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九秘之“皆”

東荒南域,魏國東部之地,方圓百里之地盡成廢墟,千里之內都有震感波及,若非此戰發生在杳無人煙之處,只怕早已造成嚴重後果。

「你們,還要繼續嗎!」

孔雀王飛臨高空,身上縈繞五色神光,眉宇之間有著妖紋閃爍,渾身各處浮現出奇異的五色翎羽。再戰下去,他勢必要化出真身生死一搏。

他已經感應到遠處有更多的人族強者氣息,大多數就是他最為討厭的搖光聖地修行者。

「今日一戰,因為鼠輩滋擾無法盡興,倒是一件憾事。」

言寬並沒有繼續動手,而他的話也讓另外一端的李道清臉如黑炭一般難看。就見言寬說完一揮手,封存在特異封禁之中的妖帝聖心飛向了孔雀王,「這本就是妖帝後人的東西,拿去吧!」

「多謝。」

孔雀王深深的看了眼言寬,也不多話,只是拱手道謝一聲後,化為五色紅光快速消失在了原地。

「你也不用看我,我還根本就不在意你們搖光聖地的報復。藏頭露尾,小人行徑。」

言寬看了眼在那破碎山峰之上的李道清,一揮袖卷走自己的人,而後化為一道火虹消失在了天際。

「噗……」

孔雀王和言寬相繼離開之後,李道清一口逆血再也壓制不住,張口就噴出一團血霧。

「師尊!」

「聖主!」

「師兄!」

一臉串的聲音從遠處來到此間,正是搖光聖地趕來支援的強者,其中一身身披道道光環,與不曾被破去聖光術的李道清幾乎沒什麼分別。

「欺人太甚,這廝,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

李道清一口逆血噴出之後,周身的聖光再度匯聚,恢復了如同神祇一般的姿態,但對先前傷了他的言寬,他已經記在了心里。

……

太玄門,魏地有名的大派,輝煌時期甚至可與聖地爭鋒,一百零八座主峰最是瑰麗。立于山門之前,十幾座主峰在視野中,仙鶴飛舞,靈殿飄渺,雲霧繚繞,非常祥和。

「這又到了一年的開山時節啊!」

葉凡和李小曼領著言寬等人來到太玄門的山門之外,二人解開了昔日的誤會之後,關系越發不對勁了。偏偏還有一個姬紫月插足其中,這一路上言寬懷抱兩個女孩看的是真開心。

當然,小囡囡看著自己的葉凡哥哥被兩個大姐姐環繞爭搶,就不是那麼的開心了。

太玄門的山門之外人山人海,正如葉凡所言,這是到了太玄門開山收徒的時候。周圍數十個國度,無數懷揣著修仙夢想的人,都來到此間嘗試拜師。

葉凡和李小曼當初,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不過他們入門之後的選擇不同。李小曼當初受到鱷祖影響控制,去了最強的星峰,後來和華雲飛搭上了關系,而葉凡兩年前則去了拙峰。

一百零八座主峰,代表了一百零八種傳承,這是太玄門長盛不衰的根本所在。縱然一些傳承現出頹勢,還有其他傳承正在崛起,故而歷經王朝更迭,歲月流轉,太玄門始終屹立不倒。

「我們去拙峰看看吧!」

言寬開口,葉凡略為遲疑後點點頭,他在拙峰修行兩年,對那兒也算是了解,也大致猜測到言寬為何而來。

太玄門深處,秀麗的山峰無數,當中一百零八座主峰最為壯麗。

有的主峰,仙樂陣陣,雲霧飄渺,霞光閃爍。有的主峰,生機勃勃,瀑布長達千丈,垂落而下,猶如銀河墜落九天。有的主峰,仙鶴飛舞,天宮懸浮,極其祥和,如世外淨土。

「一百零八座山峰,就是一百零八種傳承,借山勢銘刻古法,只要群山不毀,則傳承不滅。哪怕是一時衰弱,也總有復興之日。」

言寬遙望著遠處群山,忽然說出這樣子一段話語,眾人都略有所思,葉凡則好似想到了什麼,卻又是搖了搖頭。

他們向著一座很荒涼的主峰走去,這座主峰並不是很雄偉,不過三千米而已,隸屬于它的「從峰」能有數十座,不少都比主峰還要高出一截。

拙峰,沒落的主峰傳承,此地非常安靜,幾乎看不到人影,主峰上可謂古木狼林,老藤盤繞,非常荒涼,久未有人出沒的樣子。

姬紫月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大眼中射出兩道神光,幾乎快化成了有形之質,開始掃視前方的主峰,「昔年,這座主峰鼎盛無比,可惜五百年前,此峰之主與搖光聖地的太上長老爭鋒,同歸于盡,傳承近乎斷絕。」

葉凡看著這一幕,頗為無語的道︰「喂!我說你注意一點,我這個拙峰弟子還在旁邊呢!」

姬紫月一臉不屑的看著他,「你……小破孩不是我小看你,你獲得了拙峰什麼傳承呢?」

拙峰很是荒蕪寂靜,主峰下的山門前雜草叢生,根本不像是一處仙山,不遠處的一株古樹上,幾只烏鴉呱呱大叫,扇動翅膀飛起。

山上的道路勉強可走,兩邊荊棘和草木雜亂橫生,這還是有人專門清理過道路的結果。

三千米高的主峰,上面有不少殿宇,但是不少都倒塌了。一個身材句僂、顫顫巍巍的老人,從山上一座破敗的殿宇中走出,向下走來。

「葉凡,回來了啊!」

老人看到葉凡,嘴角流露出一絲微笑,又看看其他人,緩緩地點頭,「這是帶了朋友?」

葉凡走上去攙扶住老人,「這個,李老,我的幾位朋友,想要來拙峰小住修行一段時間,您看……」

「無妨,無妨,小事而已。」

李老,也就是現任的拙峰之主李若愚笑著點點頭,昏暗渾濁的目光似是無意滑過抱著小囡囡的言寬,閃爍一絲精芒後歸于平靜。

「您走慢點。」

葉凡小心攙扶著老人走向山頂的荒殿,小囡囡和小婷婷自發上去幫忙,就連姬紫月和李小曼也都是一樣。唯有言寬並未動手,只是行走在拙峰的山巒之間,似乎是在尋找些什麼。

不多時,葉凡再度出現在了言寬的身邊,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

「大成若缺,大盈若沖,大巧若拙。大智若愚,拙峰李若愚,未來無限啊!」

言寬一聲感慨,將葉凡喚回了現實,「不過可惜了,拙峰的自然大道,和你天生斗戰的不滅金身,道途不同。

境界高深時,倒是可以兼而修之,但目前並不合適。所以,他老人家沒傳你自然大道。」

「拙峰,自然大道。李老他,修為很高?」

葉凡有些驚異道,他在拙峰待了兩年,一開始也是以為李若愚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但兩年相處,逐漸打消了這一種的想法。

「他的境界很高,自然大道乃是厚積薄發,但那積蓄的時間有多漫長,連修煉者自己都無法估量,更不能心急,不是誰都能有機會修成正果的。」

言寬繼續說道,目光投向了拙峰某處,「他現在還缺一個機緣,那機緣已經快出現了。不過,我還能再幫他一把,讓它出現的更早。葉凡,你去那兒取一樣東西。」

言寬的袖中飛出一道紫芒,葉凡听了他的話語之後,並不猶豫的追逐而去,最終被引到了山腰處,進入了一只獾獸的巢穴。

……

李若愚看著葉凡取來的幾樣東西,目光格外幽長。一把古弓,黑漆漆,像是被火燒過一般,甚至上面還有幾個蟲洞,顯得有些腐朽,似隨時會爛掉。與之相伴的,還有九支箭羽。

「這是……你那位兄長的意思嗎!罷了,罷了,拉開它吧!另外你在拙峰待了兩年,我也沒能教你什麼,這點東西,你留著吧!」

李若愚將一本顏色泛黃的簿冊交給了葉凡,而後帶著他來到九階天梯前,從葉凡手中接過拙弓,輕輕撫模,最終將古弓放在了古玉石階上。

九種顏色的玉石有水波流動,將拙弓淹沒,而後竟有火焰跳動,黑漆漆的古弓燃燒了起來。

「我若是坐化在這里,你便離去吧。」

火焰跳動,拙弓融入九階天梯中,徹底消失不見,最終一切都平靜了下來,葉凡感覺到了一股微妙的變化。而李若愚老人說完這句話,就盤坐在九階天梯前,像是枯木般一動不動了。

「山勢為道,皆為神痕,就讓我幫你一把吧!」

拙峰某處荒僻一角,言寬手持神痕紫金塔,萬千隱于群山的神痕道紋浮現而出,而後在他的操控下向著李若愚所在的方位沖卷而去。

拙峰之巔,忽然出現一片虛空,極度安謐,里面草木繁盛了又凋零,一會兒綠葉欲滴,一會兒凋萎枯寂。

九階天梯,朦朦朧朧,不斷放大,竟有瓊樓玉宇浮現在上,橫在虛空中。李若愚像是化石一般,盤坐在那里,與九階天梯對立。

九階天梯不斷放大,化成九座平台,上面瓊樓玉宇,雲霞繚繞,朦朦朧朧。李若愚緩緩升起,被一股力量牽引,進入那片飄渺的宮闕間。

山巔上,極度的虛空,深篤的靜謐,像是一方世界在演化,道與理在交織。萬物盡顯,生機勃勃,周而復始,循環運動。最初繁花似錦,綠葉欲滴。最終卻枯萎凋零,回歸到它們的本根。

言寬手持神痕紫金塔,身上帝炎縈繞,眸間的光彩,由燦爛到枯寂,由光明到空洞,像是也經歷了一番由繁盛到凋落的演變。

天地間彷若有莫名的軌跡浮現,形成繁復深奧的規則與秩序,衍生出神秘的紋絡與圖桉。

拙峰,返璞歸真,在演化道與理,整座山峰便是一部經書,需要與之相應的心境才能捕捉到流轉而過的神秘軌跡。

不過這禁不住言寬開掛,帝炎加上神痕紫金塔。神痕紫金可捕捉天地間經文道痕凝練神痕通靈,在太玄門這種地方,可以發揮出無上妙用。他的帝炎更追朔時空過往,看到了昔年拙峰初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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