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蓉亦是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旋即眉頭微微凝起。
隨後，上官蓉松開了對她的禁錮，徑直又游了一圈，笑得怡然自得︰「婉婉，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怎麼辦？」
他的聲音柔和若四月暖風，舒婉愣住，臉上騰然升起一抹紅色霞暈，麗得驚人。
兩人上了船，此刻夜風吹在人身上還是泛著一股冷意。
上官蓉不敢耽擱，快速撥動手里的船槳劃上了岸邊。
上岸後，上官蓉就牽著舒婉的手往京都最繁華之地走去。
兩人渾身都還濕透著，舒婉實在搞不懂，眼下不回譽王府，還要去哪里？
結果，等上官蓉頓住腳步後，舒婉一抬頭，就看見頭頂牌匾上「羽衣坊」三個大字。
舒婉是知道這家店鋪的，全京都所有官家女子都喜歡在這里定做衣服，而這里的衣服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穿的，就連宮里的娘娘身上穿的也是出自這里的。
一進入羽衣坊，舒婉就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整個房屋幾乎都是用金玉堆砌而成，檀木為梁，珍珠為簾幕，如同雲山幻海一般，就是皇帝住的地方也不及這里的奢華。
上官蓉進入羽衣坊後，里面的掌櫃的立刻迎了上來，恭敬地與他低語了幾句，隨後便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舒婉，沖她微微一笑。
舒婉亦是禮貌地回以一笑，上官蓉說道︰「婉婉，你身上全都濕了，去換身干淨的衣裳吧。」
舒婉起初還有些遲疑，這里的東西千金難買，她並不想讓他再為她破費。
可上官蓉仿佛一早就看出她的顧慮，當即說道︰「去吧，難不成，你想穿著這樣走在大街上？今日我們出府可沒乘坐馬車哦。」
舒婉這才後知後覺，這一切估計是他早就設計好的，故意引誘她一道游湖，又把她的衣裳弄濕，所以現在才有理由讓她接受他的東西。
舒婉垂頭看了看自己濕透了的衣裳，身上的衣裙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材。
總不能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去街上，舒婉無奈，只得跟著丫鬟進了里屋換一套新衣。
片刻，舒婉便換好了衣服從里面出來，她身上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軟金曳地裙。
顏色清麗月兌俗，透明若鮫紗，長長的裙尾拖曳在地，好似一抹縹緲的雲煙。
掌櫃的當即夸贊道︰「姑娘傾國傾城，這身衣服十分適合姑娘。」
舒婉緩緩轉身，裙擺旋即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赫然綻放，十分靈動。
她看著上官蓉，一言不發，只是眼神仿佛在無聲地問他︰「好看嗎？」
上官蓉眸色驟然一亮，剛硬的喉結滾動了下，盯著舒婉看了半晌，終于出聲，嗓音難掩暗啞︰「這羽衣坊做出來的東西果然名不虛傳。」
掌櫃的臉上始終端著謙卑的笑意︰「小侯爺繆贊，主要還是好物陪佳人，才能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隨後，上官蓉爽快地從懷中掏了銀票，遞到掌櫃的手中。
掌櫃的大方的將本店的鎮店之寶都拿了出來，供舒婉選擇。
「姑娘看看可還有喜歡的？都是本店的好東西，若是喜歡，便挑幾樣回去。」
舒婉看著桌面上的東西，心里感嘆，這羽衣坊的東西卻是十分稀罕，很多東西都是她不曾見過的。
不過她可不想再讓上官蓉破費。
看了很久，目光忽然被一支簪子吸引，她拿起簪子看了又看，眼里的情愫微微浮動。
這支玉簪，竟與當初蕭衍送她的別無二致。
掌櫃的道︰「姑娘好眼里，別看這支玉簪普通，可用的都是極品白玉，整個京都，僅有這一支了。」
「姑娘若是喜歡，便拿了吧……」
後來，上官蓉牽著舒婉走出了店門。
掌櫃的站在門口恭敬相送。
等到他們徹底走遠，又有一個人影走進店中。
掌櫃的一看，連忙恭敬地跟在身後，臉上那抹笑意在也此刻收斂地干干淨淨，轉而變成了一種敬畏。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那件衣服賣給小侯爺了。」
聞言，那道身影緩緩轉過身來，臉上赫然戴著一副鬼臉面具，這面具將他整張臉遮蓋得嚴嚴實實，只有那雙眼楮透著格外凌厲的光澤。
「她可還選了其他東西？」
開口，聲音平淡無波，可提及她，凌厲的眸子還是泛起柔情。
掌櫃的答︰「沒了，舒姑娘好像對這些東西都不怎麼感興趣。」
方才，他將本店最好的東西都擺出來了，竟也不見她看得上。
似想到了什麼，掌櫃的又道︰「不過，她倒是對這支簪子多看了兩眼。」說罷，掌櫃的拿起了那支白玉簪。
面具下的瞳孔一縮，他嗓音低啞地問︰「她可曾說過什麼？」
掌櫃的道︰「原來，曾經視為唯一的東西，竟也有被取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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