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經歷了特別的一晚哈！」
就這第一句話，強尼就直接讓謝元血脈噴張起來︰這晚這麼特別還不是因為你！
但謝元還是忍住了憤怒。
因為顯示憤怒不過是破壞分子一種額外的獎賞——強尼最想看到的，是因為他的行為，荒阪和金屬齒輪狗咬狗一嘴毛，最後氣急敗壞的表情，僅此而已。
他既不是一個革命家，也不是一個思想家, 甚至連詩人都談不上，不過是一個渴望在聚光燈下獲得額外關注的搖滾小子而已。
他之前對于大公司所謂的反抗造成的損失，甚至還比不上軍科和荒阪一次小戰役的零頭。
就算是這次…哼哼…事後計算一下，究竟是平頭老百姓損失得多，還是荒阪公司損失多，這都還是個未知數哩！
「感覺不錯是吧, 強尼？」謝元平靜地看著自家兄弟，「兩棟大廈全部被你一個人塌陷, 初步統計5萬平民死在爆炸的第一瞬間，現在過去兩到三個小時，死亡人數已經急劇上升到了8萬……這還不是終結。
做一個只敢對老百姓下手的屠夫，一個眨眼的殺了近10萬人的你是不是感覺特別爽？！」
「嗯？！」謝元拍了拍強尼的俊臉，扳著他的臉看著自己，「殺一是為罪，屠萬即為雄，恭喜你呀！兄弟，你成功成為一個豪杰了！」
「嘿！最起碼我讓你們這些萬惡的大公司頭疼了！至于這個代價…這是必然要承受的，而且……」
強尼強睜著被打腫的臉，看著後面的羅格和湯普森，說著讓他們皺眉的話語︰「你要真在乎那些死去的人的性命，他們也和我一起參與，怎麼不批判下他們？！」
謝元轉頭看了一眼羅格和湯普森, 然後再看回強尼嗤笑道︰「都說你是個混蛋, 你還真是混，好歹他們還擔心過你。」
「不過, 你領會錯我的意思了，」謝元糾正道，「我對你拿炸彈轟炸荒阪塔其實並沒有什麼批判想法，你們只是做這件事的工具，真要計較的話要先計較整件事的幕後黑手——軍用科技。」
「這就對了！」強尼總算露出了笑容，然後變成了輕蔑地笑容，「那你為什麼還在這里？為什麼不去找軍科的麻煩？！」
「不能找！」謝元搖搖頭，「軍科已經洗白上岸，所有高管即將成為新組建政府的一份子，找他們麻煩就是跟白頭鷹政治圈為敵，我沒有這麼閑去做這件事情。」
「呵呵，什麼沒那麼閑，不敢去找軍科，又不想批評自己的馬子，瑞凡，告訴我…」強尼用藐視的眼神，「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虛偽了？！」
「當個商人，兩張面皮甚至多張面皮永遠是必不可少的。」謝元又再度恢復了平靜，「而且這個社會終究是論跡不論心多過論心不論跡。」
「這就是我為什麼討厭你的原因！」強尼突然變得咬牙切齒起來，「這麼虛偽，這麼偽善, 還經常喜歡說一些听不明白的車 轆話——老子最恨你這種爛人——尤其是討厭你坐擁著這麼大筆財富和大批土地的闊佬——因為你這種食尸鬼只知道剝削別人的財物, 喂飽自己的惡棍活該吃一顆核彈！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謝元就這麼深深地看著強尼，如此反智的表現讓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濃濃的悲哀︰「我真應該要逼著你去讀書，讀完大學的……最起碼這會讓你寫的歌好听一些，而不是除了情感和旋律，踏馬什麼有用的內容都沒有！
你一點也不了解我，甚至也不了解我的事業，更重要的是你甚至不了解我昨天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是嘛？！但我的歌就是有很多人听，你只能正視這一點！」
听到謝元前半段批評的強尼不以為恥，反而以此為榮，後面才斜著眼楮不屑地問道︰「那麼你除了大樓被我炸了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外，還做了些什麼值得我關注的事情？！」
謝元被上一句話嗆得也是不知所措了——有一點謝元也不否認，那就是可能因為這個世界的整個音樂大環境太差，以至于出現了一種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場面。
在謝元看來歌爛人也爛的強尼銀手卻在這里擁有著元世界里姆爺的地位——這里面謝元甚至一點都沒有嘗試過打榜買流量曝光的想法。
但強尼銀手踏馬的號召力就是這麼強！
這下就連荒阪三郎也看不下去了，瑞凡也算英明一世，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反智的弟弟︰「瑞凡君領導的金屬齒輪和夏國政府進行技術合作，于昨天召開發布會，成為了第三個在火星上建立永備拓荒地的存在。
但論基地完備程度，彤華宮卻是第一個完成所有基礎建設並能夠社會化的基地城市。
換句話說，因為瑞凡君，人類在火星上第一次獲得長久居住下去的能力。
也因此，金屬齒輪剛剛和NASA以及歐洲局各自簽訂了一份協議，一同完善他們各自所建立的殖民地，並承擔部分管理和維護服務。」
「 ！我還以為你做了什麼大事呢！所以因為你在火星上建立一個小鎮就可以得瑟了？！」強尼不以為意地嗤笑著，「地球上的事情都沒搞好，你在火星上搞好一個小鎮有個屁用啊？！」
這下沒人能接話了，荒阪也只能無奈地偏過頭去，旁邊的女侍也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強尼，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羅格和湯普森這種受過高等教育，並且深知背後含義的家伙也不得不捂著臉，加裝不認識強尼。
在火星上建立一個能永久住人的小鎮微不足道？！
現在任何關于火星拓荒的股票都已經漲瘋了！甚至世界各國的人們強烈要求第一期一萬人火星居民名額不能單由夏國一國獨享——為此引發了全球激烈討論。
要知道這個時候，網絡已經被病毒摧殘得支離破碎，即將關閉了！
「你說對！火星小鎮建好沒什麼稀奇的，」終于放下捂在臉上的手，謝元的語氣再度恢復了平淡，「地球都沒有搞明白，卻屁顛屁顛地去經營火星，這只是我臉上貼金的行為。」
「所以當你很喜歡在演唱會歌頌反大公司，反資本侵蝕一切的時候，我是那麼希望你能放下麥克風，不要把你的迪克放到那麼多小貓咪里面，不要磕那麼多藥和酒，多做點實際的事情。
比如拿起筆和紙，去考察一下全世界的貧富不均的情況，去做出更深刻的思想匯總，號召一下全世界再度掀起一場思想GM，甚至暴力GM也可以——我甚至願意提供任何幫助。」
「但我失望了，你不是那種人。」謝元的眼光一下子低沉起來。
但旁邊的女侍卻看到一旁的荒阪三郎，正側著身子，把臉對著她這邊，輕輕地捂住了抽搐的嘴唇，眼楮甚至暗示自己不要多言——似乎在拼命忍住…笑？
「我當然不是這種人！」強尼回應得理所當然，「我只是要大家自由！而這個社會是不自由，受盡壓迫的！」
「最後一句我算你對，但前面不對，你甚至超出了我對你的最壞打算——我本來以為，你最多會成為一個沒膽子引發思想革命，但有膽子借此斂財的人。」
「但沒想到，」謝元繞道強尼背後，拍住他的雙肩，「你除了隨時隨地揭示不公平以外，什麼有效對策都做不了只知道販賣焦慮——更有甚者，什麼手段都不做偏偏就知道用炸彈！
而踏馬第一批用炸彈的對象，除了荒阪，竟然是我！」
「總算！」強尼這時才放松了，「你直接說就是因為我炸了你的大樓，你才暴怒的嘛！扯那麼多有的沒的干什麼？！」
「你就一點對傷害你兄弟，傷害一棟大樓周圍數萬個平民百姓——有些甚至是你莫羅貝老鄉，你都一點不在乎？！」
但強尼就是毫不在乎︰「如果能用他們的血，昭示出你這個萬惡的大公司惡魔，並且讓你的邪惡組織倒塌——那他們就是死得其所的。
再說了，當年的他們一樣都投靠了你，都是你的罪惡打手，也算他們償還原罪吧！」
「你知道這里面有我們的老媽子吧？！」
「……」強尼沉默了一會兒，但依舊堅定，「我會很抱歉，但這是打敗你們的必要犧牲。」
「哼！好吧。」謝元退後了幾步，神色顯得非常落寞。
在強尼看來，就好像失了魂一樣。
但慢慢地，一絲笑容突然爬在了謝元的臉上，甚至是咧嘴的開懷大笑︰「哈哈哈哈！哎呀，沒想到你擁有著極端自由主義思想和雅各賓主義的思想，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但很可惜，你只能接受一個美中不足的結局了。」謝元用很遺憾的眼神看著強尼，「雖然有點缺德，但直到現在，除了荒阪塔上的炸彈確實被引爆了，金屬齒輪大廈的炸彈已經被提前發現，然後解除了。」
「什麼？！」強尼看著身旁的羅格和湯普森，在得到確切答復後，也是憤怒不已，「！看來我得帶著遺憾步入死亡了。」
他看得出來，瑞凡已經不打算讓他在活著了。
「所以說荒阪先生，經過這次事件後，，您的確應該升級一下安保系統了。」
謝元轉頭對著荒阪三郎真誠地建議一句，然後轉頭看回強尼，按下了靈魂殺手啟動鍵︰「法克魷，強尼！」
「法克魷，瑞凡——啊啊啊啊！！！」連句遺言都差點來不及說完，強尼的臉色就突然異常紅潤，然後怒目圓睜，痛苦地慘叫起來……
最終，一切都結束了，強尼定格在了那一刻。
羅格和湯普森都偏過頭去，不想看到強尼那淒慘的死樣——他們都想讓瑞凡手下留情，但強尼實在太不領情了。
「請節哀，瑞凡先生。」最終還是荒阪三郎走過來，面無表情地致意，「您的母親還需要你的照顧，我會對外發出通告，強尼的死亡是我們荒阪出手的。」
「我想帶走他的尸體…準備叫兩個人過來可以嗎？」謝元看著強尼死不瞑目的樣子悄聲詢問道。
「當然可以！」荒阪三郎示意請便。
于是謝元就舉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鐵人，派兩個裝了醫療模塊的白色MEC過來我的坐標，順便帶上一具靜滯艙。」
「噢，收到，MEC馬上過來」鐵人的聲音里透著輕快。
不一會兒，一個巨大的腳步聲突然由遠及近地「轟隆隆」地跑過來，謝元轉頭一看聲音方向，一個巨大的機械構造體突然闖了進來。
「總裁，我們注意到有人闖入了這里……」
這個除了頭顱是個肉質的，但雙眼和嘴巴下巴部分都被賽博配件代替，其他都是黑色的機械配件的巨型賽博人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對著荒阪出聲示警。
然後他就看到了開始戒備起來的羅格和湯普森……
「入侵者！！！」「嗡」地一聲，這個巨大的合成機械構造體就馬上向著兩個人發起攻擊。
「住手！」荒阪三郎的聲音總算止住了這個準備釋放激光的家伙。
「但是，老板，他們是——」
「他們是瑞凡先生帶來的隨從，而瑞凡先生是我的貴客，所以他們也是我的客人。」
荒阪三郎揮手叫停了機械構造體的攻擊性行為，然後往謝元這邊一攤，「這位是瑞凡林德，金屬齒輪集團的創始人兼董事長，約翰鐵面的真實身份，他來探望我同時和我商議一些商業上的合作。不要變得這麼無禮。」
然後又對謝元道歉︰「瑞凡先生，很抱歉給您帶來了不必要的驚嚇，這位是亞當重錘，荒阪集團保全部門的高級探員。」
「你就是亞當重錘？」謝元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個巨型的賽博格，「大名鼎鼎的荒阪雇佣兵？哇偶，不愧是現在市面上跟軍科的摩根黑手名氣不相上下的頂級角色，果然不凡。」
「瑞凡林德？！強尼銀手的哥哥？！」
亞當重錘露出了輕蔑地笑容︰「誰能知道，大名鼎鼎的約翰鐵面竟然擁有一個這麼蛋的親弟弟，而且就算有如此高的地位，也保不住他的命。」
「閉嘴！你這個渾身沒一絲肉的金屬人偶！」羅格站出來斥責道，「我們是來做客的，不是來忍受你的奚落的，嘴巴放干淨點兒，不然小心被拆成散件，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這個婊子——啊——」
亞當重錘正等著找機會發作呢，轉身之際，突然一股巨力讓他騰空而起，然後落在地上後，就成了「 里啪啦」地一頓散件。
羅格不由地望著散件，無語地對著地上的滾動而且面露迷茫之色的頭顱說道︰「早跟你說了……」
「哎呀，真對不起啊，」謝元站著把腳翹在另一條腿膝蓋上，拍打著上面根本看不見的灰塵，「不好意思打壞了你的偶人。」
「怎麼會呢？」荒阪露出了和藹可鞠的笑容，「我得說，他應該要謝謝你的不殺之恩，不過要是郁氣還沒出干淨的話，我給他拼好了，您繼續踢。」
「算了，看在你在這里的份上，也不好意思這麼搞，」謝元擺擺手，「我們還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就不再叨擾太多了。」
「說的也是。」
荒阪三郎點點頭，然後伸出雙手也拍了三下，「啪！啪！啪！」一隊躬身碎步的瘦小身影從黑暗中突然魚貫而出。
「帶著他去維修部安排修理」荒阪三郎指著地上散落一團的「零件」，同時指著下面，「待會會有兩台金屬齒輪的白色MEC機器人攜帶著…唔靜滯艙來到前台，不要阻攔他們，直接帶到我這里。」
「嗨！」這隊身影整齊劃一地鞠躬行禮，然後馬上開始忙碌起來。
不一會兒，等這隊身影離開後，地上已經干淨地如同什麼也沒發生過了。
「忍軍嗎？」謝元問道。
「哈哈哈，瑞凡君，我荒阪家族一開始並不是什麼望族，怎麼會養的起忍軍這種載體呢？」
荒阪哈哈一笑地糾正著謝元︰「不過是一隊普通小侍罷了。」
謝元心想就憑借這悄無聲息的速度，怎麼都不可能是普通小侍吧？
不過臉上還是做出恍然大悟狀︰「噢，原來如此，見識了，見識了！」
……
三十分鐘後，謝元一行人坐上來時的直升機，隨著兩個MEC機器人攜帶著裝著強尼尸身的靜滯艙一起運上了機艙。
剛剛見到靜滯艙和對強尼遺體進行修復處理的MEC機器人頓時驚為天人，想要購買靜滯技術和醫療機器人的相應技術。
兩個謝元都沒有完全答應——但也沒有釘死拒絕，只是讓荒阪三郎後續跟施泰克二世談——謝元給予其全權。
施泰克二世其實就是STC2.0的音譯名，也便于後面的稱呼，謝元也算是把整個企業都交給了嬰兒版STC智能和鐵人來管理——所以才稱呼新企業為齒輪30K，STC2.0會作為齒輪30K的法人，鐵人則作為火星上金屬齒輪分部的執行總裁。
他們反正也不會互相敵對對方，所以整個公司祂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謝元則是徹底解放了。
不過此時的直升機機艙上，大家的氣氛非常地沉悶，畢竟圍繞著靜滯艙中，栩栩如生的強尼，羅格和湯普森兩人陷入了哀傷之中。
謝元是想著其他即將前往別的宇宙的事情，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氣氛，而機器人？MEC機器人的智力依舊不能理解這麼深沉復雜的感情……所以他們全都不說話。
氣氛就這麼越發地下沉……
直到羅格再也承受不住了，詢問起看著平靜地悲哀，其實純粹發呆的謝元︰「瑞凡，既然強尼死了，我們需不需要對他進行一次追思會？」
「嗯…嗯？！」謝元剛剛應著，這時才听明白羅格說著什麼，不解地看向祂，「追思會？為什麼？」
「他已經死了！瑞凡。」羅格著重提醒道，「雖然他死有余辜…所以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作為你的親兄弟，你不能不給他一個體面的葬禮。」
「體面的葬禮？要是夜之城知道這次大難的罪魁禍首正在準備舉行葬禮……哼哼，你說是來緬懷得多，還是來搗亂的多？」
給強尼布置葬禮？一旦把這件事泄露出去，還不知引發好大輿論風暴呢！
「那就一個小葬禮吧……請些我們認識的，不會對他反感的人也好啊！」羅格哀求道，湯普森也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不是，葬禮和追悼會有什麼用呢？再說參與人也會少得要命的」謝元想到強尼的人際關系，頓時打了個冷顫，「真的願意不計前嫌的，估計除了老媽子，你，湯普森，聖地亞哥——估計還不能讓他那些瘋狂的前女朋友知道，再說了，我也不想參加……」
「瑞凡！」羅格瞪著謝元，不明白曾經關系還算融洽的兩兄弟怎麼如今走到這個地步了，連親兄弟的葬禮都不想參加了嗎？
「親愛的，我不參加不是完全因為私人恩怨……好吧，雖然私人恩怨佔大多數。」
謝元要羅格和湯普森坐好，然後才解答道︰「我不想參加的原因很簡單，今天我要是給強尼辦了葬禮，那幾十年後我或者我的後人還得給強尼辦——人一生真的不需要辦兩次葬禮吧？！」
「我……我…我有點糊涂了，什麼叫兩次葬禮？」湯普森有點趕不上謝元的思維，他指了指腳邊的靜滯艙，「他不是死了嗎？心跳和大腦腦電波都沒有了。」
「理論上來說，他是死了，」謝元肯定了湯普森的意見，「但他死亡的狀態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不然我為什麼要保住他的？棺材可比靜滯艙便宜多了。」
「等等！」羅格這時才想起來一件關鍵的信息，頓時面露驚疑之色地看著謝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玩意好像是……靈魂殺手的裝置對吧？好像是用來凍結意識用的玩意兒，所以你烤焦了了他的大腦……但他的意識還活著？！」
「Yep，他的意識正鎖在荒阪的中央處理器里。」
笑著說著這個真相後，謝元恢復了落寞之色︰「我真想一槍直接給他爆了頭，但老媽子還在，我不能明著殺他。
她老了，我也不想讓她晚年看到自己兩個兒子自相殘殺的結局，但強尼確實犯了錯，反正類似的反人類罪最起碼都需要關在牢里幾百年……我用賽博化一點的手段也不足為奇吧。」
「但是…但是也不用關在荒阪三郎的中央處理器里吧？」湯普森有點不認同這個處置手段。
「關在他那里有個好處——荒阪三郎很討厭強尼，不會給他優待的，但會看在我搭救他提前越過低谷的份上保住強尼的意識而不是完全摧殘——而這也是我的想法。」
謝元看著腳下的靜滯艙惱火地踢了踢︰「不過他應該不會拒絕一個母親去探望她的小兒子的，而等到她走了，強尼就徹底孤身一人了——我要讓他在幾十年甚至一百年後，再蘇醒一次，然後看看他今天的癲狂和不羈是多麼地可笑！」
羅格和湯普森這才背靠在艙壁上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依舊不妨礙他們用復雜的眼神看著謝元。
但機艙內那股悲淒氣氛總算消失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