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方敏的朋友。」
葉雨時一臉微笑。
「……小敏的朋友?」
方婷俏臉閃過狐疑之色,
剛剛洗完頭發的她,認真的打量起葉雨時。
見葉雨時衣著光鮮,氣質斯文,她放下了些許戒備,
又見樓道內,除葉雨時和一個鄰居阿婆外,並沒有其他人。
出于禮貌,方婷讓葉雨時先進來。
「小敏去上洗手間了,你先坐一下吧。」
方婷解釋了一句。
她穿著拖鞋,縴縴玉足雪白勻稱,腳趾圓潤小巧,踩在地上發生‘嗒嗒嗒’的聲音,
走過來給葉雨時倒了杯白開水︰
「先生貴姓?」
「我姓葉,叫葉雨時。」
葉雨時接過水杯,道了聲謝。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中的夜雨時?」方婷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靈動的杏眼微眯,表情帶著絲好奇。
葉雨時笑了,點頭道,「對,我的名字確實是來自于這首詩,
不過是口十葉,並非夜晚的夜。」
說完夸贊道︰
「方小姐不虧是大專生,果然有文化,
我最近認識的人不少,你是第一個猜出我名字由來的。」
被葉雨時夸獎,方婷俏臉閃過一絲笑意,
語氣倒是頗為自謙︰
「我的國文成績其實很一般的……只不過李商隱的愛情詩總是纏綿悱惻、深情綿邈,
我有一個朋友她很喜歡,所以經常推薦給我。」
說完,方婷坐在葉雨時對面,以女主人的姿態,詢問起另一件事︰
「……請問葉先生,你找我小妹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今天早上花了六百塊,讓樓下一個撿垃圾的阿婆……」
葉雨時詳細解釋了一下,說完補充道︰
「我也住在這棟樓,說起來,大家也本來都是鄰居,
現在找小敏,只是為了鑰匙的事。」
方婷了然的點了點頭,分析道︰
「我們這里的房間都很小,請家政公司清掃的話,一兩百塊就夠了,葉先生你卻花了六百,
還是請一個撿垃圾的阿婆……葉先生應該也是看阿婆可憐,所以出于好心吧?」
雖是詢問,方婷的語氣卻很篤定,
看著葉雨時的目光,也帶著絲欣賞。
葉雨時自然不會否認這一點︰
「沒錯,我這個人一向同情弱勢群體,
因為我曾經也是他們的一份子。」
「曾經?這麼說葉先生現在已經是功成名就,月兌離了弱勢群體嘍?」方婷捕捉到了關鍵詞,
表情有些調皮。
「哈,那倒沒有,我只是越來越強壯了而已~」
葉雨時實話實話,語氣卻像是在開玩笑。
兩個繼續閑聊起來,
氣氛十分融洽。
幾分鐘後。
方敏捂著肚子,苦著小臉回來︰
「婷姐!我肚子好痛噢,這個月的又來了……好難受啊……」
剛走進門,方敏便對方婷撒嬌叫苦。
旋即她看到了笑吟吟的葉雨時。
霎時間方敏被嚇的身軀一震,
呆愣楞的看了葉雨時幾秒後,方敏‘蹬蹬蹬’的跑進了臥室,
在雙層鐵床的下鋪中翻找起來,臉色焦急。
葉雨時趁機瞄了一眼。
發現狹窄的臥室中,只有兩張面對面的雙層鐵床,
兩邊上下鋪加起來,總計四個床位。
這便是羅惠玲和方家三姐妹的臥室,
因為貧窮,四女這十二年來,每天都擠在一個小房間里面睡覺。
有些手忙腳亂的方敏找了一陣後,
終于模出一個鑰匙,低頭跑了出來。
「……給、給你。」方敏小聲說著。
葉雨時臉色自然的接過鑰匙︰
「謝謝小敏,這件事我欠你一個人情,有時間我請你吃大餐。」
說完露出笑容,「我說到做到哦~」
旁邊。
方婷察覺到了自家小妹的異樣,
小妹似乎很懼怕這個男人?
這讓她再次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起葉雨時。
葉雨時對她笑了笑,禮貌的說道︰
「這麼晚了,我就不繼續打擾你們了,
方小姐,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交流。」
葉雨時轉身離去。
這時,
兩道倩影正好從門口走進來。
「誒?你是?」
「哇!他是誰啊?」
下班後的羅惠玲和方芳,一臉詫異。
靠……又是美女。
葉雨時臉上笑容不變,
內心忽然有些感慨,
年輕貌美的方家三姐妹,
再加上個皮相、骨相都是一絕,天生麗質的羅惠玲,
小小的貧民窟出租屋里,
竟然是春色滿園、群芳爭艷,讓葉雨時一瞬間,有種置身紅樓夢中大觀園的錯覺。
‘可惜,四女美雖美,卻沒有力量保護自己,
厄運來襲下,悲劇無力避免,原劇中一個接著一個的死……’
葉雨時內心想著,側身的一瞬間,對羅惠玲和方芳禮貌的點了點頭,
直接離去。
初識羅惠玲,
尿毒癥異化度也再次加一,現在是8%。
至于方芳,和方敏一樣,並沒有給他增加異化度。
身後。
方家三女和羅惠玲的交談聲隱隱約約。
「哇!他是誰啊?真的好帥誒,長得又高!」
……
「婷婷,我和你們說過的,晚上不要隨便讓陌生男人進屋!」
……
十二樓。
擰開房門。
葉雨時見房間內整潔如新,生活用品也沒有丟失,
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個撿垃圾的老女乃女乃,並沒有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否則他懲奸除惡懲到老女乃女乃身上的話,
終究是有些難為情。
不錯,
葉雨時是有做壞打算的,
身為一個成年人,
他當然知道好人不一定會有好報,做好事可能會讓你付出代價的道理。
所幸,撿垃圾的老太太並沒有讓他失望。
雖然他也不在乎,
畢竟他在這個貧民窟的臨時房間內,除穿在身上的西服,以及阿瑪尼和二手手機外,
沒有任何貴重物品。
而且他馬上就要跟隨羅惠玲一家,搬去公屋住。
……
翌日。
油麻地。
皇冠夜總會。
「白天的夜總會生意,比我想象中的要冷清。」從旋轉門走進來的葉雨時,
環顧四周,發現整個夜總會,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他身邊的佔米笑道︰
「正常,晚上人就多了。」
說完佔米看向舞池後方,幾個穿著西服,體型壯碩,正聚在一起聊天的大漢,
招手喊道︰
「都過來!叫雨哥!」
佔米指著葉雨時。
「雨哥!」
「雨哥!」
……
幾個大漢老老實實的喊道。
其中領頭的笑道︰
「雨哥我當然認識了!從齙牙基的刀下救出森哥,廟街上一個人打飛龍五個人!
身手沒話說,絕對巴閉的!」
佔米介紹道︰
「他叫刀疤強,是這里的負責人,
一旦有人在夜總會中惹事,他和他身後的幾個社團兄弟,
會代表社團出面,解決問題。」
佔米繼續說道︰
「阿雨你現在要幫森哥接管整個油麻地內的夜總會,第一步就是先和他們認識,
等今天見完所有場子的負責人後,你擺個酒宴,大家聚一聚。」
不錯,
佔米正在幫葉雨時接觸官仔森在油麻地內的地盤,
先從油水十足的夜總會入手,
等葉雨時什麼時候在這些場子中建立話語權,
他官仔森頭馬的地位,才算是徹底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