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三個律師一起打麻將？」
黃志誠示意馬軍站在自己身邊來，把戴著的墨鏡摘下來吹了吹，似乎鏡面有灰，皺眉說道︰
「那三個啊？葉先生進軍商業圈、影業圈後，接下來是要搞法律圈了？」
葉雨時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瞥了眼雙手叉腰，氣質精悍，正凝視著他，好像馬上就要月兌下黑色外套，露出白背心和一身腱子肉，對他進行毆打的馬軍。
此人身為殺破狼和導火索兩部戲的主角，初次見面，已經給葉雨時提供了一點異化度。
現在是71％。
葉雨時內心有小許失望，他還以為馬軍能給他一次性提供雙倍異化度。
馬軍︰戰斗力6
說起來，導火線正好是殺破狼的前傳，是馬軍對上王寶、阿杰之前的故事。
在這方異世界中，時間線也對的上。
殺破狼一開頭就已經說了，馬軍因為打死嫌疑犯受到了處罰。
而馬軍在導火線中，也正好打死了越南三兄弟中的阿虎等人。
如果沒有葉雨時干涉，這方世界的王寶，其勢力現在還正處于飛速發展中。
一年多以後，馬軍才會加入陳國忠的隊伍，和越來越膨脹的王寶對上。
坊間傳聞，不是因為版權問題的話，導火線這部電影的名字其實是叫破軍。
正好對應馬軍在殺破狼中的‘破軍坐命，為兵必劫’。
「……吶，正好來了！」
葉雨時指著開車過來的師爺蘇︰
「這就是昨天和我打麻將的律師之一，黃警司有什麼問題可以去問他，我現在要出去吃早茶，麻煩讓開。」
葉雨時說完，從黃志誠身側徑直離去。
一道身影卻是攔住了他。
馬軍看著葉雨時，嘴角勾起，眼神凌厲︰
「及時雨是吧？我早就想認識下你，听說港島的社團你現在是最威風的一個？」
「都是謠言，我這個人童年淒慘，一點嗨社會行為都沒有。」
葉雨時隨口胡謅。
二、三十年後，新記的許華強能對著媒體說出類似的話，他自然也可以。
「仔細看看，馬警官你長得和我一個弟兄有點像，他叫陳子龍，你如果沒錢吃早茶的話，我可以打電話讓子龍請你。」
葉雨時說完，避開馬軍，從他側面穿過去。
馬軍身體一晃，又擋在葉雨時面前︰
「不管你承不承認嗨社會的身份，都應該配合我們警方執行公務，我沒有讓你走吧？早茶的話，去警局也可以吃啊。」
葉雨時臉色微沉。
師爺蘇來的車上，由天養義帶頭，幾個和聯勝的小弟湊上來，擋在葉雨時面前，和馬軍等幾個o記警員對峙。
四頭狼都還沒回來。
李杰站在不遠處，並沒有馬上過來。
那邊的黃志誠也走到師爺蘇面前︰
「港島的律師現在什麼人都可以做啊？」
「這位警官，你是懷疑我律師的身份嗎？」師爺蘇挺直腰板，掏出名片和證件，舉在半空︰
「你有證件證明你警官的身份，我自然也有證件證明我律師身份，要交換一下嗎？」
「如果你再無故限制我和當事人的人身自由，我一定會到公共關系科投訴你，現在是法治時代，什麼事都要講究證據！」師爺蘇警告道。
「證據……」
黃志誠眼眸微眯，旋即再次戴上墨鏡的他，警告葉雨時幾句後，便帶人離去。
他還真的沒什麼證據，這次來，除了當面試探下葉雨時的反應外，也是進一步警告對方。
他也早就有預感，及時雨覆滅洪興，低調了一段時間後，近期必然有所行動。
果不其然，和及時雨敵對的號碼幫一夜間就出了大事。
老大一死，下面小弟開心的同時，絕對會亂起來，誰都想上位。
再加上黃志誠一直在收集葉雨時的情報信息，知道葉雨時手下有數名很危險的高手。
塔門島一桉，那位從陳永仁嘴中消失的咖啡色頭發雇佣兵，他也懷疑已經投靠了葉雨時。
這個人手下叫阿杰、天養生的那幾個，長相上像是有血緣關系一樣。
……
「阿義，給東莞仔打個電話。」
看著黃志誠和馬軍離去的背影，葉雨時澹澹說道。
黃狗身上並不干淨。
教唆、串謀韓琛老婆派人暗殺倪坤一事，就是他最大的污點。
只是這個污點被警方高層給壓下來了。
但只要把這件事公之于眾，迫于輿論的壓力，警方高層們不會繼續保黃志誠。
身為代表正義的執法者，你還要玩髒的？知法犯法？
沒那個能力就早點下台，給有能力，有品德，有原則的後輩讓路嘛。
權利和義務應該是對等的。
至于馬軍，對于現在的葉雨時而言，構不成危險。
馬軍以自身強大的武力為依仗，但他的戰斗力在葉雨時面前，實在是不值一提。
說起來很奇怪，馬軍打阿杰的時候，阿杰的肩膀提前中槍了。
打托尼的時候，托尼的肩膀也提前中槍了。
阿杰和托尼雖然都被馬軍打趴，但三人巔峰狀態下孰強孰弱還正不好說。
不知道有什麼寓意沒有……
……
油麻地。
一家茶餐廳。
「東莞哥，你找我？」
陳子龍笑嘻嘻的上樓，詢問正在吃早茶的東莞仔。
看他滿臂紋身，流里流氣的樣子，簡直比古惑仔還古惑仔。
東莞仔擦了下嘴，看了眼這個警方的臥底︰
「傷好了沒有？」
「沒問題！現在十個人也不夠我打啊！」陳子龍攥緊拳頭，秀了下自己發達的肱二頭肌。
他內心也有些郁悶，自從他上次被葉雨時打斷幾根肋骨後，住院了很長時間，臥底工作一直沒進展。
「那就好，出來混，最怕打人沒力氣。」東莞仔點頭，指了下對面︰
「來，坐下一起吃。」
「嘿嘿，正好還沒吃飯。」陳子龍搓了搓手，上桌後大口吃了起來，沒有客氣的意思。
東莞仔放了張照片在陳子龍面前︰
「他叫馬軍，是個死條子，一直和我們社團作對，你去教訓下他！」
陳子龍咽了口叉燒包，瞪大眼楮︰
「……打，打警察啊？」
「你怕？」東莞仔反問，手指點了點照片︰
「交給你了，听人說你身手不錯，別讓我失望。」
說完東莞仔起身離去，臨走前又說了幾句︰
「沒什麼好怕的，等他落單，你帶兩個兄弟都蒙著面，麻布袋子往他頭上一套，打一頓丟臭水溝子里，又沒人知道。」
「這死條子長得和你有三、四分像，別因為這個手軟，記住，你是跟我吃飯的。」
……
警署。
劉建明走進一間倉庫，用手電筒尋找著什麼。
幾個小時前，葉雨時給他打電話，讓他找出當年倪永孝在警局曝光的那份錄像帶。
里面有黃志誠串謀殺人的證據。
那段視頻里面，黃志誠和mary身處一家賓館的房間內，兩人舉止比常人親昵，黃志誠用手捏韓琛老婆的臉蛋，手法熟練，嗯，床單也很凌亂……
當時倪永孝播放這段視頻時，連黃志誠的好友陸sir，都忍不住又怒又氣的嘲諷了一句‘你很上鏡’。
劉建明當時只听到了聲音，還沒看過這份錄像帶的動作、細節，不然他面對黃志誠的態度早就發生了微妙變化。
大嫂mary是他愛而不得的夢中情人，也是他的心魔。
同一時間。
在葉雨時的命令下，警局另一顆暗子林國平，也開始隱秘的調查陸sir生前資料。
那份錄像帶除了警隊高層、黃志誠看過，只剩下陸sir一個人。
警隊高層能繼續支持黃志誠，也有陸sir的說服之功。
雖然錄像帶大概率被銷毀，但在陸sir那里說不定還有機會找到。
當初倪永孝請回來調查、提供這份錄像帶的兩個外國人，叫阿倫和鐘遜的，葉雨時也讓李杰去尋找線索。
黃志誠確實把葉雨時搞煩了。
而且此人有前科在，說不定哪一天就對葉雨時玩髒的，還是先下手為強吧。
……
旺角的街頭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的馬軍，藝高人膽大的拐進一條巷道中。
他相信自己的拳頭。
況且配槍還是滿彈匣。
這種敢公然襲擊警務人員的窮凶極惡之徒，他一點都不吝嗇子彈。
拐角處。
陳子龍皺眉思索片刻後，準備撤退。
他沒準備動手，只是踫巧在大街遇上了，心血來潮下跟蹤了下馬軍，這位前輩的警覺性，也比他想象的強。
到底打不打，肯定要先和他上司商量一下。
不然臥底就能隨便襲警了？臥底真能這麼吊，就不會混的一個比一個慘了。
「嘿！」
頭頂突然傳來馬軍的聲音，陳子龍一驚，抬頭發現馬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到了牆上。
陳子龍不準備打，馬軍卻不想這麼簡單的放過他。
「想走？」
馬軍縱身躍下，半空中一個回旋踢，出腿剛 有力，把準備跑的陳子龍逼進了巷道中。
看著架起雙臂擋住自己這一腳，只是後退幾步的陳子龍，馬軍詫異對方長相的同時，也冷笑起來︰
「看起來有兩下子，誰派你跟蹤我的？」
「……大哥，我只是看你長得和我有點像，以為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別誤會啊！」
陳子龍試圖蒙混過關。
「我可沒有滿手臂紋身的弟弟，你們混社團的人，就這麼喜歡亂認哥哥？說不說！誰派你來的！」
馬軍逼問。
「我真的……」陳子龍眼珠子左右晃動，尋找退路。
下一瞬他臉色一變。
迎面拳風呼嘯，馬軍的拳頭在他視線中不斷放大。
這種小癟三馬軍自認為見多了，正常溝通很困難，打一頓就老實了，打服了問什麼說什麼。
陳子龍側身躲過兩拳。
見馬軍的拳頭勢大力沉，被打一下估計又要進醫院。
陳子龍內心不由暗罵一聲，他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抓住馬軍的手臂，用腿抵住對方的勾腳，還手的同時，準備找機會 走。
兩人都是走的剛 路子，拳腳間充滿現代搏擊的招數，貼身肉搏，很快便扭打在一起，各種mma的鎖技使了出來。
幾分鐘後。
陳子龍一瘸一拐的逃離巷道。
見大街上一隊呼朋引伴的古惑仔走過來，其中一個人他在和聯勝見過，陳子龍大喊道︰
「兄弟！我跟東莞哥的！有其他社團的人，在打我們和聯勝的兄弟啊！」
「就是他！」陳子龍指著從巷道中快步追出來，身上都是灰塵的馬軍。
「在我們的地盤打我們和聯勝的人？小子，你混哪個道上的？！」
領頭的古惑仔對陳子龍也有點印象，一臉囂張的指著馬軍。
馬軍冷著臉上前拽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掰，慘叫聲中，古惑仔跪倒在地。
等他解決完這幾個古惑仔。
見陳子龍早就混入人群 了，不由滿臉怒氣的踹了一腳旁邊被手銬鎖在護欄上的古惑仔。
……
一個小時後。
收到消息的葉雨時正參加威廉、史密斯夫婦舉行的派對。
地點是城郊外的一處莊園。
威廉因為史密斯家族的一些事，要離開港島一段時間，這場派對算是送別。
在這里，葉雨時又見到了關祖父子。
較之上次，關總警司對葉雨時的態度發生了很大變化，見到葉雨時臉就冷了下來。
沒辦法，葉雨時覆滅洪興的過程中，發生了數次大規模械斗，引起的治安問題肯定是有的。
關總警司自然不會對他再有好臉色。
他兒子關祖倒是對葉雨時越來越感興趣，主動和葉雨時聊了幾句，在老爸的訓罵聲中，才舉起酒杯笑著離去。
與此同時。
陳子龍受傷的消息也被他上司知道了。
「你怎麼又進醫院了？」
听到上司這麼說，被馬軍施展鎖技扭傷腳踝的陳子龍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馬軍你認識嗎？他為啥子這麼暴力？我還沒干什麼，他就一副要先把我打個半死的樣子！」
「馬軍打的？」上司皺眉︰
「你怎麼突然和他發生沖突了？」
……
「前輩，周星星這種飛虎隊出來的人才去當交警，太屈才了吧？」
此時史密斯夫婦莊園的派對上，黃志誠其實也在，不過他並沒有去找葉雨時的晦氣，而是詢問一個身材發福，戴著近視眼鏡的警隊高層。
這位警隊前輩年輕時，號稱有一身‘奪命剪刀腳’的絕技，名聲不小。
「你問他干什麼？」
「我想讓他幫我們警署做件事，去一個人手下臥底。」黃志誠眯眼看著葉雨時的方向。
「他臥底？」前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