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封爵

「老爺,兒媳向您請安了!」屋外頭傳來了尤氏的聲音,盤膝而坐的薛天睜開了眼楮。他知道,自己要的那些藥材該有結果了。尤氏應該就是來向他匯報的。

「進來吧。」薛天輕輕說了一聲。

「老爺金安!」尤氏行了禮,薛天讓她起身,迫不及待地問道︰「我讓你收集的藥材和煉藥的器具,可都布置妥當了?」

薛天可是連坩堝和試管那些東西的圖樣都交給了尤氏,又囑咐她在府里收拾個煉丹房出來,現在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月,想來應該也要布置妥當了才對。

「老爺,兒媳婦兒幸不辱命,已經將老爺交代的事情辦妥。這是采買的清單,還請老爺過目。」

薛天的攝神取念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他听到尤氏心里嘀咕老爺浪費這些錢煉丹燒汞有何用處,古往今來可沒見有誰長生不老過。那些都是騙人的鬼話雲雲。

薛天心里嘆息了一聲,這個尤氏也是個無知之人,完全都不知道這個世界是真有神仙,而且就在寧榮二府之中,他們是下來人間歷劫的,之所以選擇這兩個府邸,只怕也和寧國公榮國公兩人已然成仙有關系。畢竟原著里那一僧一道可是在太虛幻境里看到他們倆的。

他剛剛成了正式巫師,本來就需要一兩年的時間才能穩固在氣化階段,現在可好,原來的身體壞了不說,還穿越到這副病怏怏的身體上,想要恢復原狀,可能還得三五年的時間,那還真是有的熬。不試試煉制這個時代的藥劑,只靠冥想苦熬,又得延長恢復的時間,他可等不起。

薛天看了看一串長長的藥材清單,滿意地點點頭,這些藥材價值不菲,還有很多藥材不好尋找,想來尤氏也是下了一番力氣的。

「很好,兒媳婦兒做的不錯。你回頭請個太醫給你好好瞧瞧身子,看能不能再給我寧國公一脈添丁進口,將來也好有個依靠。」

尤氏急忙下拜謝恩,她本來只是個續弦之人,就算生了孩子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處,如今公爹開口說了這番話,她心里就有了底氣,這可是個不一般的承諾。尤氏能想象到以後母憑子貴的場景。此時的她早就沒了煉丹的缺點,而是想著怎麼盡心盡力幫薛天做好這件事情,以獲取更大的利益。

果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薛天听著她心里的聲音,沒想到竟然轉變得如此之快,這可真是有意思極了。

「起來吧,現在就帶我過去煉丹房吧。老爺我正好得了幾個古方,正要試試身手。」薛天下了床,站了起來,旁邊的兩個丫鬟急忙走過來替他更衣。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可真是太舒服了,什麼都有人伺候,薛天想到了吃飯都要人喂的和珅,我一個堂堂穿越人士,不會混得連你的財產都比不過吧?

出了暖閣之後,尤氏帶著薛天一直往後院走去,這時一個頭發花白、喝的醉醺醺的老僕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見了他以後也只是拱了拱手,道了聲︰「老奴焦大,見過老爺!」

「原來是焦爺爺當面。小子這廂有禮了。」薛天語出驚人地給焦大行了個子佷禮,慌的他身邊的尤氏和小廝丫鬟也不明所以地給焦大行了禮。

焦大自己也懵了,自己有這麼大臉面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來著?這個往日子幾乎不理自己的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

「不敢當老爺這禮。想當年太爺還在的時候,老奴……」焦大喝了口酒,又開始了追憶往昔崢嶸歲月,薛天靜靜地听著,趁機了解一下寧國府的發家史,一直到焦大說開心了,薛天才溫言問道︰「不知焦爺爺可有兒孫?可在賈府求學?往日里是小子無知,慢怠了功臣,今後小子定要好好彌補一二才是。」

「老爺,焦……老太爺他兒子早逝,現在僅有一孫女,今年正是豆蔻年華。」尤氏稟報道。

「哦?倒是和薔兒一般年紀。正好嫁與薔兒做個正妻,我要好好督促他學習上進,若是能考個進士最好,也好光耀我賈家門楣。兒媳婦,你在西暖閣收拾個房子出來,請焦爺爺一家入住,往後焦爺爺的待遇和我相同。再有,賞焦爺爺黃金百兩,白銀兩千兩,以後開祠堂祭祖,都得把焦爺爺一起請過去。」

「是,老爺。」尤氏哪敢說個不字,直接領了命。倒是把焦大弄得一愣一愣的,直到薛天等人走了,他才如夢初醒地嚎啕大哭起來,哭了好半天,才獨自一人去了祠堂,對著寧國公大哭特哭了。

薛天這麼做的用意其實很簡單,他發現這府里有朝廷的臥底,估計是來自皇宮那兩位的。他們倆現在整天都在想著怎麼把這幫開國功臣給干掉,但是薛天倒是想通過焦大這個時期給朝廷好好提個醒。

如何給朝廷寫個請功折子倒是破費思量,好在前身進士出身,有了他的記憶倒是不難。

進了煉丹房後,薛天讓人拿來紙筆,他要給朝廷上份折子。

一個叫做知畫的丫鬟取來了筆墨紙硯,給他磨好了墨之後才出去外面,薛天則用精神力操控著毛筆,在折子上洋洋灑灑地回顧了開國那次重要的轉折之戰,焦大起到的重要作用,希望朝廷善待老臣,看在他年近七十,給他一個爵位,好讓他百年後去伺候太祖和老寧國公的時候不會太寒心。

「這可是地地道道的陽謀,就看你們這些人怎麼處理了,反正世人看到的我絕對是偉光正的形象,而準備誅殺功臣的你們肯定不得人心。以後你們殺驢卸磨的時候,我只要登高一呼,這個天下唾手可得。」薛天對自己的力量可是相當自信,只要天上的神仙不阻撓,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薛天叫來賈珍,讓他明日一早就把折子送進宮里,又叮囑他好好讀書,務必考個功名出來,賈珍嚇得唯唯諾諾的不敢反駁,心里卻在大聲叫苦。只能拿了折子退了出去。

薛天等賈珍退出去後才開始熬制魔藥來,他現在最重要的是補氣培元,因此他所選的主藥都是大補之物,有虎骨、鹿鞭、熊膽、豹心、人參、松露、羚羊角、海膽、蛇皮……一連選了四十幾樣,該提煉精華液的提煉,該研磨成粉的研磨,處理完藥材之後,才往坩堝里倒入提煉出來的精華液,按步驟放入藥材,小心翼翼地攪拌均勻,控制時間,這一次煉制的時間還挺長,一直到天亮,這些藥才算熬制成功。

等喝完這些魔藥之後,薛天確認了藥效,又提起筆略做修改,這才開始了新一輪的冥想。他要消化一下這些藥劑,略微提升一下精神力,然後好繼續熬制藥劑。

兩天之後,百官早朝的時候,皇帝讓太監戴權念了一份聖旨,上面的內容大意是說寧國公後人、乙卯科進士賈敬,公忠體國,忠君愛國,特襲封寧國伯,其所提焦大,念其功勞,特旨月兌離奴籍,襲封三品輕車都尉,欽此雲雲。

旨意一出,一眾勛貴都有些不明所以,但眼下還在上朝,他們也不好多問,只能向有上朝的賈赦、賈政兩人道喜,心里都存了要好好打听一番的心思。他們還真不知道這焦大是誰,也只有賈赦和賈政兩人知道一些,可他們也想不通,自己的這位堂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好端端地提起一個老奴來驚動聖上又有何用意?

朝會仍在繼續,這位年號為萬歷的皇帝讓一個太監去宣旨去了,等他到了寧國府的時候,賈珍急忙大開了中門,又讓人去煉丹房里請來薛天,當他得知這份聖旨還涉及焦大的時候,心里也是發了懵,這什麼情況?

可不管怎麼樣,接旨的禮儀還是要的,賈珍開了香案,叫來全家人一起跪迎,焦大不明所以地被叫了來,也一起下跪,只有薛天不耐煩這種禮儀,使了個障眼法,讓所有人都以為他也跪下了,太監這才宣了旨。

宣旨後,所有人都跪謝了皇恩。焦大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給弄懵了,他覺得這幾天過的特別不真實,先是薛天給了他主子待遇,還賜了金銀,把他孫女許給賈薔,緊接著居然還為他表了功,讓朝廷給了他一個可以降等襲爵的爵位,把他弄得再次眼淚汪汪,跪在薛天面前叩謝他的恩典。這可是太爺都沒為他做過的事情,他怎麼能不感動呢?

薛天則在心里嘀咕著,這新老兩個皇帝都不是省油的燈啊,這份奏折他都沒想過會起作用的,還想著借這機會好好和幾個四王八公後人好好聊一聊,沒想到人家看破了你的陽謀,給你來了個高官厚祿,直接堵住了你的嘴。

「朝廷里面高人可是不少。不過也沒差,先撈個伯爺也不錯,後面的事情慢慢再說。」

「薔兒。」

「薔兒見過太爺。」賈薔和賈蓉是一輩的,听他召喚,急忙下跪。

「我已經和焦爺爺說好,將他的孫女許佩給你為妻,你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這是後面一處一處宅子的房契,以及分給你的莊子、田地和一部分金銀。你們一家三口今後得好好過日子,你也得好好溫書備考,听明白了嗎?」薛天讓一個下人遞給賈薔一個盒子,里面都是他應得的遺產。

焦大現在沒有兒孫,如無意外的話他的這個爵位只能傳給賈薔,這也是薛天順手為之的事情。

賈薔大喜過望,再次大禮參拜跪謝了他,直到薛天讓人算好良辰吉日,準備他的婚事,才讓他們爺孫倆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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