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靈膳換天機

一縷鮮血順著公孫冶脊背無聲滑落,那把土褐色與血色斑駁的彎月長刀一擊得手,刀鳴之聲挾雷霆之勢欲一舉砍下公孫冶首級。可刀刃只在公孫冶後頸砍入半寸之後便被一道更加震耳發聵的雕鳴之聲壓了下來,只見自公孫冶後頸傷口處詭異地伸出一只三丈長的灰色翅膀,灰翅一震之下就將那把土莽刀拍飛出去,土莽刀內蘊含的血老七鮮血和土系靈力都被灰翅巨力拍散開來。

公孫冶輕輕觸模後頸傷口,在與那只灰色翅膀接觸的那一刻,那只灰色翅膀沒有繼續往外延伸,而是向內隱沒了進去。那被土莽刀砍出鮮血的地方也在灰色翅膀消失之後恢復了原樣。公孫冶看著那柄插在遠處地上的土莽刀,冷聲道︰「倒是把你給忘了。」

那現出原貌的土褐色彎月長刀似有意識般料感不妙地自行飛起,逃離現場的同時朝著東面方向疾馳而去。

「得了便宜就想跑?」公孫冶輕笑著雙手一抬,那柄土莽刀的前進方向上立刻現出了一道凜冽風牆,而後在土莽刀欲遁地而行時,早就懸浮在地面的又一道風牆再次將它趕去了上方。還不等土莽刀從別處逃竄,一道道凜冽風牆已經自四面八方圍攏了上來,將它硬生生地困在了中間。

不過公孫冶並沒有像前面的血老七一樣壓迫土莽刀,而是隔出了一道三丈寬的風牆牢籠。

那把土莽刀見還有空間,就不服氣地拼命以刀刃揮砍撞擊著風牆牢籠, 當之聲不絕于耳。

公孫冶見狀雙手掐訣,自風牆內伸出一只只透明手掌,像是在抽巴掌一樣連續地抽打在那把土莽刀上,不僅讓那把土莽刀失去了先前的氣焰,還把它抽得找不著南北。

公孫冶冷漠道︰「在這里被打上一個時辰吧,到時候風牆自會消失。你這主人我就先帶去給別人一個交代了。」

那把土莽刀心知惹不起公孫冶,刀身在風牆內一會被抽打至上方,一會又從上方被抽打至右邊,它只得自刀身中發出嗚咽的求饒之聲。

可公孫冶才不會慣它,他拎著昏迷的血老七御空向著萬里之外的小集會飛去。他知道這一戰有很多外隱界北部的元嬰修士、金丹期修士都在暗處觀察。他也是要借由這一戰告訴那些對石武有想法的人,石武他公孫冶保下了,要是敢對石武下手,那就會跟血老七一個下場。

外隱界北部近千年來新增了幾十個元嬰期修士,他們在達到元嬰期後都不太明白,為什麼拜月宮明明就一個元嬰後期的公孫冶,還能傲然于外隱界北部幾千年。特別是在接觸到別人口中的老好人公孫冶時,他們都覺得這位老者什麼都是以和為貴,而且除了耐揍的本事厲害外一無是處。他們心中自然生出了輕視之心,在外面取笑拜月宮的同時,對同樣是外隱界北部四大派之一聖魂門越發敬畏。因為聖魂門的仇嵬同樣為元嬰後期,但行事高調殺伐果斷,用一個個得罪他的元嬰期修士的人頭鑄就了赫赫凶名。也正由于名聲的崛起,讓仇嵬志得意滿之下答應了欲歡宗慕衫的建議,除掉喝下造化湯後拜月宮最有資質的弟子石武。可如今那些在暗處看到了此戰全貌的元嬰修士,他們心中對于公孫冶的輕視之心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他們這時甚至都不敢出去跟這和眉善目的老者搭話。

現在無論是聖魂門的仇嵬還是欲歡宗的慕衫,他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通知在拜月宮的內應弟子,取消原先的行動,或者說改成更為懷柔的手段影響石武的修煉。他們實在不敢直接去惹怒這扮豬吃老虎的公孫冶,看著被公孫冶拎著一條腿在空中蕩著的血人,他們心中升起無盡寒意。他們想著,這公孫冶連無幽谷之人都敢打成這樣,要是真把他惹急了,怕不是要被他滅門。

無量寺的行令長老與行方住持等人以鏡花之術看到了此間驚世駭聞的景象,遠在新月峰上的行令分身同時擁有了這部分記憶。正在被馬茜問詢著師尊找他何事的行令分身陷入了迷茫之中,片刻後清醒著嘆道︰「這下可糟了啊。」

馬茜不知道「趙海」為什麼在那嘆氣,又為什麼說出這麼莫名其妙的話,就問道︰「趙師弟你怎麼了?什麼糟了?」

行令見自己一時忘記了身份,趕忙轉移話題道︰「馬師姐你可要幫幫我啊,師尊不知道從哪里知曉了我從趙辛師兄那兒得了一塊凝氣六層的金露玉靈肉,知道我體魄血肉之力大漲後,他就讓我在八年後的宗門大比中好好加油,為我們新月峰爭得面子。」

馬茜一听「趙海」居然吃過了凝氣六層的金露玉靈肉,哪還管其它的,一直在那問詢著「趙海」這金露玉靈肉是什麼味道,現在體魄血肉之力到了什麼境界。

行令耐心地給她一一解答,算是把先前的失態給遮掩了過去。

小集會結界之外,公孫冶拎著全身是血的血老七飛了過來,他傳音于小集會結界內道︰「都出來吧,沒事了。」

公孫冶的話就像是一顆最有用的定心丸,小集會內所有人都有序地從結界出口走出。看著外面的烈陽高照,他們都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此刻地淵宗宗主也在公孫冶的傳音之後來到了這里,容圩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他看到了地上的血老七,情緒激動地沖了過去。他目中現出殺意,身側的法劍應聲拔出。明明地上的血老七還沒蘇醒,只要他一劍下去,血老七就能身首分離,可他舉在半空中的法劍,終究還是不敢砍下去。

容圩長嘆一聲,不甘地將手中法劍扔于地上,頹敗地捶著地。

那些看著的各宗弟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從有些人的眼神中,很明顯可以看出鄙夷。

公孫冶蹲子,拍著容圩的肩膀道︰「我也想殺了這個王八蛋,但我和你一樣不敢下手,我最多只能將他打成豬頭。不過現在這些都是次要,最重要的還是要想辦法醫治好你的女兒,有什麼需要的我們拜月宮一定鼎力支持。」

「多謝宮主!」容圩雙眼垂淚,對著公孫冶叩首于地道。

公孫冶自然受得起這一拜,他將容圩扶起道︰「這是我該做的事情,也是必須給你地淵宗的一個交代。你先帶著容姑娘回去,我還要帶著這個王八蛋上去我拜月宮解決一些事情。」

容圩點頭道︰「好。」

說完,容圩就與徐輝杰一同御空飛起,向著地淵宗方向飛去。

公孫冶又對小集會內出來的各宗弟子道︰「今日之事我希望你們可以看成是一次激勵,激勵你們不斷地去進取不斷地去成為那個可以保護周圍師兄弟的人。你們要知道,你們有些是我拜月宮的直系子弟,有些是別宗的附屬弟子,但總歸都是我拜月宮之人。所以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驚慌,遇到講理的你就跟他講理,遇到不講理的就不要多說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找一切機會通知拜月宮,拜月宮是你們最堅硬的後盾。」

各宗弟子心中振奮,拱手作揖道︰「遵宮主令。」

公孫冶點頭道︰「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要繼續買賣東西的就進去,想回去修煉的就回去修煉。」

公孫冶說完之後,大多數弟子都回去了各自的宗門。這件事情下來,很長時間內他們都不可能會過來了,對于今天的陰影他們需要時間消化。

公孫冶對著劉迅道︰「劉師弟,我已經通知年師妹過來替你了,我等等帶你回去休息。」

「多謝公孫師兄體恤。」劉迅感激道。

公孫冶道︰「自家師兄弟之間就不要說這些了。」

劉迅知道公孫冶對自己人從來都是友好的態度,但他也知道公孫冶的真正實力,能被公孫冶稱上一句師弟,劉迅覺得是一種光榮。

待年蓉從拜月宮趕來,正好看到眾多弟子離開的一幕,她驚疑道︰「公孫師兄,怎麼了?」

公孫冶在血老七發出挑戰之聲時就震碎了朝著拜月宮方向的那道靈氣,所以拜月宮上的弟子門人除了行令分身之外,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現在年蓉看到劉迅受傷,公孫冶手上又提了一個血肉模糊之人,心中不免生惑。

公孫冶隨意道︰「遇到了個皮厚逞強的傻子,我就出手教訓了一下。」

年蓉也就真信了道︰「那劉迅師弟快回去休息吧,這里由我來值守。」

劉迅拱手作揖道︰「有勞年師姐了。」

年蓉笑了笑道︰「劉師弟客氣了,不就是幫忙值守小集會嘛。」在年蓉看來,這等輕松之事根本不值得謝的。

公孫冶沒有讓劉迅再去多說什麼,帶起昏迷的血老七飛回了拜月宮。

石武已經在趙辛的飛劍御空下回到了落月峰,不過這次回來的石武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在門口問詢的守門弟子差點沒被石武目中的森寒驚出一身冷汗,在簡單地回答了幾個問題之後,他們就放石武和趙辛進去了。

石武走到落月峰山腰位置的綠玉傳送陣內,他想了想後還是對趙辛道︰「趙大哥,我估計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出來了,你有什麼要事就用傳音玉佩找我。」

趙辛也從今日石武與血老七的對話中知道了他以前的事情,趙辛勸慰道︰「小武兄弟,你好好休息吧。」

石武點了點頭之後就由綠玉傳送陣傳回了憶月峰上。

元叔依舊在冬日暖陽下曬著太陽抽著煙,看其樣子,好像人生中最大的樂趣就是做這兩件事。

石武對著元叔做了個揖之後就走去了靈石重碾前面,開始認真地做起靈膳來。

元叔並沒有去看石武,好似石武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一樣。他只是等著拜月宮外的公孫冶帶著血老七過來,他要借由血老七來試探郗汲的暗手。

公孫冶在與劉迅回來拜月宮之後,他就讓劉迅好生靜養去了。劉迅走後,公孫冶帶著血老七來到了憶月峰山腳,在得到元叔的授意之後,公孫冶隨意地將血老七丟在憶月峰山腳下的地上,自己則是飛身而起,從元叔單獨給他留的陣法開口處飛了進去。

再臨憶月峰山頂,公孫冶看到了青竹小屋外不停推著靈石重碾的石武,看其心事重重的樣子,公孫冶嘆息了一聲。

公孫冶走到元叔面前,恭敬作揖道︰「老仙長,人已經幫您帶來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元叔道︰「暫時沒有了。剛剛差點讓你著了道,我有些過意不去啊。」

公孫冶笑著道︰「老仙長不用介懷,他有本命刀我也有本命靈獸啊。我的風翼雕一翅膀就把他的土莽刀拍飛了。」

元叔也笑著道︰「你這人真有意思,從第一次見我到現在為我做了這麼多事,你居然一次都沒對我提出過請求。」

公孫冶道︰「我是打心底里尊敬老仙長您的,所以我不顧上宗反對將一峰給了老仙長,又和一見如故的小武以兄弟相稱。」

元叔抽了口旱煙道︰「嗯,這些我都知道。」

公孫冶看著石武專注的樣子,問道︰「老仙長,小武兄弟沒事吧?」

元叔吐出煙圈道︰「沒事才怪,這小子在忍呢。」

「忍?」公孫冶不明白道。他想起石武在小集會時的表現,更不明白石武在忍什麼了。

元叔說道︰「阿大對石武很重要,在知道阿大的死與外隱界的無幽谷月兌不了關系後,他就在心里埋下了復仇的種子。不過他這娃兒也是隱忍,他知道現在的他什麼都不是,就把所有事情都放在了心里。但只要給他時間,讓他成長到可以一抗外隱界無幽谷時,那些被你稱為獨狼的人就算連在一起都要遭殃咯。」

公孫冶咳嗽了一聲道︰「老仙長您不用什麼都知道吧。」

元叔道︰「人老了就這耳朵和這雙眼楮好使啊。我可不像你,什麼事情都揣著明白裝糊涂。」

公孫冶聞言一驚,臉色霎時慘白。

元叔緩緩說道︰「你也不用那麼擔心,我就是個路過的,你要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公孫冶這才恢復過來道︰「多謝老仙長。」

元叔道︰「別謝我了,等等讓每一峰都開啟護山大陣,雖然效果不大,總比直接被劈到的好。」

公孫冶不明白道︰「老仙長您這是要?」

元叔抬頭看了看天,笑了笑道︰「我要讓下面那個倒霉蛋幫我扛幾下天雷。」

公孫冶一听不由得開始同情起血老七來。

元叔看了看已經在制作白玉靈肉的石武,對公孫冶道︰「差不多兩個時辰後,你就在下面跟醒來的血老七說,不管他用什麼方法,只要他能破開憶月峰的法陣抓走石武,你拜月宮絕不追究。你將你袋子里能迅速恢復靈力的丹藥送他一顆。」

元叔說的公孫冶雖然都會照辦,可對于將上好的回復丹藥送給血老七,他還是有些不舍的。

元叔見狀說道︰「別不舍得,以後你這小武兄弟做出了元嬰期的金露玉靈肉,你還不是最受益的那個。還有就是你不能讓血老七死在這里,不然會很麻煩。」

公孫冶听後點頭道︰「我明白了。」

說罷,公孫冶沒去打擾還在用心供火的石武,獨自飛出了憶月峰。

在百獸聚靈盆和冷玉盒的幫助下,石武的第一階段完成的很快,而後他在白玉靈肉于三刻時冷卻好後,又在百獸聚靈盆中用以火化龍之術完成了雪靈羊肉為原材料的金露玉靈肉。

那些金芒照在石武的臉上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喜悅,他麻木地從百獸聚靈盆中抓起一塊金露玉靈肉,正準備塞進嘴里的時候,一根銀色的煙桿勾住了石武的手腕。

石武見是元叔,笑著道︰「元叔想吃?」

元叔看著石武這虛偽的笑容,勸道︰「在我面前就別裝了,虛偽的笑最後傷的總歸是自己。」

石武笑著的臉慢慢松了下來,然後現出了無比的落寞,他道︰「我感覺自己就像只螻蟻,在你們這些大廈的庇護下才能安然無恙。不然早就被外面的風沙卷起,不知死在何處了。」

元叔道︰「你覺得不公平?」

「恰恰相反,我覺得很公平。不然我也不會有什麼盼頭了。」石武道。

元叔道︰「這就是我還會跟你說話的原因,你看什麼都有不同的觀點。不會因為不順你心就全盤否定,更不會自怨自艾,只會想著解決之法。」

石武看著元叔道︰「我想殺人!殺光他們!」

元叔道︰「我知道,我也有過這種心情。但我更知道,在這世上弱者即是原罪。那些走在前面的人不會因為你是弱者而去等你,他們中大部分會在看到你的弱後給予打擊,極少部分會施以同情。但打擊與同情對你來說相差不到哪里去,你能做的,就是找到一切方法去變強。追趕他們,超過他們,碾壓他們!」

石武目光灼灼地看著元叔道︰「您有辦法?」

元叔破天荒地將石武手中金露玉靈肉拿了過來,笑了一聲道︰「那幾個都任性地不守規矩,那我何不也來看看自己不守規矩時,他們又是個什麼反應。小武,一口靈膳換一道天機,你賺大了。」

憶月峰山腳下,血老七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他第一時間就看向周圍,待看到公孫冶安然無恙後,心中失落至極。這一戰,終究是他血老七敗了。他感知到土莽刀正在萬里之外他和公孫冶戰斗的地方。他又看到這里各峰林立,顯然已經是拜月宮內部,他問道︰「成王敗寇我血老七認了,不過你將我帶到拜月宮是幾個意思?」

公孫冶將手中早已拿出的一個玉盒遞給血老七道︰「里面有一顆極品回靈丹,吃了以後十息之內應該可以恢復先前八成的靈力。」

血老七接過那個玉盒,不解道︰「你為何要給我這麼好的丹藥?」

公孫冶于是就將元叔的話轉述給了血老七,血老七冷笑一聲道︰「那什麼老仙長不過就滅了幾個有元嬰初期修士的門派,至于如此姿態麼!」

公孫冶道︰「這我就不懂了,反正話我已帶到。如果你願意一試就將這枚丹藥服下,若是不願意,把丹藥留下之後自行離開即可。你也說過,我不會殺你。」

「是不敢!」血老七強調道。

公孫冶反問道︰「那你敢不敢?」

血老七打開那個玉盒,丹藥中充沛的靈力若星河般流轉,他握緊拳頭道︰「我有何不敢!」

說罷,血老七一口就將那枚極品回靈丹吞入月復中,十息之後,那股充斥在他全身的土系靈力若潮水般涌了出來。血老七心情大好道︰「這效果可比你說的好多了。」

公孫冶同情地看著血老七道︰「若如此,你便開始闖陣擒人吧,我先行離開了。」

血老七謹慎試探,以雙手靈氣一觸憶月峰陣法屏障,里面的景色開始變得清晰起來。血老七見狀邊以手上靈氣接觸著陣法屏障邊向上飛起,不一會兒就到了山頂位置。他隔著陣法屏障清晰地看到了下面的元叔和石武正在說著什麼,而石武的臉上則現出了無比震驚之色。

血老七納悶道︰「這小鬼為何會出現在憶月峰上!難道!」

就在血老七想到這個耍他的小鬼很可能就是石武時,憶月峰上空已經烏雲翻滾,一道粗大的紫色雷電猝不及防地劈在了憶月峰山頂的屏障上,激蕩起的細小雷電若一條條紫色小蛇般竄至各處。

飛在空中的血老七是此間唯一修士,那些紫色雷蛇感知到後紛紛向著血老七撲去。

血老七自信道︰「連這陣法屏障都劈不開的雷電又有什麼能耐讓我退縮。」他比常人大三四倍的身子站立于空中,若神明般威嚴不動。

可當第一條紫色雷蛇咬在血老七右臂上時,他頓覺右臂一麻。等他想要用土系靈力震開紫色雷蛇,卻發現整條右臂已經失去了知覺。

血老七這才驚慌躲避道︰「這些是什麼鬼東西!」

而下方的石武還在震驚于元叔吃了第一塊金露玉靈肉後說的那句︰「造化湯即是道靈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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