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守護者。
高懸于世間所有生靈頭頂之上的利劍,天地之間所有生靈的禁忌。
那不僅僅只是一個傳說,更是以無盡血與亂之中斬殺出來的一個朗朗乾坤。
不知有多少傳說之的妖魔鬼怪,大奸大惡之徒在人間守護者的劍下伏法,更是被殺的萬族臣服,眾生避易。
這樣的存在,本就是逆天而行,殺伐手段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那怕是某些自命不凡的大能強者,也從來都沒有尋找到人間守護者的大本營所在,更是無從得知究竟有多少強者效命于人間守護者。
「人間守護者。」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世間從來沒有任何人見過真正的人間守護者,難道你們以為僅憑人間守護者的名頭,便能將我們兄弟嚇退,未免有些太看不起我們兄弟了吧。」
「那就戰吧。」楊文君冷笑,手中長劍劃過一道神芒,直射而出。
雪亮的劍光照耀九天,這一方小世界之間,竟似是全部被無形的劍意所充斥。
正與鳳天凰死戰不休的夜辰臉色不由一變。
僅僅是兩三日未見,楊文君的劍意卻是越發的凌厲無匹,比之數日前自已與之交手之時,劍意卻是更勝一籌。
鳳天凰一掌將夜辰逼退,眸光之中也是閃過一絲異色。
這一劍之威,卻是連他自已都沒有任何的把握可以接下。
卓君臨一聲冷笑,身形一變再變,竟是主動向著一名黑衣人撲上。然而半空之中身影一閃,場中卻是幻化出無數卓君臨。
「無上幻化,借假還真。」道子人不由臉色疾變︰「這是元清師叔的大道。」
黑衣人嘿嘿冷笑,一掌拍中一道人影,入手卻是根本無半點著力之處,心中不由暗叫不好,背後卻不由一痛,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滑出數丈。
黑衣人臉色陰沉不定,冷冷的掃過場中,卻只見楊文君早已與一名黑衣人惡戰在一起。劍銳掌沉,彼此卻都已被死死纏住,一時之間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青翻海眸光深沉,死死的守住祭壇,只要有鬼門生靈意欲靠近,便是全力轟殺,此時卻是再敢顧不得自已的身份,時不時的目光卻落到了人族諸英身上。
洛水仙等人卻都是神色錯愕,愣愣的看著半空中無數道影子。
「剛剛是不是我看錯了。」道子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似乎剛才這位魔族強者被卓君臨轟了一拳,生生被打的滑出了一丈有余。」
眾人各自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應當是錯覺。」佛子輕嘆︰「要知道卓施主現在不過是枷鎖境的修為,那怕是拿著神兵利器,也難傷聖境強者分毫。若僅僅是一拳便將一位聖境強者轟開,這得有多大的拳勁,只怕就算是貧僧,只怕也難以做到。」
洛水仙卻是不由搖頭︰「這卓公子不可以常理度之,現在雖然不過是枷鎖境的修為,戰力卻是絲毫不比化神境巔峰強者遜色半分。」
場中的影子越來越多,無數道影子交錯之間,生生被場中交戰雙方的余勁絞碎。然而每一道影子消失,卻馬上便有更多的影子充斥天地,竟似源源不絕,永無止境一般。
道子低聲向洛水仙問道︰「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著?」
「稍安勿躁。」洛水仙輕嘆︰「楊文君與那位聖境強者交手,應當問題不大,畢竟她可是曾經擊退過聖境強者。卓公子以元清師叔的幻化之道,短時間之內對方也奈何他不得。妖族與鬼門交手,也未落下風,我們且先看看再說。」
萬里雲臉色發白︰「可是要是我們現在不出手,卓君臨和場文君萬一有什麼閃失,他們背後的人物,只怕也不會饒了我們。」
「若是有變,我們三人一起出手。」洛水仙低聲冷笑︰「我可不管什麼道義,敢欺負我道門師弟,本姑娘絕不能袖手旁觀。」
佛子呵呵輕笑︰「算貧僧一個。」
儒子在戰車之中一嘆︰「我已布下‘周天神識絕滅大陣’,任何生靈都不可能以空間之道偷襲。」
大日童子苦笑︰「即然如些,我與楊兄韓兄三人一起防備,萬一魔族強者去而復返,我們也不至于被動。」
場中黑衣人身上魔氣漫出,直欲席卷天下。
然而魔氣剛一升空,半空之中卻似是突然被巨錘擊中,身子卻是不由一晃。
黑衣人不由大怒︰「儒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可並未曾招惹于你,你為何卻布下這等陣法, 強行干攏老夫的神識?」
「是嗎?」儒子輕笑︰「還請前輩見諒,晚輩自小體弱多病,神識最是薄弱。為了以防有居心不良之人以神識攻殺于我,所以每到任何一處,都會在我的戰車周圍布下攏亂神識的大陣。卻不想沖撞了前輩,實在是對不起了。」
「放屁。」黑衣人不由大怒︰「就算戰車周圍布下陣法,也不用弄到這麼大的範圍吧。」
「這就是前輩的不是了。」儒子仍是輕笑︰「如果前輩不信,在場的幾位朋友都可以為我作證,晚輩無論到那里去,都會先行布下陣法。」
「不錯。」洛水仙笑顏如花︰「晚輩與儒子乃是世交,從小都是相熟,無論每次與儒子相見,儒子都會在方圓數里之內布下滅絕神識的‘周天神識絕滅大陣’。」
「什麼,是‘周天神識絕滅大陣’?」黑衣人眸中盡是怒火︰「這等惡毒陣法,強行吞噬修者的神識,更絕滅空間之道。如果僅僅只是為了護衛已身,又怎麼會布下這等陣法,你快快將陣法收回,莫要自誤。」
儒子卻是咯咯笑起︰「晚輩才疏學淺,只學得布陣之法,卻並未習得收陣之術。此法布置一次,最多不過能支撐五個時辰,時間一到,陣法自破。前輩此時若是實在著急,只要不斷的沖擊此陣,此陣也是必破。」
「混張。」黑衣人氣的須發皆張,眸中更是火冒三丈︰「你這無恥小子,儒門一向以禮儀仁教自居,怎麼教出了你這麼一個混張東西。」
「前輩且莫動肝火,氣大傷身。」儒子仍是輕笑︰「儒門諸位前輩對于弟子的教誨,弟子絕不敢忘。對于朋友,自是以誠相待。可若是對付十惡不赦之徒,必不能坦誠。」
「你,,,,,」黑衣人不由勃然大怒,一時之間除了生氣卻是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若是真等儒子的大陣消失,先不說五個時辰之後會不會又冒出其他怪異陣法,單是五個時辰都拿不下一個枷鎖境的後輩小修士,傳出去都足以丟盡顏面。更別說現場的情況復雜之極,鬼門此時與妖族惡戰,卻是根本沒有佔到任何上風,彼此卻是都有死傷。楊文君一柄青鋒竟是將自已兄弟死死纏住,那怕是聖境強者,卻根本沒有佔到任何上風。
更別說卓君臨這詭異無比的無上幻化,更是不處不在,就似是一只打不死滅不盡的臭蟲,時不時的出手給自已一拳。
而且是專挑要害下手,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此時身為聖境強者的神識被封,卻是根本無法感應到卓君臨的真身存在,僅僅在說話聲中,卻是已連中卓君臨十余拳。對于一個聖境強者來說,被一個枷鎖境修士拖住就已是奇恥大辱,更別說是被連連揍了十余拳。
那怕卓君臨的拳勁並不能對聖境強者造成實質性傷害,但此事若是傳揚開來,卻是只怕讓自已兄弟二位成為世間所有生靈的笑話。
這次自已兄弟冒天下之大不韙強行出手奪取造化,最怕的便是夜長夢多。若是驚動了其他的強者,只怕以後便會成為全天下的獵殺的對象。
可是,偏偏這時候黑衣人自已卻是根本不敢主動向人族出手。
天知道人族那些老不死的老怪物們給自已的這些個徒子徒孫留下了什麼樣殺手 ,若是一個不慎,陰溝里翻船也未必便沒有可能。
一時之間,黑衣人竟是陷入進退兩難之境。
「前輩這是怎麼了?」洛水仙咯咯輕笑︰「這在場的生靈,修為最高的便是前輩。剛剛不是還看不起一個枷鎖境的小修士嗎?這本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看樣子前輩卻是有些為難了吧。」
「你,,,,,」黑衣人氣的幾欲吐血,身子竟是忍不住顫抖起來。
眾人看皆都盯著黑衣人,眸光之中盡是意味深長。
良久。
黑衣人幽幽嘆了一口氣︰「先前的確是老夫小看了各位人族天驕,此時只要你們人族不再插手,等到事成之後,所得的好處,我們一起平分如何?」
「威逼不成,便來利誘。」洛水仙卻是輕笑︰「前輩這麼說也未免太把我們當不懂事的小孩子了吧。要知道兩位前輩到此時都未表明身份,要是萬一賴帳,我們又如何去索取?不如兩位前輩就此掀下面紗,以真面目示人。然而與我們一起寫下一份協議,就算前輩想要賴帳不認,我們也有個說法。」
黑衣人胸膛起伏不定,眸中殺氣逼現。
此事若是一直不曾承認身份,也只不過是鬼門與妖族的事情。
縱然自已兄弟身為聖境強者,事後只要一口咬定並沒有出現在此,便也可以抵賴不認。若是一但表明了身份,一但讓外面那些老怪物查出了蛛絲馬跡,自已兄弟便立時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天地之間,卓君臨的影子依舊無邊無際,更是頻頻向著黑衣人出手。
黑衣人擊中影子,影子只不過是隨風而散,消失于天地之間。然而影子擊中黑衣人,每一擊卻都是實實在在,每一拳都帶著無盡的沖力。那怕是黑衣人身為聖境強者,也只覺被擊中之處隱隱作痛。
洛水仙咯咯大笑︰「這便是元清師叔這門絕技的精妙之處,‘無上幻化,借假還真’,絕不是隨口說說而已。除非對方以神念感應到自已的真身所在,否則這門絕技卻是可以先天立于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