒子……你等著！」
似乎想到了什麼，江建國也是眼前一亮，想到了他那些狐朋狗友。
平日里大家推杯問盞的，一起喝酒一起鬼混，互相稱兄道弟，一個一個說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雖然知曉這些人的秉性，但江建國也是只能硬著頭皮去試試。
反正……
四合院這群人，他是指望不上的。
很快。
江建國也是匆匆離開，甚至江晨還听到對方在前院和閻埠貴說話的聲音。
「三大爺，先別急著關門，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
「哎！」
對于自己個便宜老爹，說實話江晨是不太想理會的。
但看著原身對這個老爹沒有什麼怨念的份上，他還是決定給江建國一次機會。
所以……
才是有了眼前這一出戲。
如果江建國能借著這一次的事情，幡然悔悟，浪子回頭的話。
看在原身的面子上。
江晨也不吝惜給江建國一場富貴，順便幫對方找一個對象什麼的。
如果江建國依舊執迷不悟，甚至不管自己唯一兒子的死活，那江晨也是會選擇與對方斷絕關系，任由對方自生自滅。
當然。
以江晨看人的本領，也是能夠看出這江建國本性不壞。
其實也就是沉浸于妻子的死而變得渾渾噩噩，放任自流，比起四合院的其他禽獸而言，還是有改過自新的可能。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江晨也是繼續裝病，躺在床上。
而江建國呢？
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赤紅著眼楮，步履蹣跚的回到了房間之中，朝著江晨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兒子……」
「對不起，是爸爸沒用……」
這一晚上，江建國找遍了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想要從這些身上借點錢救急。
然而一提到錢。
那些昔日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卻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推三阻四，各種借口哭窮。
或者是從口袋里掏出個三兩毛錢給江建國，一副搪塞了事的樣子。
「爸，算了吧……」
對此，江晨也是宛若奧斯卡小金人附體一樣，開口道。
「咱們家現在的情況，就算借了錢去醫院，只怕也是治不好我的病，還是別浪費這個錢了……」
「爸，我想咱媽了。」
「不行……」
看著江晨那毫無血色的面龐，江建國仿佛是下定了決心。
「兒子，你等著……」
「我這就去求老太太和一大爺他們，今天就是跪在他們面前磕頭，我也要把這筆錢給你借來！」
江建國道。
畢竟……
他已經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這唯一的兒子。
以前是江建國自己不懂事，忽視了對兒子的照顧。
一想到這……
江建國都是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
「篤篤——」
一陣拐杖之聲傳來，卻見聾老太太也是拄著拐杖來到了房間里。
在看到江建國的時候，眼中也是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同時卻也是和江晨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建國啊，你這是……」
「老太太！」
卻見江建國也是推金山倒玉柱，噗通一聲跪在了聾老太太面前，砰砰就是幾個響頭。
「是我沒用，是我鬼迷心竅，沒有照顧好小晨……」
「我對不起小婉！」
「老太太，我江建國今天跪在您面前，求求你借我一點錢，讓我帶小晨去看病。」
「只要您肯借錢……」
「就是把我家房子抵給您，或是讓我做牛做馬，我也心甘情願！」
說著，又是磕了幾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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